“喔喔喔!”
公鸡第三次鸣叫,天色刚白。
“吱”,搭了件白衫的九叔推开了义庄大门。
只见一个黑影就在旁边,把九叔吓了一跳。
原来是秋生穿戴的整整齐齐依靠在义庄篱笆,头一搭一搭的还在打瞌睡。
“你小子,干什么?”九叔把他叫醒,他见秋生居然起这么早就来了,心有疑惑。
“师父,你是不是要去省城?”秋生贼溜溜的眼睛,期盼的望着九叔。
“你小子,干活糊涂,小聪明倒是不少。”九叔知道了原委,没好气的说道。
“嘿嘿,师傅昨天说要找阴镖师,我就知道你要去省城,我自然是要跟着去见识见识的。”
“大师兄,大师兄,快起来啦,太阳照屁股了!”秋生没看到沈放,还以为他在睡懒觉,自然有些得意。
“啪”
九叔一个巴掌拍在秋生脑袋。
“叫什么叫,打扰你师兄练功!”
“看看你师兄,每天早鸡叫就准时起来练功!你看看你,就知道偷懒,今天起这么早还是为了出去玩!”九叔越想越火,忍不住想削他。
再想到昨天他糟糕的表现,九叔的眼神越来越诡异。
秋生知道自己作死,哪壶不开提哪壶。
立马没了声音,溜进义庄里面,去敬香祭拜师祖,九叔冷哼一声,放过了他。
“师弟,今天来的这么早。”
沈放练完功,换了身衣服,过来敬香,却惊讶的发现秋生已经在这了,对于贪睡的秋生,这也算奇迹。
但是他现在脸色苍白,顶着两个大黑眼圈,此时倚在桌子边,用手撑着脑袋,正在打着呼噜。
沈放仔细的打量着自己的师弟,好像没有被艳鬼纠缠的气息,怎么看起来就如此萎靡。
秋生被沈放的动静惊醒,打了个哈欠,打起精神道,“大师兄,今天师父要去省城,你知不知道。”
沈放没有回答,先是诚心诚意的敬完香,再悠然自得的坐到秋生旁边。
秋生很有眼力劲的给沈放泡了杯茶。
“知道,师父昨天就说了。怎么,你也要去?”沈放喝一口茶,神清气爽。
“哈哈!我就猜到了,所以才这么早过来!”秋生用力挥了挥右手拳头,这表情是志得意满。
“不就是去省城。”沈放有些无语,这孩子也太没见识了。
“师兄,你去过省城啊?”
“没。”
“那你怎么一点都不高兴?”秋生觉得师兄有点无趣,没有年轻人朝气蓬勃的状态。
“这有什么好高兴,省城么,就是房子大一点,楼高一点。”沈放闭着眼睛,感受着宁静自得,毫不在意的说道。
“我还没说你,你这样子怎么看都不太对啊。”沈放问出了心中的疑惑,他还是有点不放心这马虎的师弟。
秋生摸了摸自己脑袋,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嘿嘿,想到去省城,昨天晚一夜都没睡着。”
沈放放下茶杯,满是无语了,自己是白操心了。
经过现代繁华世界的洗礼,让他很难对所谓的省城抱有浓厚的兴趣。
反而是让他是越来越习惯现在这样的生活了。
不过传说中的阴镖师,他还是很有兴趣的,以前也听闻过,但是他们极其隐蔽,很少出现在大众视野中。
九叔出门前,叮嘱沈放,“多带点银元,这次估计要出点血。”
沈放点头应下,他现在已经完全不愁吃穿了,棺材铺的利润是别人想象不出来的,尤其是在他又会了满级雕刻技术。
现在不过是早六点多,三人现在就出发。
去省城路途遥远,以九叔师傅三人的脚力,到省城估计都要晚四五点钟。
他们离开了一个多时辰后,有三个衙役赶着马车来到了义庄。
此时太阳当空,空气之中都漂浮着暑气。
三个人已经热的满头大汗,不停的擦这脸,防止汗水滴到眼睛里。
而马匹更是不堪,汗流如注,不停的喘着气。
这几人却是受到阿威的命令,让他们把昨天挖出的尸体运送到衙门。
“九叔,九叔!”三个人有气无力的轮流敲着门,里面却没有丝毫动静。
一个衙役擦完汗,拿起水壶喝了几口水,望着太阳,“九叔大概不在吧。这鬼天气,晒死人了!”
“唉,谁让我们运气不好,今天值班呢!”另一个也是瘫倒在地。
“砸门吧!总不能白跑一趟!”有人提议,另两人立刻举手赞同。
大不了到时候陪锁钱,再来一趟可真受不了了。
一阵忙活,汗水浸透了衣衫,三人不顾形象,打了个赤膊。
“昨天送来的棺材是哪个?”进入义庄他们更犯难了。
昨天不是他们值守,谁也没见过那尸首,谁也没有料到九叔会不在。
“我记起来了,他们说放在中间了!”
“对,对,我也想起来了。”
“只是这中间有两个,到底是哪个?”
“你猪脑子啊,埋了二十年,棺材可能是新的吗?当然是这个了!”
他们三人合力,将一个陈旧的棺材抬了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