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意思啊……打扰各位……嗯……何清在哪里？”迟默言觉得这几个“神仙打架”，搞不好会殃及他这个“池鱼”，许是“无病乱投医”，面对一屋子“精怪”，他急切想有个“同类”在身边。

“哦……何清，我让她在大门口暗查是否有可疑人员……总不能让她跟着来看你们三个大男人……你侬我侬的吧……”小岸轻描淡写地说道。

“你把何清自己留外面了？”岳赟一直以为何清在楼道里，没想到小岸居然把她扔在了酒店外面。

“啊……有什么问题吗？”小岸似乎不觉得有问题。

“问题大了！”岳赟说着，便夺门而出，迟默言紧随其后，心月狐不明所以，先幻出一身衣服，也跟着他们跑了出去。

“有……问题？”待他们都走光了，小岸也没闹明白，只好顶着一头雾水跟了过去。

……

酒店外仿佛是另一个世界，漆黑的夜晚，凄凉中透着阴森。唯有临海大道几颗树被不知从哪儿来的冷风吹得沙沙作响，路面一个人都没有，甚至连一盏路灯都没亮。

“结界……”这是小岸的直观想法。

“何清……”岳赟在这片黑暗中仔细摸索，他只觉眼前一片晃动着一片迷雾，那雾中似有身影攒动。

“这结界设的精巧，若不是对方道行高深，那便是请了‘外援’。”心月狐捻指感受道。

“这结界你还破不了吗？”小岸问道。

心月狐撇撇嘴，说道：“你也知道我来人间，法力就会减半，这结界……我恐怕破不了……”

“谦虚过头便是矫情了啊……还有你心月狐破不了的结界？也不知道谁，成天追着破军神君，给人家搞破坏……”小岸轻哼一声，不屑地说道。

“说点我们知道的……别把神话故事挂嘴边……”岳赟瞪了小岸一眼，他可不是来听故事的。

“本仙试试吧……”心月狐本想顺着小岸的话，幻出一杯咖啡，再来几道甜点，仔细介绍一下自己的光荣事迹，谁曾想岳赟一点面子都没给，索性也就不嘚瑟了。

只见他执手在额间比划了几下，一道红光顺着额头散出，犹如一道强劲有力的赤风，冲向那团看不真切的迷雾。

“宫羽着星河，商音含笑开，皎月双心魅，雾散引风来……破！”

咒语过后，那团迷雾真的散开了，待一切清晰后，众人却倒吸了一口凉气。

何清毫无意识地飘在半空，一圈圈红色光晕缠绕她周身，其中一道更是紧紧裹着她的脖子，光晕涌动，似乎正在吸着她的精气。

“血玉！”岳赟的注意力没有在何清身停留太久，而是紧盯着那红光的出处——一颗正在缓慢自转的红色石头。

这颗石头得有有个平板电脑那般大，这体量比那十二枚血玉挂坠大加在一起都多，看样子像是没有切割的原石。

“何清！”岳赟二话不说拔出敕魂，朝着那血玉“砰砰”两枪，但那血玉似乎被罩保护罩，子弹还没碰触到玉石，就炸裂了。

岳赟跳到迟默言身前，幻出般若戒尺，释放一道金光将他护住，小岸和心月狐也各自释放了保护罩，这才没被敕魂子弹的碎片伤到。

“他X的！居然敢反抗！”岳赟执手将戒尺置于半空，曲手为咒，念道：

“灵宝符命，普告九天；

乾罗达那，洞罡太玄；

斩妖缚邪，度人万千！铮！”①

般若戒尺在岳赟的召唤声中，赫然生的老长，它在半空旋转着朝那血玉飞过去，狠狠地敲打在血玉的防护罩。

红光与金光交汇，发出“叮叮当当”的响动，岳赟端着胳膊，讲精神力集中在指尖，忍受着戒尺与血玉碰撞带来的冲击。

“岳……”

“别去……戒尺一出，除非施咒者自己收回，其他人不得干涉。”心月狐见迟默言似要阻止岳赟，赶紧窜去拦住了他，“他毕竟是‘死’的，与我和那花骨朵不同，般若戒尺本就限制他的精神力，你若贸然出手，他的灵体恐被震伤！”

“岳赟不是阎王吗？他终究是不同的啊……”迟默言不明白，若是寻常幽魂也就罢了，难不成通天入地的阎王爷只存在怪之里？实体竟这般羸弱？

“迟处官，您还是少看一些管理乱神的、电影吧……那都是为了宣拓艺术效果，故意夸大的！”小岸收回保护罩，说道。

“那……那……”迟默言看岳赟额头已经冒出虚汗，可见他撑得很辛苦，自己又着实帮不忙，实在是着急得很。

“你们家岳教授出了名的逞能，这种死要面子活受罪的性格也不知道随了谁……”小岸嘴不饶人，其实心里也很担心他。于是执出了鞭子，配合戒指，一同抽打着血玉。

“呦……看不出来你这花骨朵还真大手笔啊！这‘神棘鞭’是你分离的元神吧……不错嘛！今年异能有所精进哦！”心月狐看着小岸，调侃道。

“你如果不能好好说话，那就闭嘴！”小岸一边输送着异能，一边说道，“看热闹不嫌事大哈……还不帮忙！”

“可这是佛家的法器……万一被我弄坏了……可……”

“你再废话，我就拔了你的狐狸皮！”许是受到了血玉的影响，小岸满眼猩红，戾气逐渐显露，心月狐赶紧禁声，双手幻出一枚皎月色的圆环，直插到戒尺和鞭子的中间，顺便说道：

“区区血玉，还敢在本仙面前造次，让你尝尝‘背月环’的厉害！”

迟默言在一旁看着这仨跟一块石头较劲，他只是个人类，自然帮不忙。但他似乎也不想跟个“啦啦队”似的在旁边呐喊助威，既然有人施咒，那这个人一定离得不远。于是，趁着仨人不注意，迟默言悄悄撤出了结界，消失在了茫茫夜色中。

“这血玉太厉害！我快撑不住了！”岳赟已经感觉气血翻腾，一股股腥气聚集喉头，眼看就要喷涌而出。

小岸也好不到哪儿去，他的精神力一直被血玉吸引，眼中似暗似明，不断与残存的理智作斗争。

①——选自《净天地神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