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镇青听了这话,笑了笑,说道:“乞丐又如何?至少还有一条命在。”
胤禛听了这话,面色一僵,倒也没再继续说下去。
“爷”苏培盛双手捧着茶,一脸苦兮兮地望着自家主子。
自家爷从晨起到现在一点水都没喝了,虽然这水少是少了些,但也不能这般省着呀。
沈镇青抬头见此,忍不住笑了“四阿哥还是用些茶水吧。你这要是再不用些,这苏公公怕是得哭了。”
苏培盛听到沈镇青的打趣儿,于是就顺着话头,故作委屈,说道“要是主子爷他现在就喝口这茶水,奴才现在哭出来都不是什么问题。”
“你这奴才,倒是会顺着杆子往上爬。罢了罢了,你先放这儿吧。”胤禛笑骂了一句,给苏培盛递了个眼色,示意他把茶盏子放到面前的小桌子上。
苏培盛心中一喜,小心翼翼地将手里的茶盏放到桌子上,又不动声色地走到不远处守着防着有什么形迹可疑的人靠近。
“四阿哥身上的伤口可好些了?”
状似不经意,沈镇青头也不抬,翻看着手里的地图。
“天天都有上好的膏药用着,若是再不好,我怕是也无颜与您同行这一路了。”
胤禛笑着说道。
他抬眼望了望周围若有若无往这边探头探脑的人,轻声说“这些虫子怎么处置?”
沈镇青嗤笑了一声,说道“不过是些上不得台面的东西罢了。回头寻个僻静无人的地方,叫几个人去料理了不就行了?”
“这倒也是。”胤禛附和道。
“对了,沈伯父,江太医那里可安排好了?”
沈镇青并没有立即回他,只是坐在那儿慢条斯理地收拾好包裹,将地图塞进那包裹里。
待一切都收归好后,他才说道“四阿哥放心,这事儿倒是不用我们操心。江太医那里自然是有人安排了。”
胤禛点了点头,放下心来。倒是也没再问是谁安排的。
他其实也知道,那一位惜命的很,如今既然是短暂地清醒过来,自然是不会把江青远这一根救命稻草给放弃的。如果他猜的没错的话,他怕是还派了自己的暗卫前去接应。
天色渐晚,不大的林地里渐渐响起了阵阵鼾声。
半靠在一棵槐树的苏培盛头一点一点地如同小鸡吃米一般打着瞌睡。
整个林子里的人或是走兽飞禽似乎都陷入了沉睡。
然而,一堆明明灭灭时不时有几颗星火的篝火旁,却坐着一个人。
这人瘦削身材,姿容俊俏。他一动不动地坐在篝火旁,看着火粒的明灭。
这人正是胤禛。
“还睡不着?”
突然一道声音从胤禛的身后传来,吓得陷入沉思里的胤禛猛地打了个哆嗦。
“沈伯父?”胤禛扭头望去,看向来人,颇有些疑惑。
“这么晚了,您还没歇息?”
沈镇青在胤禛身旁盘腿坐下,笑着说道“方才微臣起夜,看到这儿火还亮着,就想着来这儿瞧瞧。倒是没有想到是四阿哥。”
“怎么,还是为了那个小太监?”
胤禛听到这里,不由得苦笑了一声“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
沈镇青扭头看了他一眼,伸手去拨动那堆火,加了几根柴火,火渐渐旺了起来。
“那小太监听说还是太子殿下那边伺候的奴才。”
“四阿哥难道就不怀疑那是一个针对你的阴谋?”
胤禛一顿,摇摇头,说道“若这真是一个阴谋,我如今怕是也不会坐在这儿。”
“那小太监,苏培盛也认识。苏培盛是什么样的人,沈伯父您也是知道的,能被他冒死求情的人,只怕那小太监也不是个心坏的。”
沈镇青哑然,带着几分惊讶,他看了看靠着树打瞌睡的苏培盛。
“这奴才是个人精子,心思活络的很,那小太监竟然也能得他这一番护着?”
沈镇青与皇家打交道,因着自家女儿的关系,倒是也经常会见到苏培盛,与他打交道。虽说次数不多,但一来二去的,他也把这个小太监的脾性给摸了个一清二楚。
这苏培盛是个忠心的,平日里做事也知道要思量着办。可除此之外,一招明哲保身他玩得最是熟练。那些个奴才们之间的龌龊他甚少参与进去。平常时候主子们之间的事儿,有人要从他这儿套话,他也是个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那张嘴紧得很。
胤禛望着那堆火,深邃的眼眸里倒映着那跳跃的火。
“我已经修书回京城让人安顿好那小太监家里的人。只是,我这里却颇不是滋味。”
“沈伯父,那小太监本不该死的。”
胤禛说到这里,忽然抬起头来望着沈镇青。
沈镇青默然地忘了他一眼,没有再说话,只是自顾自地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尘土,扭头回了自己歇息的地方。
正打着瞌睡的苏培盛被这动静给吵清醒了过来,他站直了身子,一脸茫然地看着自家颇不对劲的主子。
清穿之四福晋团宠日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