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小太监苏培盛四下里打量了好一会儿,瞧见了不远处沈镇青离去的背影。他一边再心里猜测着什么一边迈着小碎步朝着胤禛的方向走去。
“回去吧,明儿个一早还得赶路呢!”胤禛也没在继续坐在这儿,他站起身来,由着苏培盛轻拍着站在自己身上的尘土枯叶。
苏培盛低头应了声“是”。
一路上,主仆二人沉默无言。
一向少言的胤禛是不知如何开口,一向小心的苏培盛是不敢开口。
等到主仆两个快要走到他们休息的地方时,胤禛又突然停了下来,轻声说道;
“苏培盛!”
“奴才在!”苏培盛抖了个机灵,连忙应声回道。
“你,他”胤禛轻轻皱了皱眉头,又舒展开来,“我已经着人安排好了他家里的人。你,你也别,罢了。你自去歇息吧,今晚就不用守夜了。”
说着,他就抬脚自行去歇息了。一时之间,苏培盛愣在了原地,久久不能回神。
待苏培盛清醒过来时,他的面前,是渐行渐远的自家主子的身影。苏培盛急忙跟了上去,在胤禛附近寻了个背着风的地儿蜷着身子。
深夜,风在呼呼地吹,冰冷刺骨。一片黑暗里,一双眼亮的惊人。苏培盛眼也不眨地望着不远处黑洞洞的一片,回想着这些时日的事儿。
在冷风呼号声中,几个巴掌的声音显得格外无力。
这些时日的平安无事,胤礽也逐渐从焦灼与惶恐中走了出来。
自己神么事儿也没做,不过是营救时迟了些罢了,皇阿玛不会怪罪自己的。胤礽这般安慰着自己。准噶尔的那些人阴险狡诈,谁知道他们会半夜里袭营纵火?
这里又是他们的地盘,他们对这儿熟悉的很,自然会这般轻易地就将四弟给抓了的。自己没有故意泄露行踪,没有给他们地形图。绝对没有。
四弟福大命大,又是皇阿玛的儿子,被那帮人杀了自然是常事。这不能怪我。不能。
胤礽一边数着手里的佛珠,一边如这般想着。
就这么想着,胤礽心里也逐渐地平静了下来。
“太子殿下。”一个脸生的小太监悄悄地走了进来,走到胤礽身后,躬着身子说话。
“何事?”胤礽合着眼睛问道,手里的佛珠串儿在他的拨动下发出清脆的声响。
“奴才接到那边的消息,咱们的人”小太监心中瑟缩,却又不敢不继续说下去,“咱们的人没了。”
胤礽听了这话,眼睫毛颤了颤,望着面前挂在帐上的长剑,许久不曾出声。
过了许久,他将手里的佛珠串放在手边的桌案上:“人,都没了?”
那小太监心中害怕,但是他又不得不回。只见他恭恭敬敬地回道:“太子殿下,咱们的人都没了。没有一个活口。”
胤礽心中一笑,果然啊。皇阿玛那般惜命的人,怎么可能不会安排人去守着江青远?
罢了罢了,且看日后吧。
心里虽然是这么想着,胤礽却仍旧有些不甘心。即使他再怎么想有所动作和安排,可现实的困难却逼得他不得不放弃。
“你且下去吧。”胤礽身心俱疲,他抬了抬手,让那小太监下去。如今这情况,他也没那心思也没那个空闲去为难一个小太监。
接下来该如何?胤礽虽然心里有些混乱,但是一个为了皇位经营了多年的人又怎会被面前的困境给困住?很快,他便找来了自己门下的谋士门客,安排好接下来的一切。
胤礽此番安排做的隐蔽,无论是那高位上的康熙,还是远在几十里之外的两只狐狸都没有得到任何消息,更何况是远在千里之外的京城里的那些人。
“请玛法安。”沈家兄弟几人聚集在沈老太爷的书房里。
“玛法,四阿哥那边可传来什么消息?”最先按捺不住的是沈桐。这几日,他与自家妹妹待在一块儿,听她念叨着四阿哥四阿哥的,耳朵里都快听出来茧子了。
沈桐心里酸酸的,对胤禛又是嫉妒又是羡慕的。要是现在失踪了的是自己,也不知道妹妹会不会这般惦念着他。
沈老太爷叹了口气,沉声说道:“暂时还未曾收到消息。”
“不过,这些时日里,有传闻说在江南瞧见了四阿哥。就是不知这传闻是真是假。”
沈柳听了这话,心里只觉得好笑:“这传闻也只是传闻。别的不说,就说这江南离那边有多久的路程。满打满算,也得有一个多月的脚程。而那次袭营距今儿个才几天?四阿哥若是真在江南,那他怕不是长了翅膀?”
这话一出,书房里的人都笑了起来。
沈老太爷一边捋着胡子,一边笑着说:“你这话倒是不假,去往江南的路途甚远,四阿哥无论如何都是不会出现在那儿的。”
“不过”
沈老太爷正在说话时,却听得窗棂处传来一阵细微的声音。
“布谷布谷!”
“布谷布谷!”
沈老太爷给沈柳递了个颜色。沈柳起身走到窗前,那里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出现了一枚小小的竹管。
有人传消息过来了!
清穿之四福晋团宠日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