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永仓也不恼,两手将桌子往墙根推了推,手按在桌子上晃了晃,这才放手,随手搬过一把椅子坐下,看着王盼弟手里端着的卤牛肉,等了半天也没见王盼弟要将盘子放下的意思,这才抬头看着她。
“你咋了?”
王盼弟翻了个白眼,她就真的是在跟木头桩子生气,这么多年都是这个样子,长舒了口气,“你说你干活是把好手,怎么眼力见就这么差,就拿这把破桌子来说,多少年了,你就不能找个木棍钉一下?”
“哦,”原来是为这事,梁永仓继续坐着没动,等了几分钟,抬头看着王盼弟,脸色怎么比刚才还难看,“我明天就弄。”
王盼弟彻底没脾气了,“我让你去叫一下老四,让他过来吃饭。”
“不是你说做了两份分开吃吗?”
王盼弟懒得跟他解释,只好随口应付,“都是一家人,年夜饭也被搅和,今天我做的多,这肉都是人家老四买回来的,你去叫,哦,把晓曼和绾绾也叫来,晓曼现在是两个人,要多吃。”
梁永仓肚子饿的咕咕叫,也只能听着王盼弟的数落起身去叫了老四一家。
这会也不是晚饭时间,又正值大年初一,所以家里大多数孩子都去和村子里的孩子一块去玩了,大丫和梁绾琰刚才还在院子里头对头说悄悄话,这会就没了人影。
梁永仓去叫老四一家吃饭,赵晓曼本来说已经吃过了,但是梁永仓将王盼弟说的那番话又说了一遍,赵晓曼也就不推辞,虽然不饿,但是既然大嫂盛情想邀,她也没必要端着。
梁绾卿心急承包土地的事情,也跟着一块过去,躲在里间的二丫一直没啃声,大家也没注意,反正也不是吃饭的时间。
还是那张摇摇欲坠的破桌子,梁绾卿只拿着筷子,却也不吃,而是看着梁永寿和梁永仓,期盼着他们两个可以继续说分地的事情。
可是这两个人像是饿死鬼投胎,从上桌就开始风卷残云,王盼弟尽顾着给他俩添饭,赵晓曼仔细地剥着鸡蛋壳,给梁绾卿一个,给梁永寿一个,结果他俩倒是默契地将鸡蛋都给赵晓曼。
虽然年前梁绾卿置办了许多年货,但毕竟也只是有点小钱,又一下子定了那么多家具,生意进项就那么多,除了酿酒之外,各类腌菜已经被市场上其他饭店的仿制的差不多了,再不出新花样,估计也就卖不动了。
再者,梁绾卿还有大计划,需要大量用钱,所以像鸡蛋这类金贵的食物也就只有大过年才能顿顿上桌。
梁绾卿每月进项加起来就那么些钱,也不用盘算,可是办一个场子需要一大笔钱,就按照最低标准,她现在身上的钱也只是个零头。
办醋场需要厂房,就算盖一个简易的厂房,那也需要将那二十亩地圈起来,盖上棚顶,还得购买专业设备,几个发酵池子,原材料,酿醋最主要的原材料就是谷物、高粱、大米,大豆、马铃薯等等。
而这一切都需要钱,大笔的投入。
最主要的是人工,专业人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