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脸色越来越铁青,翻到一半,勃然变色,大声呵斥“不愧是刘爱卿,不枉朕对你器重,你自己看看”语毕,将帐本甩到地上。
刘少阳惊心掉胆,腿脚一哆嗦,吓得跪在地上,双膝行走,挪向帐本,额头渗出密密的细汗。他翻开帐本,惊惶万状。
百官各各不明所以,面面相觑。
刘少阳从惊恐中回神,双眼瞪大得望向那怒视他的皇帝“皇上,这个帐本是假的,定是有小人想诬罔上听陷害微臣,皇上明察”
皇帝巧然一笑,似玩笑般“那爱卿是知道真的帐本?”
刘少阳心里咯噔一下,心里暗自不妙,“微臣在阮府并没有找到帐本,真帐本可能被阮嵘余党拿走,他们定是对臣怀恨在心,将假帐本交于贺学士,设计陷害微臣”
贺永路启口“是真是假,刘尚书最清楚不过了。”
刘少阳目光如炬,疑问道“你怀疑我?”
“刘尚书有何证明此事与你无关?”
刘少阳满面盛怒,欲说无言“你...”
某官员甲似为刘少阳打抱不平,咄咄逼人道“贺学士认为帐本是真的?仅凭贺学士片面之词,不足信服。再者,皇上已授旨此案皆由刘尚书接管,贺学士插一脚,是置疑皇上知人善用的能力同,抑或别有目的?”
“非也,与之恰恰相反。”语毕,稽首“皇上英明,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帝微微一笑,眼波流转“免礼,是朕让贺爱卿秘查此事”
某官员甲闻言,慌了神,跪地,卑躬屈节“臣愚昧无知,望皇上恕罪,皇上英明”
在场的官员无不惊愣,个个惶惶不安惶惶,低垂冥思。刘少阳更甚,已不知该如何反应。
贺永路假意一笑,道“皇上体恤刘尚书年过花甲,力不从心,特让微臣辅弼”
刘少阳故作轻松,兢兢战战道“谢皇上,皇上英明”
“臣有不几处不解,向刘尚书讨个明白”
刘少阳虚笑“请讲”
“臣清点了下,从阮府收缴的家财仅有三成,余下的七成?去往何处?”
刘少阳眼角一抽,言语隐藏“大抵都散落在贪官污吏手中”
“其二,为何帐本如此重要的证物丢失,你隐瞒不报?”
“这,老臣调查阮府时,帐本已被盗,故老臣只能全力搜找其他证物,便将诸多事物置之脑后”听起来有些牵强。
“缘木求鱼,刘尚书用得恰到好处”
“你何意?”
“刘尚书莫急,一会你便知”
贺永路转身对皇帝频繁眨眼,其中之意,不言而喻。启口“启禀皇上,阮嵘余党已在殿外恭候,请求觐见”
刘少阳呆若木鸡,他的全盘棋局被打乱,错一步,满盘皆输。
见从殿外络绎不绝,浩浩荡荡进入二百余人,顿时,金銮殿门庭若市,熙熙攘攘站满了人。
百号人齐声,声若洪钟,响彻殿堂,其宏伟壮丽,震撼人心“臣叩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万岁”
皇帝瞰视众人,道“众爱卿平身”
“谢皇上”
些许人注意到刘少阳手边的账本,汗洽股栗,瑟瑟发抖起来。
皇帝眼里迸出一道狠厉,威吓道:“你们坦言,朕可以对你们从轻发落,若是胆敢在朕面前翻黄倒皁,知情不举,朕即刻就地正法”手一挥,震吼:“来人”
从殿外立刻冲进了大批的御林军,将金銮殿围得水泄不通,个个拔刀相见。
阮嵘余党,个个胆裂魂飞,屏气敛息,全身直打得瑟。
众官见此变故,莫不提心吊胆,心生畏惧。
殿内众官跪膝礼拜,齐声“皇上息怒”
阮党一人,开口供认,继而,一呼百应,阮党余人皆供认罪行。
刘少阳面色如土,唇色煞白,堆褶的皱纹随眼角的抽动而跳动起来,身体也不由自主的微颤。刹时,耳边响起了催命符。
“阮嵘余党皆是臣由刘尚书所谓的[假帐本]悉数找来,分毫不差。刘尚书身为主谋,为何不供认呢?”
刘少阳惊悸“老臣不是主谋,主谋是阮嵘,老臣是迫不得已而为之”
“帐本上悉数记载,刘尚书莫要狡辩。”
“帐本是假的!帐本是假的!阮嵘才是主谋,真帐本被老臣已烧毁,那是个假帐本,皇上相信老臣,老臣句句真言,绝无假话”刘少阳抬头希望得到皇帝的肯定,他睁大双眼,口未闭,下颌的肌肉不停的抖动。
裴剑辉厉声道“皇上,休听他满口胡言”
贺永路道“臣在审问阮嵘时,他全盘招供,告诉臣他有两本帐本,一本是真的,一本是假的,而刘尚书烧毁的便是假帐本”
刘少阳不可置信的望着阮嵘。
阮嵘猛得抬头,死寂的双眼,更是充满了不可置信的神色。
见阮嵘不语,刘少阳心中更是怒火中烧,斥责道“阮嵘,你竟敢栽赃我。”
皇帝龙颜动怒“托下去”
刘少阳凶相毕露,他不断在挣扎,瞋视阮嵘,切齿道“皇上,臣有一事禀明”
阮嵘身体一震,干裂的嘴唇,因牵动冒出丝丝血珠“且慢,皇上,可否让罪臣看一眼帐本”
皇帝紧盯阮嵘眼睛,道“何故?”
刘少阳狞笑,可悲的瞅着阮嵘。
“帐本有疑”
皇帝呵咤道“把人托回来”
刘少阳猛得一个趔趄,摔到地上,老骨头碎了一地,痛得他龇牙咧嘴。
皇帝犀利的目光投向刘少阳,盯得他无所遁形,毛骨悚然“你不是有话要说吗?”
刘少阳心虚低下头,斜视阮嵘,见阮嵘横目,回禀道“此事,阮嵘比老臣更详知”
“留你何用,拉下去”
见御林军走近,刘少阳瘫软在地,栗栗危惧,结巴道“阮...阮嵘欲..欲图谋反”(谋反是会被满门抄斩的)
阮嵘怒目恶狠狠剜着刘少阳,齿间咯咯作响,恨不得杀死他。
殿堂寂静无比,众官心里早已翻江倒海,皆难以置信。
皇帝微愣,遂,眯眼微笑,目光四射。
阮钦恼羞成怒,反驳道“老贼,休得胡言”
裴剑辉道“皇上,阮嵘与刘少阳同流合污,此等乱臣贼子,律当问斩,永绝后患”
“皇上,应彻查与阮嵘相关之事,免除有漏网之鱼。”
百官群起而攻之,个个你一言我一句,众说纷纭。
刘少阳老眼奸诈眯笑,低语“你不仁,休怪我无义,我要你们阮府全同我陪葬”
阮嵘哭笑不得,低语“枉你一介刑部尚书。打一开始,你就一败涂地,账本只有一本,此帐本假矣,中了皇帝的圈套,还不知,老糊涂,老糊涂”
听此,刘少阳面色难堪,悔不当初。“如若当初你没有找我,我也不至于沦落于此。已无回头路,唉......,罢也,生死我已见惯,黄泉路上没你作伴,岂不孤单?”刘少阳阴毒的嘲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