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柏崇盯着明胤看着,眼中越发的失望,失望中带着他对天盛王朝的悲哀。
有此储君,天盛衰矣。
“太子若有何事便就请直说吧。”
最后季柏崇还是选着了低头,只是心中的那份清廉高傲被面前这个小子给伤害了。
作为一国丞相,他不得不去提点明胤,只是效果甚微。
“既然丞相猜不到,那么本殿便就告诉丞相好了。”明胤从椅子上坐直,带着轻蔑不屑的神色看着季柏崇。
“太子殿下请说。”
“我要娶季姜,这件事情我已经告诉了父皇,现在只要丞相点头昭告天下嫁女就是。至于之后的事情,丞相也就不需要去管了。”
“嫁女?”
“怎么有意见?有意见也没用,你记住了,臣子便就做好臣子应该做的,本殿如此好心过来提点你,你还不快谢恩?”
季柏崇收回作揖的双手,站直看着面前的明胤,双眼眯起,眉头紧皱,对此万分不答应。
明胤见着季柏崇这个样子,想来他长怎么大还没有人会这样看着他,实在是大逆不道。
越想越是生气,明胤挥舞手中的鞭子便就对着季柏崇打去。招式狠辣丝毫不留情面。
季柏崇没想到明胤会这般出手,甚至是丝毫不故意的直接挥鞭,左臂立刻被鞭子划破。
锦衣撕破,鞭子直划肌肤,鲜血循着胳膊低落在地上。
“你如此无礼蛮横,实在是妄为储君!”
“丞相是忘了君臣之别吗?既然敢这样对本殿说话。”
明胤看着季柏崇心中的火是越发的大,但是想到季姜的事还需他点头,这气便就消了一半。
“丞相大人,嫁女这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还请丞相大人能够识时务。”
季柏崇捂着伤口,看着明胤嘲讽一笑,“嫁女,老臣绝对不点头,让我的女儿嫁给你这种人,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
“哼,既然如此,那本殿也就不客气了。”
看着季柏崇敬酒不吃吃罚酒,明胤觉得他也不需要再去对他客气了,站起身来对着屋外挥了挥手,很快便就进来战士将季柏崇双手扣押跪在地上。
左肩被鞭子打伤,又因为战士的扣押,很快伤口便就加深,鲜血也就流的越发的多。
季柏崇到底是年龄大了,有些承受不住,脸色变的苍白,整个人都有些晕眩。
但他的意志告诉他不能立刻晕倒过去,这个时候他还得撑着,不然整个丞相府便就乱了。
还有...他的两个孩子,可千万要好好的啊。
信鸽快速的飞向远方,季姜被顾淮折磨的筋疲力尽,还在床榻上昏睡。
顾淮听到声音,起身来到窗户边,从信鸽嘴中拿出纸条。
“丞相府出事了?明胤怎么敢?”
顾淮看完纸条回头看了眼季姜,随后放飞鸽子,关紧窗户,以防止寒风入屋内。
顾淮运用内力销毁手中的信,走到床榻旁边满脸爱意的看着季姜的睡颜,“姜儿,你睡着,睡醒了我便就带你回家。”
季姜觉得脸痒痒的,不舒服的轻哼一声,转个身便就又接着睡去了。
顾淮轻轻的笑了笑,给季姜捏好被子,转身换好衣服登上马车离开了寺庙。
太师府内,季长明也是昏睡不醒,嘴角还带着一丝丝鲜血,将整个嘴唇都点缀出一股子妖艳。
玉簪退却,如泼墨般的秀发平铺在床榻上。季长明长的及其像他的母亲,如此昏迷的模样躺在床榻上,倒是有种我见犹怜的感觉。
博艺端着药碗守在床榻边,有些自责的看着季长明,他本没有准备下重手,只是想着将他制衡便就是了,不想出了这等子事情。
“我是无心伤你成这样,实在是抱歉,实在是抱歉。”
博艺端着药碗也不知道该干什么,整个人都有些慌张,心中的思绪是九转十八个弯。
想着季长明这个模样,很有可能就这样挂了,要是他就这样挂了,那么他便就成了罪魁祸首,丞相府必定是不会放过他的,他也就给主子的麻烦了。
要是不死的话,那万一残了,成了个不死不活的,那也就废了,那他岂不是要照顾他一辈子?
完蛋了,完蛋了,他不会要栽在这个小子的手上吧?
不会吧?
也有可能他死了又活,活了又死,那他岂不是得跟着一惊一乍的过日子?
哦,天哪,真是个倒霉玩意,他怎么就摊上了这个娘娘腔?整人只知道阿姐阿姐的小弟弟。
我佛啊,你为何不可怜可怜我呢,怎么就摊上了这么一个玩意?
博艺心中思绪不停的转换着,现在的他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压根就没有注意到窗户旁边落下的一只鸽子。
还有屋外一双恶毒的眼睛,一直透过窗户死死的盯着博艺,恨不得立刻杀了他。
手中碗里的药凉了又热,热了又凉,博艺就这样捧着,站在床榻边等着季长明能够在醒来的第一刻便就喝到这样温温热热的药。
木辛盯着博艺,见着他完全没了防备,这才从袖中掏出一把匕首,气收丹田,放轻气息,走过去便就是刺杀博艺。
再匕首就要刺穿博艺肚子的时候,博艺一个转身,一手捧碗一手快速从木辛手中夺过匕首,一道银光闪过,匕首便就架到了木辛的脖子上。
“木辛?你这做什么?”
见着事情败落,木辛觉得也没必要再去假装什么了,恶狠狠的瞪着博艺,“干什么?我家姑娘如今下落不明,我家公子又被你们伤害,你说我要干什么?”
博艺往身后看了一眼季长明,有些抱歉的扭头看着木辛,慢慢的放下了手中的匕首,“伤害了你家公子是我的不是,但是我像你抱住你家姑娘一定会无事的。”
见着木辛有些不相信,博艺立刻接着说道,“你放心,我和你打包票,就算我家公子出事了,你家姑娘都不会出事,因为再危险的情况下,我家公子都会先选着保住你家姑娘的。”
木辛反复思量了博艺说的话,有些不解的问道,“为何太师要对我家姑娘那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