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亲爹吗？

他不是。

但他比亲爹操行，还无耻。

瞅瞅，有那个当爹的，能干出这种事？

真把锁换了！

“哥哥。”

二楼，粉红框窗户打开，余莹莹的小脑袋探了出来，大眼睛闪过一丝惊喜。

“哥，你快上来。”

“……”

妹妹这话说的，我感觉怪怪的？

“我不上。”

余莹莹小脸泛着不解，“为啥啊！”

“妹，这楼最少六米！”

余莹莹脸色一红，噔噔噔跑开，过了一会又噔噔跑来，丢下来一根绳索。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上天为你关上一扇门的时候，肯定会为你打开一扇窗。

“妹妹别急，哥这就上来。”

余树手才抓到绳索，大门猛的打开，卷起一阵劲风。

“回来了？”

余树松开手，拍了拍衣服，“你要再晚一会，我就进妹妹屋了。”

一句话，瞬间点燃了余有刚的怒火，他表情一沉。

“你个畜……！”

“龟儿……！”

“我……！”

余有刚瞪着眼，几度欲言又止。

三秒过去，他脸色陡然一变，变得和蔼起来，像个老父亲。

“儿子，咱们好久没有聊天了。”

“我不聊，我还没吃饭。”

“钱你也不要？”

余树止住脚步，“聊多大的？”

“一百万。”

………

十分钟后，余树的房间。

床榻凌乱。

写字桌灰尘残留着纸张摆放的痕迹。

烟味很浓。

一道青烟笔直向上延伸，在屋内肆意游荡。

不多时，余有刚把烟头丢尽崭新的烟灰缸，再度续上一支，将沉重气息散发到极致。

一场父子间的促膝长谈，从他手中的烟即将燃尽之时，缓缓展开。

“儿子，我给你找了个好婆家。”

“……我拒绝。”

余有刚狠狠抽了一口，把烟掐灭，煞有其事道，“你知道，她家多有钱吗？”

“请恕我拒绝！”

开什么玩笑，入赘！

尊严何在，脸面何在！

我可是穿越者，我可是剑神！

“小树，你有所不知，刘寡妇那姑娘，你是不是只在几年前见过？”

余树稍微回忆了一下，三岁左右的时候，家里还并不优越越，那时候一家人都生活在北川管辖区域内的一个村子里，好像叫刘家村来着，余有刚嘴里的刘寡妇，就是这村里的一枝花，不过后来改嫁了，还嫁给了一个富豪。

“八年前吧，好像见过一面。”

印象中，刘寡妇的女儿长相并没有继承刘寡妇，反而像死去父亲，略丑。

“莫非，现在她变漂亮了？”

“那倒没有，雀斑好像更多了。”

淦！

我就知道！

余树难得没有急眼，耐着性子，缓缓道：“老爸，你下回说话能不能一下子把话说完，尽量不要给别人太多不确定。毕竟先给人浮想联翩的空间，又狠狠来上一记重锤，让人有种一口气上不了的感觉，就仿佛吃了一半巧克力，就在快咽下去的时候，突然发现是屎！”

“你在教我做事？”

你爱咋咋地吧，哪天让人揍了，别怪我没有提醒你！

房间陷入沉默。

半晌，余有刚试探性问道，“你喜欢漂亮的？”

听听，这话问的？

那个男人不喜欢漂亮的呢？

只有无能的男人，才会忍受丑陋的妻子！

“没错。”

他试探道，“像你妹妹那么漂亮的？”

余树稍微思索，严格来说妹妹余莹莹并不是余树喜欢的类型，他比较喜欢冷艳的红玫瑰，高贵的白莲花，总之就是喜欢那种，一辈子都得不到的。

妹妹的长相当然是没的说，但唾手可得的，谁愿意在乎，谁又会珍惜呢。

“算是吧。”

余有刚连连摇头，“小树啊，俗了，俗气了。”

“啊？”

他站起身，大手一挥，“你看这世界上，有哪个男人不喜欢漂亮的，性感的，你这不是随大流吗？”

余树心生迷茫，虚心请教，“老爸，那怎么才算是没有随大流呢？又怎么才能不落入俗套呢？”

他认真道：“当然是反其道而行之。你就玩丑的，岁数还大的，这样跟所有的男人都不一样，一下子就把逼格给衬托起来了，托的高高的，记住，越丑，越老，越显得你这个人不俗！”

他看余树有些沉默，没有继续说，似乎是留出时间让余树消化。

过了片刻，他问道：“明朗了没？”

余树深深的看了眼老爸。

“受教了。”

“老爸境界高了。”

“我领悟起来有点吃力。”

他拍了拍他的肩膀：“没事，慢慢来，总有一天你也会到达我这种境界的。”

呵……

我怎么没看出来老妈有多丑？

你当我傻子？！

“这一百万，就聊到这里吧，回头我把钱转给你，你好好想想我的话。”

“好，我一定彻夜深思。”

等余有刚离开以后，余树一分钟都没等，连夜提着灯就离开了家。

太吓人了！

现在都开始给我洗脑了！

………

铁路街。

小玲坐在一面闪烁着洗脚字样的招牌下。

霓虹灯闪动，照在她浓妆艳抹的面孔，一阵阵变幻，坐在圆高凳上，她的双腿耷拉着，前后摇晃，脚上穿着一双露出一半脚趾的亮系凉鞋。

她双手托着下巴，眼神期盼的望着路上的行人。

眼前，孤凉枯寂的夜，形形色色的人，从她盼兮目光中流过。

学生，上班族，低头党，老人，以及形色匆忙的妖探。

捕捉，搜索。

她微微失落，像霜打过的茄子。

“小玲，今天没生意啊？”

她抬头望着旁边说话的这个女人，穿着暴露，妆容夸张。

注视了几秒，她突然觉得，这位与她职业相同的女人，是那么的不堪入目！

“嗯……你下班了？”

“是啊，生意不好做，现在连妖都和咱们抢活了。”她意有所指道，“黑市，青狐知道不，那小身段，小模样长的，就跟用手画出来的一样，才几十万一只呢，你说，那个男人会不喜欢这种货色，我这朵老花，越来越难了。”

小玲努力撇嘴笑笑，脑海中闪过一个影子。

长发，雨伞，中山装，以及那一抹令人印象深刻的温暖笑意。

“或许，有呢？”

“你还惦记着那小子呢，姐说心里话，你别多想，咱们这行业，没有爱情，全是逢场作戏，你也不是新手了，怎么还会犯这种错误啊。”

她摇摇头，粗壮大腿踩的高跟鞋咯咯响，“不跟你聊了，我还得回家照顾我家那瘫老头子呢。”

“你慢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