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蓉蓉?你……”
冷姝蓉眸光冷淡,在众人愕然的目光中走到前面,语气中含满失望。
“我原以为你只是刁蛮些,没想到……”没想到她居然能做这种杀人的事情!
先不谈落水后有没有人会救慕宛乔,前一刻还有刺客藏在水里呢!如果里面还有人,那……
后果不堪设想!
“蓉蓉我只是一时糊涂,一时失智……”
段悦人慌了,伸手就想要去拉冷姝蓉。
她虽然脑子不大好使了些,也拎得清为什么她一个县令的女儿在这南江县能肆无忌惮,无非就是因为冷姝蓉的面子。
她是冷姝蓉唯一一个闺中密友,不然,这身份比她贵重那么多的小姐们,怎么会把她看在眼里?
可是现在……
冷姝蓉躲开了她的手。
其他的小姐们对于刚刚的惊变还心有余悸,一看段悦人这动作,连忙三三两两一起护住了冷姝蓉
“你刚刚对乔宛动手还不够,现在还准备对冷小姐动手吗?!”
“我没有!”段悦人连忙否认。
就在这边胶着不下之时,追出去的暗卫们也回来了,起落间落到了画舫上,低声开口。
“小姐,追丢了。”
一直贴身护着冷姝蓉的暗卫出声,“这里危险,先护着小姐离开。还有……”
“把这个人压下去,别让她再惊扰到小姐。”
暗卫所示,正是段悦人。
冷姝蓉转身,没有阻拦,听着段悦人惊慌失措的声音越来越远,闭眸,叹了口气,眼睫垂下,神色看不太清,
“乔小姐,你身上湿透了,这画舫之上我备有几套衣物,你先去换上吧。段悦人的事情……我会给你一个交代。”
慕宛乔原本那一肚子气,在这一番操作间也消得差不多了,点头,和薛晴画一起,跟着冷姝蓉的丫鬟进去了。
“哎?宛宛,你说这冷姝蓉是不是有别的地的企图啊,原本她可是和段悦人亲得恨不得天天腻在一起,今天怎么处置她处置得这么爽快?”
一进房间,看着旁边无人,薛晴画忍不住嘀嘀咕咕了起来。
在屏风后换衣服的慕宛乔哭笑不得,“我们与她又不熟,能有什么企图?”
“难不成……她是想虚晃我们一枪,表面上要处置段悦人,实际上是想保她?”薛晴画问。
慕宛乔嘴角抽了抽,脱衣服的手都一顿,“别乱想了。我看冷大小姐也不是什么不讲理的人,况且……”
“这可是她第一次抛头露面,和这南江县的诸位小姐游玩,原先都是传出来的风声,说不定,我们本就对她有误会呢?”
有一点,慕宛乔没说。
这毕竟是冷姝蓉办的游湖会,代表的,是怀恩侯府的面子,若是真出了事,那可就不只是处理一个段悦人这么简单了。
只是隔墙有耳,这些,总归不是在画舫上说的。
慕宛乔轻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刚脱下最后一件湿衣服,准备穿干衣服。
“哈!”
一声笑喝,眼前红色影子突然撞入眼球,慕宛乔心里咯噔一跳,脸色一白,仔细一看。
……“薛晴画!!”
“哈哈哈!宛宛你别打我,快穿你的衣服嘛!等等,你这是……”
慕宛乔咬牙切齿,抱着衣服打得薛晴画落荒而逃,才愤愤套衣服……
岸边,树上。
“咔。”
傅时渊面无表情,差点捏碎了手中的望远镜,吓得子一心肝儿一颤。
“主子您看到什么了?莫不是乔小姐出事了?”
这望远镜可是珍贵玩意,是外邦进贡的稀罕物,梧夜国统共都只有两个,自家主子这可是差点给捏坏了!
“她没事。”
傅时渊放下望远镜,神色无波,完全看不出什么东西。
“那刺客与六已经抓住了,你传信给他,让他送去怀恩侯府。”
“已经抓住了?那……”子一突然一顿,意识到了什么,瞳孔放大,“等等!与六!!”
“为什么是那家伙?!”
傅时渊懒得心里疯狂地震的子一,足尖一点,飞身下了藏身的树,离开。
只是……
刚刚从那望远镜中偶然瞥见的,从屏风后漏出的玉白风景……
“啧,真小。”
一到岸上,薛晴画就连忙把慕宛乔带到薛家。
“快快快,你,去请个大夫过来。”
一进薛家,薛晴画就随手指了个丫鬟吩咐道,慕宛乔被抓着手腕,根本挣不开,无语。
“我真没什么事,你这是何必呢?这么一闹,待会惊动了伯父伯母,更难解释了。”
“惊动了就惊动了。”薛晴画转头一脸严肃,“要不是我刚刚闻到了血腥味,给你来了个突击,你是不是就不准备说了?”
慕宛乔:“?”
“本来就不是什么大事啊……”
“什么不是大事!这都不是大事,那什么是大事?”
慕宛乔:“……我不就来了个月事吗。”而且虽说是刚刚发现,却也因为提前有准备,带上了月事带,根本就没什么大事。
这么一来,不知道,还以为她受了什么天大的伤。
这话一出,薛晴画也不由得羞红了脸,“呸呸呸,这大庭广众之下你说出来羞不羞?”
慕宛乔嘴角抽了抽,正常生理期,有什么羞的。
“算了,不跟你皮了。”薛晴画苦口婆心咬耳朵。
“你别以为这不是什么大事,这月事期间最忌讳碰生冷的东西,更何况你还落水了,若是不调理一下,下一次要疼死你了,你别跟我诉苦!”
慕宛乔“嗯嗯”附和点头,没放在心上。
痛经?
呵,不存在的。
她上辈子来姨妈游泳吃冰的还是一条好汉,这种概念对她来说,就是毫无概念。
调理什么的,一堆苦药,她才不喝!
饶是薛晴画和后来赶到的薛母叨叨了一大堆注意事项,慕宛乔也只是听了,揣着大夫开的药方拼命点头,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差点没把她听睡着了。
只是看薛晴画和薛母的劲头,根本没准备放人……
就在这时。
管家敲了敲门,屋里三个女人停下面面相觑,薛母旁边的丫鬟上前去问了才回来禀报道。
“管家说,屋外有个男人候着,说要接乔小姐回家。”
薛晴画和薛母:“?”
慕宛乔:“???”
什么?什么接她回家?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