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五无话可说了,照顾他睡下才关门出去。
第二天送着小东西刚到学堂门口,正好看见杨氏,昨天玉淑被欺负哭了,杨氏今天本来想找容兕麻烦的,可是见着云徵她就没胆子了。
上次他说踩手就踩手,事后更是没人敢把他怎么着,杨氏受了那么大的屈辱,母家也只能劝她忍着。
所以杨氏到嘴的话硬生生的咽了下去,看着小东西蹦跶着进去也没吭声。
云徵扫了杨氏一眼就溜达着走人了。
下午下学,是管家来接的人,容兕没看见云徵就问了:“云哥哥呢?怎么他不来接我?”
管家帮她拎着书袋拿着竹马小心的跟着她:“陈老将军重病快不行了,公子赶去看望了。”
“陈老将军是谁?”
“陈老将军是老将军的副将,老将军战死沙场后,又跟随将军征战四方,助先帝平了四方叛乱,将军和大公子没了之后,是陈老将军和诸多将军把还在襁褓里的公子从漠北抱回来的,多年来一直照顾着公子,他现在重病,公子去看望也是应该的。”
他说的将军太多,容兕想半天才理出头绪:“老将军是云哥哥的爷爷,将军是云哥哥的爹爹,大公子是云哥哥的哥哥吗?”
“正是。”管家有些心酸:“大公子没了的时候,也才公子现在的年纪。”
容兕撇撇小嘴,淡淡的眉毛拉耸了下来:“云哥哥好可怜。”
她难得乖巧,一整天都没闹腾,夜里云徵没回来还在大门等了他一个时辰,实在困得受不了管家才把她哄回去睡觉。
西城陈府。
深夜,陈府依旧烛光明亮,昔日云家旧部全部挤在一处,古稀之年的陈老将军躺在床上,旧部心腹跪了一地,妻女倚在一处哭泣不止,立在屋里的同袍也一个个神情严肃。
云徵坐在床边,被陈老将军紧紧抓着手,人之将死,声音都变得低涩浑浊:“公子,切勿忘了云家之志啊。”
云徵神情慎肃,细皮嫩肉的手同样用力握着陈老将军:“父兄之志,云祁双不敢相忘,诸位叔伯之托,侄儿不敢相负。”
陈老将军‘呃啊’着说不出话,拼尽力气看着屋里的众多将军,眉眼突感欣慰,神情一松,抓着云值得手也彻底垂了下来。
“老将军!”
有人哭喊一声,屋里屋外,所有人都跪了下去,云徵坐在床边,咬牙憋住泛红的眼圈,把被子仔细盖好,揽袍跪在床边,重重磕在地上。
陈老将军去世,宣帝派人去了一趟,一回宫就去了慈宁宫,太后正在手抄佛经,殿内静悄悄的只有苍溪在身边伺候。
“听说,给陈雍抬灵扶棺的是祁双?”
宣帝喝了口热茶:“陈雍之有一个女儿,女婿前些年戍边战死了,外孙年幼不懂事,祁双是他从边关抱回来的,这些年又各种护着,祁双为他扶棺也不为过,儿臣已经追封陈雍为镇国将军。”
太后停下笔看着宣帝:“陈雍以死,皇帝打算如何安排其他将军?总是拢在长安也不妥,毕竟边关不能无人戍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