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琪琪!”赵安俊惊惧的魂飞魄散,他三步两步的冲到床边,对着赵雪琪又是摇晃又是喊叫。
喊了好一阵,赵雪琪依旧没有清醒的意思,担心她有生命危险,赵安俊赶紧把她送到医院。
医生的检查结果,让赵安俊怒火中烧,赵雪琪昏睡不醒的原因,不是失血过多,而是喝酒喝醉了。
赵安俊扶额叹息,他的妻女,咋就这么不让他省心。
没多久,赵雪琪酒醉醒来,听赵安俊说完韩嘉慧的遭遇,她惊恐万状。
之所以惊恐,是她很了解靳海峰这个人,出了名的狠戾凶残,手段毒辣,连自己血缘至亲的同胞手足都能痛下杀手。
他背景又非比寻常,老婆是某大人物的后代,自己还黑白两道通吃,韩嘉慧得罪了他,只怕是凶多吉少。
“你别守着我了,赶紧去救妈妈!”赵雪琪哭哭啼啼的把赵安俊往病房外面推。
赵安俊心烦意乱:“我当然想救她,问题是,该怎么救她?咱们商量下方式方法吧。”
赵雪琪仿佛没听见他的话,嘴里依旧在颠三倒四的重复:“你赶紧去救妈妈,晚了她就没命啦。赶紧去呀,再晚就来不及了!”
她只会喊这些,喊得赵安俊烦躁不已,“你别喊了行不行?我是要和你商量方法,不是听你大喊大叫。”
赵雪琪嚷嚷的更厉害:“都这个时候了,你还和我商量什么呀?存心不想救她吗?呜呜呜,果然妈妈说的没错,你就是对箫倾语旧情难忘!”
赵安俊本就憋了一肚子的火,被她一刺激,他火气倾刻间爆发:“成了,我也和你这个草包商量不出什么来。你呀你,除了大手大脚的乱花钱,炫耀显摆自个儿,你还能干什么呀你!”
他怒气冲冲的拂袖而去,赵雪琪总算安静下来。
对赵安俊能不能救出韩嘉慧,赵雪琪满怀信心。
靳海峰那个人虽说心狠,却是个非常看重利益的人。
都说有钱能使鬼推磨,只要赵安俊愿意花钱,救出韩嘉慧不成问题。
她抬起自己的手腕,只见上面包了一圈纱布。
她将纱布解开,露出手腕上那道深红的伤口。
她拿手机对着伤口拍了几张照片,然后将照片发布到微博上,配了几个哭泣流泪的表情,再打了一段文字:我都割腕自杀了,你们还不放过我吗?是不是真要把我逼死,你们这些网络暴徒才满意?
发了这条微博后,赵雪琪将手机丢到一边。她信心十足的认定,这条微博,能彻底扭转局势。
昨晚,她“割腕自杀”纯粹是做做样子。
起因,是她拿着手机翻看网友对她的谩骂诋毁,用小号和网友对骂。
无意间,她看到一条评论:你们说,赵雪琪要是自杀了,会像乔XX那样收获一波同情心吗?
这条评论给了赵雪琪启发,她拿出水果刀要割腕,却是怎么也下不了刀。
为给自己壮胆,她灌了几瓶酒,然后借着酒劲在手腕上割了一下。
只是划了浅浅的一刀,赵雪琪就疼得赶紧扔掉刀子。
她平时娇滴滴的,一点点苦都不曾受过,割腕的疼痛,她哪里受得住。
手腕在淅淅沥沥流血时,赵雪琪也因酒意来袭醉倒在床,直到第二天被破门而入的赵安俊发现……
再说赵安俊,他离开医院后,先是来到靳海峰家里想求见他,靳家的佣人告诉他,靳海峰不在,让他去公司找人。
赵安俊再来到靳氏大楼,前台也说,靳总不在公司,具体人在哪里,他也不知道。
赵安俊拨打靳海峰的电话,费了半天劲才拨通,他苦苦哀求靳海峰放过他老婆,后者却只有一句话:“招惹我,就得付出惨重代价!”
电话里哀求没用,赵安俊只得守候在靳氏楼下,守株待兔的等候靳海峰。
守候了半天,他连靳海峰的影子都没看见。
赵安俊为救韩嘉慧急的焦头烂额,那个躲在幕后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元凶”萧云舒,心情却是无比畅快。
办公室里,萧云舒一边哼歌一边工作,突然间,她的电脑屏幕一黑,电脑主机轻微的运转声变得一片寂静。室内的温度很快从凉爽变成炎热,是空调也停止运转了。
“停电了?”萧云舒非常郁闷的说出三个字,靳北宸将手里的文件阖上,非常确定地说:“是停电,供电局昨晚发布的停电通告上,说这片区域会停电几小时。”
“唉,停电又如何?”萧云舒手指敲击着桌子,“以前停电,发电机启动,让你照常上班,该干嘛干嘛。”
靳北宸嗤笑:“平时老板在的时候是这样,今天老板不在,谁还会这么主动?”
他将办公桌上的文件分门别类的装进文件夹,对萧云舒提议:“最近连日上班辛苦了,今天有时间,我带你旅游去,放松下心情。”
萧云舒瞅瞅窗外绚烂耀眼的阳光,摇摇头说:“不去不去,天气这么热,出门我就要中暑。”
“傻丫头,”靳北宸在她鼻尖捏了一下,“我国幅员辽阔,有的地方酷热难耐,可有的地方啊,还是凉爽宜人,最适合炎炎盛夏去避暑。”
靳北宸带着萧云舒穿过时空隧道,来到华国最北端的城市——冰城。
这座城市名为冰城,因为每年冬天,这里就会变成冰天雪地,处处矗立着冰雕的童话世界。
如今是夏天,城里不见冰雪,气候却是清幽凉爽。只有二十几度,不冷不热,是最让人感到舒适的温度。
在市内新开发的天鹅湖景区,靳北宸和萧云舒租下一艘游船,在水清如镜的湖面上随波荡漾。
今天并非周末或节假日,景区内游客稀少,湖面上更是不见其他船只。
唯有羽毛洁白,姿态优雅的白天鹅,在清澈的水面上悠然自在的滑行。
它们不时腾空而起,在空中翩翩起舞的飞行几圈,又轻盈唯美的降落到水面。
为了渲染氛围,靳北宸用随身携带的蓝牙音箱,播放了一首舒缓悠扬的小提琴曲——圣桑的《天鹅》。
阳光暖融明媚,清风徐徐吹来,水面上微动涟漪。空气中,还弥漫着清淡的花草清香,搭配着唯美动听的小提琴曲,以及那些翩翩飞舞,兀自滑行的白天鹅。此情此景,给人一种慵懒闲适又惬意宁静的感觉。
“真好,”萧云舒坐在船头,身子依靠在靳北宸怀里,“看到天鹅飞舞的画面,我才领会到《天鹅》这首乐曲,把场景描绘得有多么栩栩如生。”
靳北宸手指缭绕着她的长发,缠在指上又松开,松开又缠上,“嫣嫣,你有没有觉得,当下的氛围,很符合我以前写给你的小情书里的句子,愿时光清浅,许你晴天。望岁月静好,细数流年。”
他说的,是多年以前,萧云舒还在读大学的时候,他寄给她的手写情书。
那时,萧云舒对他描绘的境界十分向往,那是她觉得,她往后和靳北宸共度的人生就是这样。
谁知横生的变故,打破了他们的安稳人生,他俩一个锒铛入狱,一个因车祸变成植物人。万幸上天垂怜,让他俩因祸得福,练就了一身通天本领,才有今日的美满团聚。
“岁月静好,”萧云舒抬起手指,让阳光透过指尖的缝隙,在她脸上跳跃闪烁,“多美好的一个词,我妈妈给我取的名字,就是希望我过着闲看花开花落,静观云卷云舒的安宁生活。可惜,我的人生,比谁都要跌宕起伏。岁月静好这四个字,恐怕这一生都与我无缘。”
靳北宸心里满是怜惜,和旁人比起来,萧云舒的人生,实在是波澜太多。
她的身躯纤弱娉婷,她的面容清丽秀雅,而且,她还那么年轻稚嫩。真难为她这个小女孩,是如何经受那诸多的雨打风吹。
“我陪你,”靳北宸坚毅的下颔抵着她黑发蓬松的头顶,语调恳切的许诺:“往后余生,不论是刀光剑影,还是腥风血雨,抑或是困苦清贫,我都伴随在你身边,不离不弃的陪着你。”
许是音乐太舒缓,又或许是靳北宸情话说得太动听,萧云舒沉醉在这美好梦幻的境界,不知不觉间靠在靳北宸坚实的怀抱里沉沉睡去。
等她再次醒来,时间已到下午四点。
她打了哈欠,睡眼惺忪的睁开眼睛。
“睡够了没有?”靳北宸把她零乱的长发梳理整齐,“你这人,睡觉时怎么还咬人呢?”
“我有咬你吗?”萧云舒一脸困惑,“我为什么要咬你?”
“你睡得正香时,有一只蜜蜂挨着你的脸飞,我想把它赶走,不小心碰到你的嘴巴,你张嘴就咬了我一口。”
靳北宸说着,将他的右手伸到萧云舒面前,他食指中端,果然有两个深深的牙印。
萧云舒憋不住的直笑,“哈哈,我这么跟你说吧,我和团队里那些人,在高压状态下生活久了,警惕心高的很,睡觉都保持着警觉。你碰到我的嘴,我肯定要下意识的咬你。”
“这样啊,”靳北宸举一反三的说:“段子里讲的上厕所都要一手拿草纸,一头拿砍刀的,就是你们这些人了?”
“靳北宸!”萧云舒眼睛瞪圆,犹如一只炸毛的猫咪,“你就是个属黄瓜的,欠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