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鲸鱼怔怔地望着面前的两只瓶子，它们毫无差别。缓缓地抬起头看向叶霁江。

“你若是要查下去，是你承担不起的……”

“是你承担不起的……”

这句话一直在小鲸鱼的耳边回荡。

他真的……为了阻止自己，竟然下毒么？！

“叶御史大人，可否告诉朕，这是什么？”南玄皇慕容桢沉声问道。

众大臣们低头窃窃私语，“这堂堂叶大人竟然干这事？这是人证物证俱在啊？”

叶霁江垂眸说道：“臣不知。”

“此物从你的身上掉出来，若是没有一个合理的解释，你可知道只是谋害人命！”

叶霁江的确不知这物件究竟何时到了他的身上。只能说，对方的确是个高手，悄无声息地靠近了自己，将此物栽赃嫁祸。

“陛下，臣有话说。”

此时叶锦天站上前，“若是犬子的确有杀人之嫌，臣绝不包庇。若是并非如此，那必然躲在暗处之人用心险恶，手段非凡。有圣上及太后在此，还如此苍狂，此案不查清楚，必然人心惶惶。”

“叶相大人，你想说什么？”赵太后此时发话。

“适才此女子提及步相之女，不知步相大人有何话说？”叶锦天将这踢回到了问题最初的关键。

步则修倒是淡定，上前说道：“此时是有叶御史大人身上掉落了一模一样的瓷瓶，这就是实实在在的物证，更是众人亲眼所见。而这女子来历不明，随便找个人来给自己顶罪，有什么稀奇？”

“的确，叶相大人，仅凭这一面之词，难以令众人信服。”赵太后淡淡道。对她而言，步相和叶相都是她的左右手，此时同时被这案子牵扯进去，她必然要保住一个。她一边说着一边看向慕容桢，试图在他脸上看出什么端倪：“陛下，您说呢？”

“母后说的在理。叶御史您解释解释？”慕容桢道。

“臣无话可说。”

此时娇云见大家都把矛头指向了叶霁江，突然意识到自己可能被利用了。

“奴才刚才说的句句都是实话！这瓶子真的是步小姐给奴才的，说是让奴才可泄私愤。奴才认罪！奴才刚刚想要毒的是我家小姐，是踏雪误食了茶水，所以才……”

娇云说完转头对小鲸鱼砰砰磕头，“娇云该死！娇云愧对小姐！是奴忘恩负义不知好歹！奴鬼迷心窍！是娇云该死啊小姐……”

一边说着一边跪着爬到小鲸鱼的面前，拉住她的衣袍。

小鲸鱼怔怔地看着娇云，她从未想过娇云会背叛自己。

“小姐，娇云错了。您只管去查您的事，踏雪走了，娇云宁死也要护着您在意的人！”说完，抓起地上的瓷瓶，仰首一饮而尽。

“娇云！”小鲸鱼惊呼。

可是一切已经来不及了。

娇云整整喝完了剩下的所有，毒发得比踏雪还快。

小鲸鱼搂着她，半天说不出一句话，心痛如绞。

“小姐……对不起……”

话音未落，手已垂下。

仅不足半时辰的功夫，小鲸鱼最亲近的两人就离开了自己。

她全身颤抖，看着娇云和踏雪的尸体，愧疚万分。

她不该来的，一切都是因为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