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行了！此事就这么了了！来了呐！把她们都拉下去！真是晦气！坏了哀家的寿辰实在是可恶。”赵太后冷语，起身便要走。

此事牵扯到了她的左右手叶相和步相，她巴不得这娇云死了呢。

“不行！”小鲸鱼急忙跪端正，“求太后恩典，这件事不能让这两个人白死了，请太后彻查。”

“说到底是你抗旨不尊才造成了现在的事！是你咎由自取，还想拉我南玄国两大宰相下水？你的两个婢女就这么值钱？！你是高看了你自己还是看低了哀家呀？！”

赵太后疾言厉色，不怒自威。众人皆慌忙跪地，畏惧不已。

“奴才也是命，官宦也是命，生来并无贵贱之分。”小鲸鱼毫不怯懦，说得掷地有声。

“哦？毫无贵贱之分？”赵太后不以为然地挑了挑眉。

说完瞟了旁边的掌事姑姑琉璃一眼。

琉璃识趣地上前，撩起衣袖就给了小鲸鱼两个耳光。

啪啪两下，小鲸鱼感受到脸瞬间火辣辣刺痛。

“母后！”

“太后娘娘！”

两个声音几乎同时发出。

赵太后看向慕容桢，“皇儿，此女子出言不逊，哀家教训她不过分吧？”

慕容桢知道赵太后是在试探自己，只得压住心中的怨怒，拱手道：“皇儿是怕母后气伤了凤体。”

此时叶霁江拱手再拜：“此物是臣身上掉出，臣愿意接受彻查。在皇家盛事上出此等事，若不严查，恐有损皇家声誉。”

慕容桢冷哼：“此事当然要查，便从你开始！就算你不是要毒杀她们，可是你身怀毒物，其心不轨！即刻起，革职查办！”

赵太后惊诧厉喝：“皇儿？！”

她显然是不相信一向办事畏缩，事事要问过自己的人，今天竟然手段非常。

“母后，皇儿也是为了皇家声誉考虑，况且……”慕容桢上前，在赵太后身边耳语：“若是毫无问题，私下再放便是，此时众大臣都看着呢！”

赵太后不情不愿，冷语：“既然如此，此案详查，不冤枉一个好人，也不纵容一个坏人。”

赵太后在众侍女的搀扶下出了院子。

慕容桢看着脸上还红肿的小鲸鱼还叩拜着，心里有点不是滋味。

“此案交给东西政院严查，互相监督，任何人徇私舞弊将立即革职查办！”慕容桢袖袍轻挥：“都退下吧。”

小鲸鱼轻轻拂过娇云和踏雪的手，还有一点余温。可她们苍白的脸颊，鲜血染红的下巴深深地刺痛了她的眼，她的心。

明明几个时辰之前，她们都还活生生地陪着自己。现在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们被东西政院的人带走。

若不是因为自己的固执，她们根本无需陪着进宫，更不会无端丧命！

祖父的冤屈没能申诉，反倒搭上了娇云踏雪两条生命。小鲸鱼后悔极了，万般愧疚，让她跪在地上久久不起，只盯着踏雪和娇云刚刚躺下的地方，那里还有一点未干的血迹。

她实在无法相信，在这个时代，有些人真的民如草芥，有些人真的无法撼动。

“我错了，我真的错了，踏雪、娇云、对不起。我不该不自知，妄想凭一己之力去颠覆这个时代的规则。”小鲸鱼悲戚地喃喃自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