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默取了匕首后回到庄府,待深夜众人熟睡之后穿上夜行衣再次偷偷出门,潜入苟府之中。
“今晚要是再找不到山南四虎的踪迹明晚就得到斗舍去搜看看了。”庄默暗自想道。
就在庄默正要像前几晚一样开始搜寻时他忽然看到苟富贵一个人悄悄出了卧房,蹑手蹑脚地行走着。
庄默来不及多想,急忙小心翼翼地跟了上去。
苟富贵转向自己的书房,做贼一般四处张望了几眼,这才将房门关上。
“奇怪,苟富贵到底是在干什么?”庄默躲在角落处盯梢着,心中疑窦丛生。
不一会儿,书房的房门再次被打开,只见苟富贵一手怀抱着一坛美酒,然后将房门关紧后便离开了。
“这老贼不会只是为了偷偷饮酒吧?”庄默想破脑袋也没想明白苟富贵的举动,但他还是悄悄地尾随了上去。
苟富贵越走越偏,来到了苟府停放马车的杂院当中,他将手中的坛酒轻轻地放到了马车内,并且小心地固定好,嘴里不满地低声说道:“这可是老子珍藏了多年的上好新丰酒,便宜你们三人了。”
随后他翻身上车,驾着马车驶离苟府,消失在了浓浓的夜色当中。
马车轱辘辘地前行着,不一会儿便来到了此行的目的地,斗舍。
苟富贵下了车,掀开了车帘,望着车内那坛上好的新丰美酒,眼中露出了一丝的挣扎,最后还是先把车帘放下,并未立即取出美酒。
苟富贵下了马车后,独自上走上斗舍的三楼。而就在他离开的时候,一道黑影从马车车厢的顶上翻身而下,仔细一瞧不就是一直尾随着苟富贵的庄默又是何人。
原来庄默在苟富贵驾车驶出苟府的一瞬间,借着夜色的掩护,一跃而起,翻上了车顶,悄悄地趴伏在上面。直到马车停在了斗舍的院子中,苟富贵独自上楼后他才翻身下来。
“这苟富贵搞什么,明明带了酒过来却又不拿上去?”庄默疑惑着,眼球微微转动,思考着对策。
“如今应该能确认山南四虎剩下的三人就躲藏在这斗舍之中,只是我该怎样动手呢?蛮干肯定不行,那黑虎武功不弱,实战经验丰富,光他一人我就不一定能赢得了,更何况他们现在有三个人。”庄默眉头微皱,陷入了困境。
“如今也只能这样试上一试了,能不能成功就看老天爷帮不帮忙了。”庄默掏出了怀里的小油纸包,沉吟了良久道。
过了片刻,庄默悄悄地攀爬上了斗舍三楼的屋顶,顺着那间亮着灯光的房间走去。他来到了亮着灯光的房间上方,小心挪动着屋顶上的瓦片,低头往下望去。
果然不出庄默所料,底下的房间内正有四个人,除了刚刚进来的苟富贵外其余三人便是庄默找寻多日的山南四虎。
“苟老板,你不是说下次会带好酒过来吗?怎么还是两手空空,我天天在这里喝这些烂酒嘴里都快淡出鸟来了。”黑虎猛灌了一口酒,将酒坛重重地拍在了木桌上。
“哈哈哈,这个我当然记得,酒就在马车上,那可是我珍藏了五年的上好新丰酒,要不我现在就下去给三位兄弟取来。”苟富贵笑着说道,心里却在暗暗地滴血:“要不还指望你们杀了庄默那小子,老子才不舍得将珍藏多年,连自己都不舍得喝的上好新丰酒给你们糟蹋。”
“就不用麻烦苟老板了,老四,你下去取酒吧。”黑虎看向坐在一旁的花虎说道。
“好,我这就去取来。”花虎点了点头,片刻都不曾停留,立马起身下楼去取酒。
房间内,苟富贵则继续问道:“几位兄弟接下来打算怎么行动?”
“怎么行动?自然是要杀了庄默,灭了庄府。”黑虎激动道。
“大哥切莫冲动,三弟的仇自然是要报的,只是这阵子风声较紧,特别是我越狱而逃之后,县里的捕快一定会在庄府附近加强巡逻,我们还是得再忍耐一阵。”昨日刚被人里应外合救出来的智虎说道。
“智虎兄弟说得没错,要行动还得再等上七八日,到时只要蓝永忠迟迟抓不到凶手,县令大人那边再施个压,他就不可能在庄府四周放置那么多的人手。届时你们三人就可以为病虎兄弟报仇,杀了庄默,纵火烧了庄府。”苟富贵阴狠地说道。
“那事情办好之后苟老板打算怎么安排我们?”智虎看向苟富贵,开口说道:“我们虽然欠了苟老板的恩情,上次行动也没能将庄默杀死,但却也将三弟折了进去,算是已经还你人情了。这次要是灭门庄府恐怕连朝廷都会惊动,毕竟这庄老爷子当年可是在最危难的时候帮了当今的天子,我们兄弟几人估摸着又要重新过上亡命天涯的生活了。”
“这样,一旦事成之后我拿出一千两白银给三位兄弟,三位兄弟只要找个地方隐姓埋名便可从此过上逍遥自在的生活。”苟富贵说道。
“一千两?苟老板莫非是在跟我黑虎说笑不成?”黑虎冷冷地看着苟富贵,皮笑肉不笑地说道。
“黑虎兄弟要是觉得少了,那你说个数,只要苟某能拿得出来就算是砸锅卖铁也给您凑齐了。”苟富贵一脸慷慨激昂地说道,心中却不知道将对面的黑虎骂了多少遍。
“一万两。”黑虎伸出一根手指,淡淡笑道。
“多……多少?”苟富贵双眼圆瞪,结结巴巴地说道。
“苟老板这是什么表情,不过就是一万两白银,我想对于苟老板来说不是什么大事。”黑虎笑着道。
“黑虎兄弟你可是太瞧得起我了,除非将我的产业都变卖了,否则我哪里凑得出这一万两白银来。”苟富贵咬了咬牙,“这样,三千两,我给你们三千两你看如何。”
“三千两,你这是打发叫花子吗?”黑虎将脸拉了下来,“苟富贵,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背地里干的是什么勾当,你贩卖私盐,不可谓不是日进斗金,这区区万银白银对你来说还真的什么都不是。”
“你怎么知道?!”苟富贵闻言冷汗潺潺,失声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