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古以来贩卖私盐便是杀头的大罪,庄默趴在屋顶上听得真切,心中也震惊万分。
“苟老板,我们兄弟这几日躲藏在你这斗舍之中,自然需要将地形摸个透彻,以防事情有变时方能以最快的速度逃脱。这一查看不要紧,可不就发现了你苟老板藏在这斗舍中的秘密了。”黑虎笑眯眯地说道。
苟富贵闻言暗自责怪自己的大意,早知会有今日就不该将山南四虎藏匿在这斗舍之中。不过任他再如何自责后悔也已经无济于事,最后只能无奈道:“好,就一万两白银。”
“这才对嘛,放心,我们兄弟几人一定会替苟老板守口如瓶的。”黑虎笑着道。
这时房门被人从外面打开,花虎提着苟富贵带来的那坛上好新丰美酒走了进来。
“大哥,我闻过了,这酒绝对是上等好酒,香得很,可惜就只有这么一坛。”花虎的脸上带着一丝陶醉和遗憾,走了进来。
“你小子,恐怕是自己先偷偷喝了吧。”黑虎笑骂道。
“大哥你这就冤枉我了,我这人虽然就这点爱好,但好东西还是得跟兄弟们一起分享那才得劲。”花虎一脸委屈地说道。
“哈哈哈,来,给大哥倒上一碗尝尝。”黑虎大笑道。
这底下看似轻松愉快,可趴在屋顶上的庄默可就没那么好过了。
实际上刚刚他便已经大致猜出苟富贵带来这坛好酒的目的,因此他趁着苟富贵独自上楼之际,偷偷地将蒙汗药下到了酒中。
所以方才听到花虎偷喝了美酒让他不由得将心提了起来,若是真的如黑虎所言花虎偷喝了坛中的美酒,那么药效一旦发作,必定会提前暴露了自己。
不过后面花虎开口否认后庄默这才放下心来,再次紧张地关注着下方的动静。
“好酒!好酒!”黑虎、智虎、花虎三人大碗地喝着酒,连连称赞道。
“苟老板,您要不要也来上一碗。”黑虎看着苟富贵说道。
“黑虎兄弟你们喝着就好,我就不喝了,一会儿我还得驾车回去。”苟富贵强颜欢笑道,“几位兄弟你们好生喝着,时间也不早了,苟某这就先行回去。”
“苟老板慢走......不好,我怎么感觉浑身没力气了......”黑虎本来还一脸的笑意,转瞬间变得大惊失色,满脸的慌乱。
“大哥,我也是......”花虎也是一脸的惊慌。
“这酒有问题。”智虎也是感觉脑袋昏沉,沉声说道。
“苟老板,你这是什么意思?是要将我们兄弟几人一网打尽,斩草除根吗?”黑虎面露凶色,强撑着身子,瞪着苟富贵说道。
“这......这到底是什么情况我也不知道啊,我还需要几位帮我除掉庄默,就算是要害你们也不可能在这个时候,更何况我就没动过害你们之心。”苟富贵整个人完全处于懵圈状态,直到现在他也是一头雾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情况。
“大哥,苟老板说得没错,他没有理由要害咱们。”智虎一脸阴沉道,“这事恐怕是另有其人,而且这人应该就在附近。”
“哈哈哈,你们推理得没错,蒙汗药的确不是苟财下的。而是,我。”在山南四虎和苟富贵惊讶的目光中,庄默推开房门,缓步走了进来。
“你是谁?”黑虎看着蒙着脸走进房间的庄默,沉声问道。
“这么快就不记得我了吗?刚刚你不还在计划着要杀了我,烧了我们庄府吗?”庄默拉下脸上蒙着的黑色面纱,微笑之中带着浓浓的杀意。
“是你?!”苟富贵与山南四虎同时惊呼出声,脸上尽是不敢相信的神情。
“小子,老子还真是小瞧你了,我等兄弟行走江湖多年没想到最后竟会栽在你这么一个毛头小子手中。看来还真是天意啊,既然天意如此,我黑虎也只能认了。”黑虎惊讶过后并没有露出太多的恐惧,或许因为手上沾染过太过的鲜血,见过太多的生死,他早已不害怕死亡。
“倒是一条汉子。”庄默取出一块抹布,包裹住住了倚靠在房内一旁的横刀刀柄,将横刀缓缓抽出。
庄默提着横刀,缓步走到了黑虎面前,淡淡说道:“天道好轮回,苍天又曾绕过谁。今日,便是你们山南四虎的死期。”
言罢,庄默一挥手中横刀,接连三刀挥出,三条细细的血线在黑虎三人的脖颈上呈现,然后迅速地扩大着,最后喷溅而出。
“庄......庄少爷,你放过我放过我!我把一万两银子给你,你就放过我吧。”恐惧爬满了苟富贵的面容,他再也不似先前那般张狂,不住地向着庄默求饶道。
“放过你?那你倒是跟我说说放过你对我有什么好处?让你继续找人对付我吗?”庄默淡淡笑问道。
“只要你放过我,我们之间的恩怨从此一笔勾销,我去跟我大哥说清楚,让他不要对付你们庄府?”苟富贵脸色苍白地说道。
“你大哥?对付庄府?到底是什么情况,你给我说清楚。”庄府没想到苟富贵为了自己活命还抖出了其他事情,不由得脸色一沉,喝问道。
苟富贵话一出口也觉察出自己说错了话,不过说出去的话又哪里能收得回来,只得咬牙继续说道:“因为小儿的事情,我的结拜大哥,也就是县令谢望谢大人他决定要对付你们庄府。”
“就凭他谢望吗?如果你想凭着这个保命恐怕还是不够筹码。”
“不,庄少爷你听我说。谢望他决定要往罗织你们庄府造反的证据上呈朝廷,你想如今的天子生性多疑,一旦他多次上报,就算不是真的到最后也会变成真的,到时候你们庄府的下场不用我多说你也能想象得到。”苟富贵望着一步步逼近的庄默,吓得急忙说道,“只要你放过我,我这就去跟县令大人求情,让他取消计划。”
“若是真如你所言,那么……你就更该死了。”庄默继续向前逼近,脸色冰冷无比。
“我跟你拼了!”人一旦害怕到了极致就会暂时忘掉恐惧,苟富贵实在没了半分,最后鼓起全身的勇气,抓起桌上的酒坛砸向了庄默,然后以一种飞快的速度跑向房外。
庄默身子微微一侧,避过砸来的酒坛。手中长刀一转,掷向了苟富贵。
哧的一声,横刀正中苟富贵的后心,巨大的力量将其整个身子贯穿,甚至将其身子带着往前踉跄了几步。
苟富贵低头看着自己胸前那沾满鲜血的长刀,眼中的恐惧不断地扩大着,双手伸在胸前,微微颤抖,然后砰的一声往前倒去。
“没想到事情解决得这么顺利,我打造的匕首都用不上。只是没想到杀了一个苟富贵,又来了个了谢望。”庄默望着眼前的景象,有那么一瞬间感觉异常的不真实。
“对了,刚刚听黑虎说苟富贵贩卖私盐,并且还将私盐藏在这斗舍之中,怪不得当初苟富贵会那么的在意我和柳胖子在这里闹事。不过这事恐怕没那么简单,估摸着他苟富贵也只是一个马前卒,真正背后的人很有可能便是谢望。”庄默托着下巴,暗自想道,“真是瞌睡来了就有人送枕头,这贩卖私盐的事若是证实了,他谢望必死无疑。”
庄默趁着夜色尚早,偷偷在斗舍当中找寻着私盐的踪迹,皇天不负有心人,最后他找到了一个秘密的地下入口。
在这入口处有着好几名壮汉把守着,然而这些人或许觉得根本不可能出事,早已喝得酩酊大醉,趴在桌子上呼呼大睡。
庄默进入地下,望去堆积如山的一袋袋私盐,心中震撼无比。
他将私盐拖了好几袋扔到斗舍一楼的大厅,以及苟富贵、山南四虎死去的房间中便圆满地打道回府,安心地睡大觉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