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啊,去请蓝捕头和柳县丞过来一趟。”庄默向着一旁的家丁吩咐道。
“庄默,今日是县令大人亲自下的命令,你请谁来都没有用。你到底有没有夜闯苟府,你们庄家到底又与苟富贵私底下有什么联系都不是你说的算,只要你跟我回衙门走上一趟我们自然会查清的。来啊,给我拿人!”步成虽然没有直接的证据,但他并不打算就此放弃,准备强行抓人。
“我看你们谁敢!”庄剑雄一声大喝,贾虎带着一众护卫家丁立马上前几步,迎上了上前欲要抓人的捕快们。
“庄老爷子,你这是倚仗武力拒捕吗。”步成沉声说道。
“哼,步成,你也别往我们头上乱扣罪名,我们不是以武拒捕,我们只是自卫。”庄默越众而出,走到一众家丁前面,双手背在身后,镇定自若,“今日你若是拿不出证据我是不会跟你走的,你若是要强行抓我回去,那便要看看你有多少本事了。”
“好好好,早就听闻庄家小少爷年纪轻轻武艺却不凡,今日步某倒要好好领教一番。”步成说着抽出长刀,振臂呼喝道:“来啊,把人给我拿下。胆敢阻拦者,一并拿下!”
步成说着率先出手,冲到庄默面前,一刀劈出,丝毫不见留手。
庄默露出一个无声的冷笑,右脚向上踢出,如同经过无数次精准的计算一般,准确无误地踢在了步成的右手腕上。
步成被庄默一脚踢中手腕,长刀自然无法落下,在巨大力量的作用下还往后连退了几步。
不仅庄默这边初次交手取得了上风,就连府中的护卫家丁在贾虎的带领下也压制住了一众捕快,取得了暂时性的上风。
步成稳住身子后脸色极为的难看,虽说他对于庄默的武艺有所耳闻,但他从不曾认为庄默真的有如同传言那般的好武艺。
在他看来庄默年纪如此轻,顶多也就是会两手简单的武功,外面的传言无非就是众人抬爱他,鼓吹出来的罢了。
只是他万万没想到庄默的实力真的如此强,即使刚刚自己不曾尽全力,但仅凭对方一招击退自己,步成就不敢再对庄默有任何的轻视。
步成深吸了一口气,手握长刀,再次拧刀上前,手中长刀如闪电般飞斩而下。
面对这快若闪电的一刀庄默丝毫没有畏惧,一把从身边的家丁手中夺过木棍,长棍在虚空一个横甩,就像一条粗壮的蟒蛇出击,灵活而迅猛,敲在了劈斩过来的长刀上。
砰的一声,步成手中的长刀应声而飞,掉落在地。
“这怎么可能?”步成丝毫不顾自己裂开的虎口,任由鲜血往下直流,难以置信地盯着庄默。
“步捕快,还想再切磋切磋吗?”庄默却仿佛只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脸上一片平静,没有任何的情绪起伏。
“庄默,你以武拒捕,就算今日侥幸逃过一劫,但明日过来抓你的就不止我们这些人了。”步成的脸色阵青阵白,难看到了极点。
“你们在干什么?还不赶快给我住手!”就在此时柳宗是带着几个仆人赶到,看着院中混乱的交战场面,大声呵斥道。
柳宗是的大喝在一片混乱的场面中并没有引起太大的涟漪,只有少数一部分人看到后停住了手。
“本官在此,你们还不赶紧给我住手!”柳宗是一连大喊了两声,这才阻止了纠缠打斗在一起的两方人马。
“你们这是干什么?干什么!”柳宗是走到两拨人马中间,气呼呼地大声喝问道。
“柳大人,您来得正好,这庄府实在太过目无王法,竟敢公然地与官府对抗,以武拒捕。”步成走到柳宗是跟前,行了个礼道。
“哼,这事本官自会问清楚的,只不过你们大晚上的来此捉拿何人?难道你不知道庄府为我奉天县做了多少贡献吗?”柳宗是脸色一沉,紧紧地望着步成,冷哼一声道。
“大人,难道捉拿疑犯还要分对方是什么人不成?正所谓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更何况他庄默。”步成明白柳宗是是站在庄默一边,但仍旧不想就这么灰溜溜地离开,大声争辩道。
“哦,你说庄默是嫌犯,那不知道他犯了什么法?”柳宗是饶有兴趣地问道。
“庄默昨夜潜入苟府,从苟府里面偷走了苟富贵贩卖私盐的罪证。”步成说道。
“什么?!”柳宗是闻言一惊,愣在当场。他在路上就想过好些可能,但怎么也没想到潜入苟府盗走账本,然后放到自己书房的竟然是庄默。
柳宗是扭头深深地看了庄默一眼,然后再次回头看向步成说道:“步成,你可有证据?”
“有,庄默的身形与昨夜的贼人十分相似,而且昨夜贼人的左臂被蓝捕头划伤,而庄默的左臂也有这么一个伤口。”步成见柳宗是面露异色,以为自己有了机会,带着一丝兴奋说道。
“庄少爷左臂上的伤是蓝某前天弄伤的,与昨夜贼人受伤的位置并不完全一致。”庄默正欲开口辩解之时,蓝永忠也赶到了庄府,听到了步成所说的话,开口为庄默作证道。
“蓝捕头,你也来了?”柳宗是笑眯眯地看向蓝永忠道。
“属下见过县丞大人。”蓝永忠向着柳宗是行了个礼,然后看向步成继续说道:“你自己都说了昨夜的贼人是被我所伤,那么伤口的位置对与不对是不是我比你更清楚。”
“蓝永忠,你这是与庄默串通一气,替他做假供。”步成沉声说道。
“我做假供?我看是你欲要陷害无辜之人吧。”蓝永忠冷笑着说道。
“你血口喷人。”步成伸手指着蓝永忠继续说道:“好,你说庄默左臂的伤是你前天所伤的,那你倒是说说你为何会伤到他?”
“自从那日见到庄少爷亲手杀死了病虎之后,蓝某便一直很是仰慕能教出如此英雄少年的人来,一直想让庄少爷给我引见引见他的师父。只是庄少爷一直推辞,不肯从中穿线搭桥,蓝某一时没忍住手痒才在县学书院后面的竹林里与庄少爷切磋了一番,这才不小心伤到了庄少爷。”蓝永忠有条不紊地讲述道。
“大人,你不要听信他们的话,他们这是串通好的。”步成闻言激动地向着柳宗是说道。
“串通?我看是你诬陷好人不成,怕被追究开始胡乱攀咬吧。”庄默在一旁冷冷说道。
步成不去理会庄默所言,继续向着柳宗是说道:“大人,属下是奉县令大人之命前来抓人的。”
“县令人大?你这是要拿县令大人压我不成?”柳宗是脸色一沉,拉着脸看着步成,沉声质问道。
“属下不是这个意思。”步成话刚一出口便知道自己失言了,只是说出去的话就如同泼出去的水,任由他如何懊悔也无法收回了,只能着急地解释道。
“哼,本官不想听你的解释。就算是县令大人的命令,那也要有证据才能拿人,你这样无凭无据的与律法不符。还杵在这里干什么,赶紧带着人离开。”柳宗是一甩袖子,怒声说道。
“属下这就离开,只是今夜之事属下必定会一五一十地向县令大人禀明清楚。”步成知道事情已经失败,只能无奈地取回掉落在不远处的长刀,恨恨地带人离开了庄府。
八面威风地来了,灰溜溜地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