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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丛里一阵哗啦的动静,随后此处除了她们外,再无旁物,一片寂静无声。

噌,魏听雪涨红了脸,这抹嫣红直蔓延到耳尖,江弦歌垂眸可见。

看够了后,他才问:“想要?”

顿了下,江弦歌思索了番,想着这密林里大概会有的东西:

“兔子,狐狸或是什么,你想要什么?”

语气平平淡淡,仿似魏听雪说了要,他就能替她打来一样。

魏听雪先是狐疑地看了眼马背侧的箭袋,犹豫了下,才说:“兔子吧。”

在她印象中,兔子总比狐狸好吃些。

“听闻晚有篝火,刚好可以吃兔肉。”

软软的一句话甫落,江弦歌哑声片刻,才将将那句“回去给你做副一套护袖”咽了下去,憋了半晌,他也没能憋出一句话。

魏听雪没察觉到她的话有什么不对。

总不能将打到猎物带回去养着吧,宫中专门有这样的地方,她何必去养这些还有野性的宠物?

再说了,就算真的做了护袖什么的,不一样活不下来吗?

久久没听见身后人说话,魏听雪扭头去看他,抿唇迟疑了会儿:“怎么了?”

江弦歌已然恢复了淡定,他说:“没事。”

就是她总叫他惊讶。

若是换了任一妃嫔在这儿,都不会这么直白地说出来,即使打到的猎物最后结局的确是沦为口中物,但总要维持面子温婉柔弱。

他记得前年狩猎时,方无猎到只狐狸,不知是哪个妃嫔不忍心地站出来,一番说辞后叫将其放了去。

思绪回拢,江弦歌又问了遍:“兔子?”

魏听雪纳闷,不懂他是何意,只好说:“只要是皇猎到的,都好。”

说完,她睁着眸子去看他,这般说辞总不会出错了吧?

江弦歌呵呵笑了两声,抬手接过方无递来的弓箭,从箭袋抽出一支羽箭,恰好此时,因为她们久久不动,那只兔子以为安全了,又跳了回来,蹲在那里吃着草。

拉弓,绷直,瞄准——

魏听雪只听见一道破风声,凌厉地几乎从她脸颊划过,那只兔子还来不及躲,就被狠狠钉在后面的树。

方无做了个手势,立刻有宫人前将兔子收起。

魏听雪怔了下,余光瞥见男人若有似无地朝她看了眼,她立刻瞪圆眸子,似惊讶般,软软地呼道:

“皇好厉害!”

不管作态,还是语气,都仿若十分真诚。

可江弦歌嘴角的弧度压了下去,冷不丁地弹了下她额头,吐出两个字:“闭嘴。”

江弦歌额间突突地疼,就她这做戏的功夫,是如何在后宫活下来的?

他直接将弓扔给她,凉飕飕地说:“你试试。”

魏听雪手忙脚乱地抱起弓,脸色憋得通红,这架弓拉力足有两石重,她如今顶多能抱只猫,叫她拉弓射箭?

还不如要了她的命,来得容易。

弓箭落地,猝不及防,又在意料之中,方无早就盯着,及时接过弓箭,无声地退在一旁。

魏听雪愣住,后忙挥手解释:“臣妾不是故意扔的。”

她索性掀开衣袖,顾及有外男在,她只露了个手腕,原白皙细腻的肌肤映着一片红,她委屈巴巴地说:“皇您瞧,臣妾手腕都红了,实在是拿不动……”

江弦歌转了下扳指,最后握住她的手腕,轻拧起眉,指腹在那处红印揉捻着,良久才低声道:

“是朕考虑不周。”

女子家和男儿用的弓箭本就不同,的确是他难为她了。

此处没了猎物,只好再往里前进,没走多远,就又见猎物,江弦歌拉弓欲射,忽地从另处射出一箭,将江弦歌看中的猎物牢牢钉在地。

顿时,四周寂静下来,魏听雪没忍住笑了出声,倒在江弦歌怀里没个样。

她捂着唇,乐呵呵地眸子弯起:“皇这是被抢了猎物?”

江弦歌沉着眸子,倏地冷笑一声:“明日,朕就叫人教你如何拉弓。”

还不等魏听雪错愕,就听见马蹄和脚步声接近,还有宫人的欢呼声:“主子,射到了!”

宫人欢呼声顿时戛然而止,来人也惊讶地看过来:“皇?伶妃主子?”

魏听雪看着高高坐在马背的王答应,以及宫人手中满满的猎物,一时之间也不知这王答应是凑巧经过,还是特意设计。

但不妨碍她撇唇说一句:“王答应好厉害。”

说话间,她觑了眼跟在他们身边的宫人,手里除了只野兔外空空荡荡,尤其和对面一对比,尤为惨烈。

江弦歌原还没在意,此时却被她这记眼神看得胸口憋了股闷气。

若非要顾及她,他怎会至今就猎到只野兔?

她倒好,还嫌弃了。

王答应倒是善解人意,立刻柔声说:“臣妾再到旁处看看,就不打扰皇了。”

魏听雪眉梢微动,有些惊讶,不由得深深看了她一眼。

王答应对她的视线,只是弯唇笑,在得到江弦歌点头后,立刻带着自己人退下,仿若经过此处只是凑巧罢了。

不过魏听雪此时顾不她究竟是否凑巧,因为身后人忽地掐着她后脖颈,贴着她耳畔,凉飕飕地说:

“王答应好厉害?”

魏听雪几欲要打个冷颤,她涩缩着脖子,弱弱地说:“臣妾也夸过皇好厉害。”

她眨着眸子,模样甚是无辜。

江弦歌冷笑一声,她那叫夸,确定不是嘲讽?

闹了这一出,江弦歌也没了留在林子狩猎的心思,打马就往回走,魏听雪抱着他的腰,犹豫不决:

“皇,我们就猎到一只野兔。”

江弦歌瞥了她眼,没理会她,难不成还不够她吃?

魏听雪顶着他的视线,连忙呐呐地噤声,不敢再多言一句。

等他们出来,时间还早,江弦歌直接领着她到马厩处,叫宫人给她挑了匹温顺的小驹,凉凉地说:

“你就骑着这个练。”

魏听雪不敢置信:“您不是说,此时学马也来不及了吗?”

“索性你也没事,不练白不练。”江弦歌耷拉着眼皮子,语气平淡,却又带着点不容置喙。

魏听雪干扯了扯唇角,谁说她没事的,她还能进密林绕一圈呢。

可惜,魏听雪不敢说出来,心底悔得要命,早知如此,她就不多说那一句了。

再温顺的良驹,初学者都觉得难,魏听雪被宫人扶着马时,整个人僵硬得不行,眼巴巴地瞅着男人,希望他能心软。

可惜郎心似铁,江弦歌脸没一丝动容,平静地颔首,示意宫人可以开始了。

魏听雪紧攥了缰绳,脸色一垮,宫人见状,忙说:“伶妃主子放松,您无需将缰绳攥得这么紧,奴才会拉着马,您放心就是。”

身后没人,又在高处,魏听雪怎么可能放得下心?

不远处,江弦歌负手而立,看见这一幕,薄唇渐渐抿成一条直线。

他不可能每日都陪着她,她若是不学,之后几日都待在帐篷里不成?

魏听雪最终还是没学成马,中途,她看见董映雪朝江弦歌走过去时,就立刻叫宫人扶着她下来,趁江弦歌没看过来,领着阿鱼连忙溜走。

她如今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又无需考取功名,为何要白白受那番罪。

和皇跑了一趟密林,回来又被迫骑马转了两圈,魏听雪就只觉得那两条腿根本不是自己的了,尤其是大腿根,被磨得生疼。

她回了帐篷,就虚弱地瘫在了床榻,虽还没看,但她肯定,她那处定然是被磨破了皮。

果不其然,待换掉衣物后,就见裤子沾了点血丝,虽不多,但映在白色布,足够显眼。

那处肌肤本就细腻,如今被磨得一片红,果真是伤到了,此时火辣辣得疼。

“怎会弄成这个样子!”阿鱼惊得跺****婢去请太医!”

魏听雪没拦,因为的确疼得有些厉害。

围场处,董映雪走过来,刚说了两句话,江弦歌转身去寻女子时,就发现魏听雪早就没了身影。

江弦歌嘴角轻抽,有些头疼地抚额。

董映雪看见,不着痕迹地顺着他视线看去,什么都没看见,她捏着手心,问:“皇,怎么了?”

江弦歌摆手,随意应付:“无事。”

董映雪孤身一人,让江弦歌不由得朝她身后看了眼:“怎得身边没个伺候的人?”

闻言,董映雪淡淡敛眸:“皆受了罚,无法当差。”

此话一出,江弦歌隐约猜到她是何意思,眉梢神色寡淡下来。

行宫奴才不少,如何也不至于叫她一个答应出门,连个伺候的人都没有。

董映雪看出他的变化,眸色微动,最终归为平静,她没再自讨没趣,服身说了句:“臣妾子不适,先行退下了。”

江弦歌轻拧眉,却是没拦,等她离开后,才不耐的揉了揉眉心,沉声吩咐:

“拨几个宫人过去。”

总不能真叫她身边无人可用。

伤得那处太隐秘,魏听雪没好意思叫太医看。

帐篷里拉起了两重帘,将魏听雪挡得严严实实,她赤着两条细腿,浑身没了力气伏在床榻。

江弦歌过来时,就听见她有气无力的声音:

“……随意拿些擦伤的药膏即可。”

他脚步微顿,思索后,立刻就知晓了她是为何请太医。

他沉着脸,叫杨德等人候在外面,孤身掀开帘子进去,遂立刻拧起眉。

魏听雪瞧见他,惊讶过后,忙收起两条细腿,要朝后躲去,糯糯地解释:“皇,臣妾伤着了,才没有继续骑马。”

她一动,那处就不慎划过亵裤边缘,好一番酸爽感觉。

她娇气地眸子迅速堆砌泪珠,溢在眼睫,似只要轻轻一眨,就会掉下。

江弦歌拧起眉,心底颇有些不是滋味。

说到底,终究是他的疏忽,才会叫她变成如今这般。

江弦歌弯腰,两只手按在她腿,力道之大直接禁锢住魏听雪,他垂眸,就欲去看那处伤口。

入目所即的,是白色的亵裤,裹着那臀儿,看那处伤口,还需将两条细腿掰开,他尚没有动作,就感觉到身下人身子的绷直。

青天白日的,魏听雪连疼都顾不,直接羞红了脸,左右不安分地躲闪着,忙低着声音:“皇,您做甚?”

江弦歌压着她,没许她动,低声说:“朕看你伤得严不严重。”

他眸色微沉,许是心中生了丝愧疚,连往日冷淡的话都有些温柔。

可魏听雪哪顾得他是否温柔,心虚地不住去看帘子外,就怕有人会突然进来,她求饶般软糯撒娇:

“不严重的,不严重的,皇不要看……”

那处,她自己看过了,既是受伤,总归是不好看的。

江弦歌指腹几乎贴着那处,温热传来,他无意识地轻抚了下,嫣红从脖颈蔓延,魏听雪咬着唇,眸子泛起湿漉漉。

这般傲人姿色,**又故作矜持的模样,便是轻轻一瞥,就能勾人心弦。

江弦歌喉结缓缓下滑,稍顿,他若无其事地从她脸移开视线,压低的声音微带暗哑,轻声哄她:

“便只看一眼……”

顿了顿,又添一句:“好叫太医拿药。”

不知怎得,特意添这句话后,江弦歌脑海里就不由自主地蹦出几个字。

欲盖弥彰。

他眸色稍暗,殊不知魏听雪几乎要被他手心的热度烫伤,她太熟悉他这副模样了。

有孕期间,他在她宫中留宿时,就是这般。

像是要将她拆骨入腹,却又不得不压抑着,眸子里溢出的两分**,便叫四周空气升许多。

那时,最终受累的都是她,每每起床后,那双手都酸疼得不似自己的一般。

偏生每次后,阿鱼都会说是她自作自受。

魏听雪思绪回拢,瞪圆眸子,似被水清洗过般,越发彻亮,她咬唇,软乎乎的嗓音没丝毫威慑力,只能作为提醒:

“皇,我受伤了!”

江弦歌轻咳了声,不自然地说:“朕知晓,只是替你看下伤口。”

魏听雪哪信这话,她又不是少得恩宠,还不至于眼皮子浅到连受伤都要胡来,她防备地看着他,轻柔又坚定地推开他,软糯地同他撒娇:

“您便行行好,叫臣妾的宫人进来,可好?”

顿了下,她又蹭在他肩膀,与他咬耳朵:

“好叫臣妾的伤赶紧好,才可尽早伺候皇呀。”

轻扬着尾音,刻意拖长,故意带些许江南女子的吴侬软语,指尖似不经意贴在他喉结处,又轻碰即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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