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往他讨厌她瞄他的眼神，当她真的将目光集中于书本上时，他竟然发现自己有些不习惯。

“还有什么不懂的没？”

这是每次课程即将结束时，他都会问的话。

杨清柠挠了挠头，困惑道：“其实我还有很多不懂，不过时间太紧张，我会慢慢下去消化的。”

“怎么感觉。。。你比从前认真了？”

沈川楠忍不住多了一句嘴。

“你知道我上学期考了多少名吗？”

杨清柠反问道，沈川楠懵了懵，他怎么会关心她的成绩？

“我们班一共45人，我考了35名，和你比起来，我是不是很差？”

“。。。。。。”沈川楠不知作何回答。

“但我仅仅是考到了倒数十名，就有同学主动来跟我打招呼了，我真的很高兴。”

“。。。。。。”沈川楠不知她要说什么，考倒数十名，也没什么值得高兴的，或许说，一直是第一名的他，根本不明白一个差生的心情。

“我想这期期末考上去，这样，肯定会有更多人愿意抛弃成见，和我做朋友。”

“朋友。。。有那么重要吗？”

“你没有朋友吗？”

沈川楠回想了一下，从前在洛镇，杨清柠他们可以算作他的朋友，如今在学校，也有些爱来和他交谈的人，但他的心思全在学习知识上，并没有在意许多。

“应该算。。有吧。”

“你说我要考到多少名？”

杨清柠兴奋地问。

沈川楠想了想，回道：“明志小学每个人都身怀绝技，就算是班上中游，在县城里也能排上第一名，我觉得，如果你们班45个人，你能在三年级期末考试中考到20名，就已经算是个奇迹了。”

“那好，那我就考个第10名给你看看！”

“。。。。。。”从一个毫无基础的成绩，经过两年学习，考到全班第10名，要是自己的话，或许有可能，但除了自己以外，换做学校里任何一个人，都绝无可能，沈川楠只当她在做春秋大梦，笑了笑：“随你吧，我先走了。”

杨清柠好似没有听见，没有回应，当沈川楠走到门口时，回过头看了她最后一眼，她小小的背影扶在桌前，已经在认真看书了。

时间滴滴答答地走着，杨清柠打了个哈欠，伸了个懒腰，一看桌上的闹钟，不知不觉间，已经是半夜11点半，此时已经入春有一段时间，白天温暖和煦，正午时甚至太阳会晃得人睁不开眼睛，但一到晚上，气温骤降，稍不注意，感冒病毒就会准时光顾。

窗外无星子，漆黑的上空一轮冷月暗自散发幽光，白雾寒气如从地底幽冥升腾上来，杨清柠打了个哆嗦，原来手脚已经冻得冰凉。

她本想起身去洗漱，忽然好像想起了什么，蹑手蹑脚地悄悄打开卧室门，一缕微弱的光，从对面的门缝里透出来。

天才之所以是天才，就是在一望无际的汪洋大海之上，露出一点白色的名为‘天赋’的冰尖，然后下面藏着别人看不见的冰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