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自冢朝他狠狠地吐了口唾沫:“呸,杂种,穿上件衣服就把自己当人看了。”他上楼来到陈意欢的额病房,直接推开门进去。看见陈意欢舒舒服服地躺在床上看电视,他刚消下去一点的气又蹿了上来:“你可倒真是舒舒服服的啊,外面都因为你要闹翻天了你不知道?”
陈意欢坐直了些身子,漫不经心地问道:“怎么了吗?”
陈自冢在沙发上坐了下来:“陈老爷子知道沈最报复陈家的事情了,气的不行,现在整个陈家都在看我的笑话,就连那个小杂种,都敢跑到我头顶上来踩一脚。”
“陈鹤?你碰见他了?”
陈自冢剥开一个橘子,自顾自地吃了起来:“嗯,我还想问呢,你跟他是不是达成了什么协议啊,怎么他说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你知道。”
面对陈自冢打量的眼光,陈意欢紧紧拽住被子,然后松开,装作不在意的样子:“我能跟他有什么,他的话你也信,你不会真的被他唬住了吧。”
陈自冢不屑地哼笑一声:“没有就好。”他拍了一下大腿:“被他一气,我都忘了重要的事情了。”他坐到病床旁的椅子上,一脸神秘地说道:“你猜我刚刚看见谁了?”
陈意欢撇了他一眼:“谁?”
“乔桑,沈最的老婆。”
陈意欢有些扫兴:“这有什么稀奇的,她是这的医生。”
陈自冢一脸得意洋洋地说道:“我找到了让沈最放弃打压陈家的办法了。”
“什么办法?”
“我把你和沈最的事情告诉给了她,但是还没来的及告诉她真相,就被陈鹤那个小杂种给打断了。看她那反应,她肯定是当真了。”
陈意欢一听,立马急了:“你疯了吗,你告诉她干什么,告诉她又不能解决问题。”
“怎么不能,乔桑一定会跟沈最闹的,到时候他肯定会要我们说出实情来立证他的清白。到时候,我们只要以真相为筹码,让他收回对陈氏的报复,说不定还能谈个合作什么的,一举多得,多好啊。”
陈意欢被他这没脑子还自作聪明不自知的行为整的没辙了,她把脸埋在手心里,冷静了几秒钟,压抑着怒气对他说道:“乔桑好歹也是个有脑子的人,她不会去求证吗?沈最呢,他可是个商人,以利益为主的,你从这次的教训中还没有明白吗?你玩不过他的!”
连续被两个人否定,陈自冢觉得自己的权威受到了挑战。他蹭的一下从椅子上站起来:“怎么?这个不行那个不行,你倒是给个解决的办法啊,只知道在这里坐山观虎斗。如果不是你把事情搞砸了,我用的着这样吗,没出息的东西。”
陈意欢不想理他,她大口地吸了几口气让自己冷静下来。这样也不是不行,至少能让他把嘴闭住,不要到处乱说,不然陈鹤那边可就搞不定了。
陈意欢软着声音对他说道:“好了爸爸,是我不对,不该这样说您。其实想一想,这样也不是不行。”
陈自冢冷哼了一声,斜着眼看她。
“不过有一点是,你必须把真相烂在肚子里,谁都不要告诉,包括沈最。”
“我当然知道。”
陈自冢走后,她独自一人坐在床上,看着窗外明媚的天气,看着就让人换暖呼呼的,可陈意欢感受不到。
她的心理满是酸楚,为什么自己的父亲,永远都不在乎自己女儿的名声和生死呢?陈意欢自嘲地笑了笑,她在奢望什么,这么多年不都是这样吗。
手机叮咚一响,是一个陌生的名字:今天不过来了,你好好休息。
陈意欢反应过来了,是林沐,昨天两人才加上微信。感受到心里莫名其妙地失落感,她摇了两下头,回复道:好的。
陈鹤在办公室没有看见乔桑,他又到处找了找,还是没有见到她的影子。他想了想,跑进楼梯间。陈鹤一口气跑到天台上,推开门,就看见站在栏杆旁的乔桑。寒冷的冬风吹起她的白色大褂,吹乱她的发梢。
陈鹤平复了几秒钟,悄悄走过去,轻声开口:“乔桑,你还好吗?”
乔桑回过头看他,对他笑了笑:“你怎么知道我在这的?”
他低头一笑,有些不好意思:“医院都找遍了,就剩这了。”
乔桑转过头,继续看着高处的风景。陈鹤看她这样子,有些心疼:“你别太难过了,这件事......。”
“我没有难过,我相信他。”
陈鹤愣住:“什么?”
“我说,我相信沈最,”乔桑回过头去看他:“我只是,不太相信我自己。我上来吹风,就是想要平复下心情,毕竟这个消息来得太突然了,这样去见病人也不好。”
乔桑拍了两下栏杆,一幅轻松的样子:“开工啦陈医生,先走一步。”
乔桑离开后,剩陈鹤一个人在风中凌乱,他怎么都没想到,乔桑会是这个反应。她怎么会,宁可不相信自己,也不愿意不相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