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面前的妩玑瞬间受到惊吓,一把拽开了自己的衣袖,向几步外的马匹奔去。
那玄衣男子满眼疑惑,“咦,怎么又闻不到了?”
下一瞬只见那女子已经翻身上马,他顿时明白过来。
那白衣男子也反应过来,看向面前的女子,满眼讥讽。
心里腹诽起来,这么个美人,却浑身恶臭,深夜孤身一人,定是什么世家圈养的家妓,被主人亵玩够了,染上了恶疾,这才被驱逐了出来!
如果是流连在外的妓女,这样的姿色,他不可能不知道。
如此一想,看向妩玑的神色满眼不屑,方才还有的一丝尊敬瞬间荡然无存。
“我说美人,已经染上了风流病,就不要装什么纯良,送给我们哥几个,都没有人要!
妩玑瞬间转过身,满眼狠厉。
只见她颈脖上爬了一条墨绿色小蛇,在黑夜里吐着信子,说不出的恐怖。
下一刻,就看见小蛇一跃而起,落在了白衣男子的身上,只见那白衣男子瞬间瞪大了双眼,两股颤颤。
一股血腥味瞬间充斥众人的鼻端,夹杂着那男子的哭喊声。
“拦下!”
左沐昔突然出声。
下一瞬,就看见戈山飞山上前,剑一挑,那小蛇被甩飞,没入了草丛。
吓得附近的民众“轰”一声挪到了另一处,盯着面前的众人,心惊胆颤。
贺其施看向地上的男子,只见他跪在了地上,口吐白沫,抽搐起来,和夏州当晚看到的情形一模一样。
“救下来!”
话末,贺其施将手里的药瓶掷了出去,戈河瞬间接住,拧开盖子,喂给了那人一颗。
满心郁闷,这么个混蛋,白白浪费了一颗神药。
当然,那马上的女子夏州就见过,也不是什么好鸟!
就应该让他们狗咬狗,打个头破血流,才解恨!
过了片刻,那男子才止住了抽搐,一侧的同伴急忙扶起他,向远处行去,远远避开了马上的妩玑。
此时的妩玑,一脸怒容,待看清戈山、戈河的面容,她身子一怔,瞅着面前的马车,一动不动。
下一刻,帘子从里面被掀开,走出来一个清瘦的小厮。
只见他身板消瘦,面容普通,实在不打眼。
待听到熟悉的声音,她才完全确定,面前之人就是贺其施。
“妩玑,好久不见!”
贺其施说完,妩玑立时横眉怒对,双眼冒火,恨不得将马下之人立时生吞活剥。
如果每个人都有一个噩梦,那她的噩梦,就是面前这个贱人。
第一次遇见她,就毁了妩玑的面容,还染上了狼毒。
第二次在普陀山遇见她,她利用妩玑的欲望,打晕了妩玑,趁机逃脱!
害得她被耶律圪所厌烦,再加上自己身上的恶臭再也无法遮掩,只好流落在外,过着非人非鬼的日子。
没想到,今晚上被一群臭男人辱骂,竟被她撞个正着。
自己身上的痛苦,怎么也要分给她一二!
如此一想,妩玑将手指放到了嘴边,就要召唤自己的圈养的小蛇。
贺其施瞬间举起了手里的药瓶,“你确定你的小蛇对我有害?你还要不要这瓶药了?”
妩玑瞅着她,并没有表现出一点的心动。
贺其施近一步道,“你的主子如今可有新欢,你却流落在外,啧啧,真是可怜,这一切都因为你的伤……”
“闭嘴!”
妩玑瞬间咆哮出声,将一干民众吓呆在原地!
“这一颗,是我的见面礼,吃不吃由你!我的药从哪里来的,相信你很清楚!”
妩玑是被苗疆抛弃的一颗棋子,苗疆上一任的圣姑马姑姑,一手绝学,尤其是制香,已经无人能及。
与其说是香,还不如说是药。
她能根据普通的香草,药草,制成毒药、解药。
贺其施成婚当日,苗疆赠送了六大箱子宝贝,箱子里全是一个个药瓶。
妩玑当时一听,就生出了偷出来的心思,可是她几次还没有接近镇国公府,就被人发觉,如此几趟,完全歇了心思。
没想到,在莎车都城外,那贱人却将药巴巴送到了她的面前。
妩玑想也不想,一把接过药,吞了下去。
她如今一无所有,还怕她利用自己?
下一刻,只觉得心头一片凉爽,这股凉意传到了脸上。
脸上的火烧和痛痒越来越轻,过了片刻,完全消失殆尽!
她下意识捧着自己的脸面,满眼惊诧。
贺其施一脸淡定,“这下相信了吧?”
妩玑看着她,满眼戒备,“你想要做什么?”
贺其施一盆凉水将她浇了个透心凉,“你如今还有什么值得我去觊觎的?”
下一刻,她向前走了一步,“如果你想整张脸都好起来,我们做一笔交易!”
贺其施看了一眼几步外的树下,径直向前行去。
过了片刻,妩玑也跟了过去。
远处的民众不由得将目光聚在了他们身上。
只见方才满眼戾气的女子,此时站在一个普通的小个儿小厮面前,怎么看,都觉得气势不足。
两人说了足足一刻钟,只见那小厮递给了女子一个小瓶子,这才向马车行去。
待入了马车,赵寅忍不住凑上前来,“你认识她?”
左沐昔早已心知肚明,看着贺其施,“她可说了塔里城的情况?”
贺其施点了点头,“明日的祈雨节,王上会出席,暗中联络赵佶和耶律圪的人叫晁丙!”
“明日一定要见到王上!”
两人直接将赵寅当成了空气,待他们说完,赵寅忍不住出声,“喂,你们在商量我的事儿,能不能问问我的意见?”
左沐昔转过身,好整以暇,“赵王子有什么意见?”
“……没有!”
这不就结了!
两人一副看白痴的神情,差点将赵寅气成了内伤。
……
次日一大早,城门缓缓打开!
突然涌出来一大批士卒,堵住了城门口。
“王上有令,只有路引的方可入城!”
平时路引好办,像这种大节日,为了控制人流量,不可能一下子办出每个人的路引。
士卒一声令下,就将一部分民众挡在了城外!
好多人历时几天几天,跋山涉水赶了来,往年都能入城,今年却被拦在了城外,内心说不出的失落,愤怒。
随着城外的民众越积越多,这样的情绪弥漫开来,不一会儿,整个城外顿时乱成了一锅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