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老夫人此举彻底激怒了贺其瑾,她一巴掌扇在了贺老夫人脸上,咆哮出声,“从小到大,您都看不惯我,对我所作所为,多方阻挠,如今还有什么资格阻止我?”
她瞬间起身,斜睨着贺老夫人,如同看着一瘫腐肉,不带半点感情。
“你不是心心念念你的施儿嘛,放心,我会让她一会儿伺候你,你们泉下还能作伴!”
话落,贺其瑾瞬间狂笑出声,笑声回荡在石室内,犹如鬼魅,恐怖异常!
“主子,庄外有人!”
一个侍卫瞬间奔了进来,躬身回禀。
贺其瑾住了笑声,扫了一眼地上的贺老夫人,“将她给我捆了,带走!”
那侍卫立时上前,手脚并用,将贺老夫人捆成了粽子,推搡着朝石室外行去。
小桃红瞬间大惊,想也不想,奔了上去,一把抱住了贺老夫人,哆嗦着道:
“你……你们要把老夫人带去哪里?”
“滚开!”
那侍卫怒吼一声,一脚将小桃红踹翻在地,痛得她眼前发黑。
等她缓过神来,石门已经阖上了,贺老夫人早已不见了身影。
别庄外,戈河示意所有的暗卫埋伏好,这才站在了贺其施、左沐昔面前,朝柳庄内喊话。
“里面的人听着,我们已经找到你们了,赶紧放下手中的武器,交出手里的人质,投降不杀!”
戈河喊了两遍,庄里依旧没有动静,戈山正要潜入。
一个男子的声音立时传了出来,“让贺其施一个人进来!”
戈河正要出声,左沐昔扬声道:“我们夫妻二人共进退,我陪她进去,可行?”
里面没有搭声,庄门“吱咛”一声从里面打开。
左沐昔牵着贺其施的手,向庄子行去。
戈河瞬间挡在了左沐昔面前,“主子,您和少夫人三思,千万别……一定还有其他的法子!”
左沐昔没有言语,越过戈河,径直朝里行去。
谢氏次次挑衅,贺其施都没有放在心上,此次却对他说出那么绝情的话来。
他第一次深深体会到,贺老夫人对贺其施来说,大过自己的亲生父母。
此时不能有任何意外发生,一旦出现纰漏,对贺其施的打击,都是致命的。
劝不住他们,戈山、戈河、戈晏几人急忙潜入了庄子,隐在暗处,伺机而动。
贺其施和左沐昔进入了前院,抬首看见正厅外的贺老夫人,贺其施心脏好似被人攥紧了一般,压根儿不能呼吸。
面前的贺老夫人被人五花大绑,坐在太师椅里,仪容不整,脑袋微垂。
贺其施紧走几步,“祖母,祖母,您可好?”喊出的声音里,透着紧张。
贺老夫人抬起头,看见面前的贺其施和左沐昔,急忙出声,“施儿,别管我,赶紧离开这里……走……走啊……”
贺其施摇着头,眼泪泗流,脚下的步子一动不动。
“哟,真是祖孙情深啊!”一道女声悠悠响起,一个女子走了出来。
贺其施看清她的面容,瞬间握紧了手里的拳头,牙呲欲裂,“贺其瑾,也是你的祖母,你怎么可以如此对待她?”
“我的祖母?哈哈哈,她有一日拿我当孙女看吗?时时处处都看我不顺眼,找我的麻烦,我可不敢要这样的祖母!”
贺其施深吸一口气,放软了语气,“你说什么都是对的,你是不是为了给耶律圪报仇,你找我就好了,放了祖母,祖母是无辜的!”
“耶律圪?我为什么要为他报仇?”
贺其施一怔,下意识看向了一侧的左沐昔,两人面露不解。
“那你为什么绑了祖母?”
“你说呢?”贺其瑾瞬间咆哮出声,“你这个贱人,为什么这么残忍,他还是个奶娃娃,你怎么就下得去手?”
“奶娃娃?”
贺其施喃喃重复着,下一瞬就想起四皇子李瑁,贺其施摇着头,“瑁儿怎么了?我什么都没有做过!”
“你这个贱人,做过了为何不承认,他还是个孩子……”
贺其瑾咆哮出声,眼泪溢出了眼眶,瞪着面前的贺其施,恨不得将她抽筋趴皮,一解心头之恨。
“我再说一遍,我没有做过,我想要他的性命,早在莎车就动手了。为何回了大安,又赶去莎车杀他?”
贺其施话落,左沐昔看着贺其瑾,出声道:
“你口口声声说施儿杀了四皇子,拿出证据来!”
“瑁儿病了,抓了药,越喝越严重,拖了十日,还是去了。我拿着药渣,找了别的大夫,药渣里藏着苇子,含有剧毒!”贺其瑾咬牙切齿,一字一句道。
贺其施满眼不解,“那怎么就能断定是我杀了四皇子?”
贺其瑾揩了一把眼泪,死死瞪着面前的贺其施,满眼含恨。
“苇子只有苗疆银月教才有,不会外传,而你和银月教关系颇密,不是你还能是谁?”
贺其施一听,心头一沉。
她和银月教关系密切,那苇子又出自苗疆的银月教。
她又和贺其瑾有仇,孩子之死,怎么看都是她所为!
到底是谁,在暗中陷害她?
不,不对,如果贺其瑾,那谢氏和樊楼掌柜的不可能不认识,那只能说明,还有一个女子,暗中操控着这一切。
心头一个答案呼之欲出,贺其瑾却不给她思考的时间。
下一刻,只见贺其瑾抽出刀,站在了贺老夫人身后。
屋子里立时奔出来一队侍卫,将贺其施和左沐昔团团围在了其中。
“贺其瑾,你放手,她是祖母,你如此做,会天打雷劈的!”
贺其瑾又恢复了往日的华贵,邪佞一笑,“好啊,那你上前,换了祖母!”
“好好,我都听你的,我来换祖母!”
贺其施一把从左沐昔手里抽出了手,一步步向贺其瑾行去。
对面的贺老夫人摇着头,老泪纵横,“四丫头,赶紧走,不要管我!”
“祖母,我不会放下您不管的!我接您回府!”
贺其施对上贺老夫人的眸子,笑着道。
瞬间两个侍卫上前,卸了贺其施的刀,怀里的药瓶也被收了去。
左沐昔心头大惊,死死攥紧了手里的拳头,满心后悔。
他怎么忘了,贺其瑾知道贺其施有药粉护身,他怎么不妨着!
下一刻,只见那侍卫一脚踹在贺其施的膝弯,贺其施瞬间跪在了贺其瑾的面前。
“住手!”
身后的左沐昔忍不住大吼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