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妖奴恭敬的应了,白灵在一阵摆布下,终于穿上了一件正常的衣服。随后她又被簇拥到了房中,被一群女妖奴好阵折腾。
她想尽法子,什么她东西落了,她要外面林子中的花,要清河园中最凉的泉水,甚至是她要出恭。只要是能支走女妖奴或者是她能够出去的办法都用尽了,但是女妖奴都能一一为她办好,就连她自己随口说出的丢的东西竟也能给神奇的找回来。她在她们森严戒备的眼神里完全逃不出去。
软的不行,她便开始来硬的了。房间里的东西被她砸了个干净,甚至用起了未来王后的身份将那群女妖奴吓走。不少女妖奴被吓着了,果真不敢再给她穿上那鲜红的嫁衣。
谁知其中有不怕死的,厉声道:“王吩咐过了,无论王后肯不肯依,嫁衣必须穿上。否则你们没一个能活着站在这。”
女妖奴们进退两难,最终还是选择给白灵穿上嫁衣,白灵依旧及其不愿意配和,在挣扎过程中直接将嫁衣给扯出一条大口子。
女妖奴们不慌不忙的又拿了一件新的进来,其中一女妖奴哭着跪在白灵面前哭诉:“王后,您就穿上吧,若您不穿上,今夜便是奴婢的死期。”
白灵瞠目结舌,心中暗暗骂相河,行,穿嫁衣是吧,那她就好好穿。嫁衣经过千辛万苦终是穿到白灵身上。
她又被女妖奴簇拥到梳妆镜台上,将她的头发好一阵捣鼓,盘起高高发髻,此时她才发现,她头上两只角不知何时褪去。她头顶又被压上重重的凤冠,让她喘不过气。从来不喜梳发的她忽然被这么一折腾,让她只想将头上的东西狠狠的扯下砸碎。
她在储物间中取出一把匕首,偷偷的藏在衣袖中,今日不是他死就是她亡。她发誓,今日是她这一生受到的最大侮辱。
她没有被叫出去拜堂,而是被一群女奴守在放房中到黑夜。直到守门人说了句“王来了。”守在她身边的一群女妖奴才行礼退下。
白灵这才仔细瞧了来人,一身刺眼的红衣,风流的姿态,一张脸庞此时比起平日威严冷酷的状态显得异常俊美,甚至有些妖艳,显然是经过精心打扮。
可在白灵看来,仍旧刺眼。在他接近她的时候,她拔出匕首朝他刺去,手却被他狠狠扣住。
“怎么?还想再刺我一剑,再将我关个五百年?”
白灵冷眼:“神经病!”
相河一把将白灵手上的剑对准他心口:“呵……来啊,往这里刺。”
“怎么?不敢了?王姬!”
说罢抓住白灵的手一把刺进他的胸膛。
白灵怒喝一声,“你有病吧!”
相河全然不顾胸口直流的鲜血,忽然大笑起来,笑的是那么凄凉,整个黑夜都充满着悲凉之色,外头的雪越下越大。
“王姬,虽然你现在什么都不记得了,但你总有一天都会想起来的。”
继而嘴角噬笑坐在白灵面前,抓住她的肩膀,用力将她抱入怀中。白灵猝不及防,挣脱不掉,一口咬住他的臂膀,他依旧不为所动。
相河笑道:“王姬,是不是觉得现在很屈辱?呵……你还记得一千年多年前吗?只因你说了句我很美。你父亲就将我抓起来,锁在那座奢侈豪华的监狱中让你天天观看。你那时候真是骄傲,跋扈啊,成日让我变着法的打扮,取悦你,怎么?今日我这身打扮你不喜吗?”
他想起曾经那段屈辱的时光,那个煎熬的时光,心中莫名的起了悲意愤意,她只要让他做什么,他不愿,她便会狠狠的想尽一切办法逼迫他。她真的很会玩,玩弄人心,她知道如何将一个人的心牢牢的抓在她手中,让对方乖乖的将心奉献出去。
白灵冷笑:“你真是疯了,我不是你口中的王姬,我只是白灵!”
相河不以为意,冷笑着勾起唇:“是么?那你体内可有着王姬的妖丹呢?如果你不是,我是否该替她将它取出来!”
白灵猛然一震,他放开她,一脸砍好戏的样子看着她,既然她还活着,那他就不想再杀她了,他觉得这样更好玩。
白灵咬牙,妈蛋,竟要取她妖丹!
咬牙道:“很好玩么?”
相河修长的手指勾起白灵倔强的下巴:“好玩,现在的你可比以前可爱多了。”
白灵呸了一声别过脸:“你的族人不想要超度了?”
相河低笑:“你如今都是我的王后了,想何时超度便何时超度。”
一千年前,他一剑刺穿她的胸膛后便失魂落魄的逃出了那座奢侈豪华的监狱,仅仅用了三百年的时间便一跃成为蛇族之王。
即使他坐上了这个至高无上的宝座,但他依旧想起他被囚禁的那段时光。她真的好可恨,囚禁了他的自由,把他当做笼中的金丝雀,又偷偷摸摸的偷走了她的心。
最后她又狠狠伤他的心,她,要杀了他,告诉他她从未爱过他。他更恨自己,恨自己后悔当时为何要还手,恨自己为何要一剑反刺穿她的胸膛!恨自己在可以拥有至高权利和无数美人之后还经常想起那个善于玩弄人心的狠毒女人?
现在,他终于得到手了。
白灵闭上双眸,她现在长着和那个什么劳资王姬一样的脸,还有她的妖丹,她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这个屎盆子已经板上钉钉似的结结实实的扣在她头上。
“你口中的王姬以前具体对你做过什么,我不知道,你曾经受过什么委屈,我也不知道。但我能理解你的痛苦,一个人若是失去自由和尊严,那比杀了他还痛苦。”
相河哈哈大笑起来,眼眸泛着银光:“一个人若是失去自由和尊严,那比杀了他还痛苦!比杀了他还痛苦。”
他突然转身,黑眸死死扣住白灵的眼睛:“所以,你现在失去了自由和尊严,也是想死么?”
白灵扬起倔强的下巴:“不会!”
相河等待她的下文。
白灵道:“因为我的命,不完全属于我自己!”她的命是另一个人两次三番救回来的。
白灵声音忽然轻下来,叫了句“相河。”
相河猛然抬头,看着白灵,她好久没这样叫过他了,他记得相河这个名字是她第一眼见他时为他取的,她说:“你真美,你叫什么?”
那时他刚刚化为人形,还没有名字。
“你还没有名字啊,要不你就叫相河吧!相河相河,日日相思相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