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弘业不爽地咂了咂嘴:
“啧,谁家的小兔崽子这么不长眼?给老子轰出去!”
但人已经到了。
只见一个臭屁小孩走在中间,左边一个身披铠甲的威武壮汉,右边一个读书人,表情很别扭。
一看打手们扣着安氏和崔莹,李元嘉不由得惊呼:
“哇⊙ω⊙!崔府遭贼了?”
“这里是我家产业!你们才是贼吧?!”
崔弘业有点烦躁,向当手吩咐:
“小的们,!”
三狗子一招呼,打手们呼啦啦围了来。
“嗯?!”
赵建军抡起重锤,往地那么一跺。
咚!
整座大宅子都震了震,打手也被震得肝儿颤,远远地围成一个大圈。
李元嘉好像没有发现包围网,而是皱起了眉头:
“你说这是你家产业?”
面对抡捶猛男,崔弘业也不得不讲道理起来,耐着性子没好气地说:
“是!”
同时心里纳闷:
这是哪家的纨绔少爷?居然连本大爷都不认识,肯定是外地来的!
李元嘉抱着胳膊,战术后仰:
“真的吗?我不信→_→
你是崔弘道吗?怎么带着小弟把老婆女儿打成这样?家暴?”
安氏被打得还没缓过劲儿来,说不出话。
崔莹擦去嘴角的血迹,咬着嘴唇大吼:
“小兄弟小心,他是崔弘道的不孝弟弟,要杀哥哥全家!
你们快逃出去报官!”
崔弘业一副一切尽在掌握的样子,抱着胳膊说:
“来都来了,怎么不坐坐?”
接着向不争气的手下使眼色。
但小弟们打农民打惯了,欺软怕硬,忌惮地看着赵建军的大锤,逡巡不敢进。
气得崔弘业直翻白眼:
特么的,他们是外地人,在徐州又没根基!怕个毛线?
“小兄弟快跑!再不逃就没......”
崔莹还在喊,被二愣子用破布塞住了嘴:
“小女表子,安静点儿!”
这时,李元嘉却完全没感到危险,而是双眼发光,指着崔弘业问:
“你就是崔弘业?”
崔弘业一愣:“你还知道我的名字?”
“没错,我大老远从宿县过来,就是找你。”
李元嘉也装逼地挺起胸膛,抱起胳膊。
看见这小孩一副装逼犯,崔弘业只觉得滑稽可笑,问:
“你找我有什么事?”
李元嘉老大不客气地说:
“我要造铁路,会经过你的土地,请你配合一下。
还有,你占了太多地了,老百姓对你意见很大。
如果你能悬崖勒马,把土地交还给百姓,我就既往不咎。”
众皆沉默。
“噗......哈哈哈!”
过了半晌,崔弘业笑得前仰后合:
“可爱的小家伙,你是来给本大爷送开心的吗?”
李元嘉转头房玄龄双手一摊:
“你看,我给过他们机会,他们自己不争气。
触动利益可比触动灵魂难得多。”
房玄龄脸色更复杂了,一声不吭。
崔弘业目露凶光:
“你们仨来这儿找本大爷,就为了说一番屁话?”
李元嘉一拍脑袋:
“对了对了差点忘了,你哥哥崔弘道呢?”
“病了,豌豆疮。”二愣子没头没脑地接茬。
李元嘉更懵了:
“豌豆疮?不就是天花这种小货色吗?
种个痘就好了,怎么全府的人都跑没影儿......
哦!我忘了,这里不是扬州。”
崔弘业不由得两眼一翻:
小病?
好家伙,再童言无忌也得有个限度吧?
得了这种不治之症,人就会浑身溃烂而死,传染性又强!
你说是小病?
想到这,他突然有了点子,露出嗜虐的笑容,说道:
“小少爷不是要本大爷给农民分地吗?
你帮家兄的病治好了,我这就把地分出去!”
李元嘉一喜:
“哦哟?你们兄弟关系真好啊!
成交!”
二愣子急了:
“老老......老爷!你把地分出去了,兄弟们吃什么?”
崔弘业冷冷地瞟了他一眼:
“你脑子里是屎吗?”
二愣子更糊涂了,又问苟师爷:
“老爷啥意思?我脑子里当然是脑子啊!”
苟师爷都无语了:
“豌豆疮是宫廷御医都治不好的绝症!你说一个七岁小屁孩怎么治?”
三狗子也问:“万一治好了呢?”
师爷也白眼一翻:
“没治好就说崔司马是他们仨害死的,锅全推他们头!
万一走狗屎运治好了......
拢共就仨外乡人,一个小孩、一个百无一用的书生,就那个壮汉还能打打。
你们那么多人,还怕一个壮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