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皇兄现在怎么那么厚脸皮的?也不知道和谁学的。”韩术清道。
“和我学的。”马进中毫不犹豫中略带点小骄傲,拍了拍胸膛,道,“我告诉他追女孩子的办法的。”
“什么办法?”韩术清一脸狐疑。他好像也没用什么办法把她……
“第一,一定要坚持。第二,就是不要脸。第三……”马进中故意顿了顿。
赚足了韩术清的好奇心。她道:“第三是什么?”
“坚持不要脸。”
“你这是什么破办法?”韩术清嫌弃道,“还有,我们为什么非要坐在这里?要是被御林军发现,会被当成刺客,乱棍打死的。”
“他们敢吗?就算他们敢,又打不过我。”马进中道,“下面那么多人,聒噪。还不如就我们两个人坐在这里看星月呢。”
“你想看,我们可以回长福宫看,偏要在宣政殿上。”韩术清翻了个白眼。
“长福宫和宣政殿的瓦片不一样。宣政殿的舒服。”
韩术清一怔,继而问:“怎么?你还在长福宫的屋顶上待过?”
马进中亦一怔,发现说漏了嘴。
“你在长福宫屋顶干什么?”韩术清追问道。
马进中眼神飘忽,道:“没干嘛呀。”
“你个登徒子……”韩术清说着揪起了他的领子。
“你们在干嘛呢?”韩步原的声音传来。
两人才发现韩步原他们已经站在下面看他们了。
“皇兄,你怎么?”韩术清赶紧松了手。
“你们两个在上面的动静挺大的。”韩步原略带无奈,道,“洒我一身灰。”
“我如果说,我们在上面看风景,你信吗?”马进中道。
韩步原道:“那你觉得我会信吗?”
几日后。
宸王大婚。蓝芊汐以西丹公主的身份与宸王韩术辰结了亲。一个为大昭王爷,一个为西丹公主,此二人结亲,昭示着昭、丹两国的联谊关系,保两国此后十几年无战事。此为后话。
不几月,镇国大将军马进中的百日孝期已满,圣上随即赐婚一桩,将其皇妹鹤门长公主韩术清许配于他。
据说,大将军与长公主大婚当日,京城中,十里红妆,天灯三千,莲灯满池。
将军府。
大红色的“囍”字最为醒目。窗幔、床幔都换上了红色的绸缎。
马进中身着一袭精致婚服,招待宾客。奈何宾客过于热情,拉着他要喝酒。
马进中连忙摆手,道:“我不喝。”
方欲离开,又被人给拉了回来。
一旁的马策实在是看不下去了,举起手中樽,道:“你们要喝,我陪你们喝!”
说罢,转身轻语提醒马进中。
“赶紧走吧,估计表嫂嫂都要等睡着了。”
马进中早就知道时候不早了,奈何被人缠着,走不开。
现在马策转移了火力,便赶忙一路小跑回了婚房。
坐在榻上盖着红盖头的人靠在了床板上。
马进中以为她真的睡着了,便疾步上前,坐到了她身边,撩开了红盖头。却发现她睁着眼,然而双目无神,昏昏欲睡的样子。
见马进中终于来了,韩术清赶紧起身往桌子走。
马进中一脸茫然,也便跟了过去。
韩术清二话不说,抓起桌上的红豆糕,嘴里支支吾吾地说:“你怎么那么久才来啊……饿死我了……”
马进中轻笑,道:“你怎么就知道吃啊?”
“你试试什么都没吃坐到现在。”韩术清刚咽下去一个红豆糕又抓起了一块绿豆糕,道,“红盖头没揭开还不能乱走。”
马进中笑眯眯地看着她,解释道:“要不是那群人拉着我,我早就来了……”
说着,戳了戳韩术清,撒娇道:
“术清~清清~”
韩术清头也不抬,问道:“干什么?什么事不能等我吃饱了再说?”
“等你吃饱了,都什么时候了?”马进中转身就走,一边走,一边道,“那我回去陪他们喝酒去了。”
他以为她会挽留,想不到她头也不抬。估计是饿坏了……马进中又灰溜溜地走了回来。
“术清。”他道。
“嗯?”她仍是不抬头。
“今天是我们大喜的日子,我问你一件事。”
“问呗。”
“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你是不是偷看我了?”
韩术清这才抬起头来,看着他。想了想,吃惊地道:“你偷看我?!你不偷看我,你怎么知道我在偷看你?!”
“我就是觉得你在偷看我,我才偷看你一眼的?!”马进中一开口,二人便像在吵架,“才发现你在偷看我,合着你真的在偷看我。没得狡辩了。”
“我……”韩术清发现是自己理亏,气得炸毛。而且对方思路清晰,语言严谨,天衣无缝的样子。
“等一下,”马进中想到了什么,道,“你还记得你之前在军营里受伤的那次不?”
“记得呀。怎么了?”
“其实……是我帮你处理的伤口。”
韩术清神色突变,伸手要打他:“你……你你……”
“我什么我?”马进中笑着往屏风后面躲,道,“是哪个小姑娘躲在衣箱里偷看我换衣服的?”
“都说了我不是故意的!”
“那你故意起来还了得?”马进中见她又冲上来了,便绕了一圈屏风,最后,韩术清撞进了他怀中。
马进中打了个哈欠,往床走去,道:“为夫困了,娘子,我们睡觉吧。”
“睡什么睡?”韩术清挡住了他的去路。
“娘子,不早了。不睡觉我们又能干些什么呢?”马进中笑着问道。
韩术清贼溜溜地笑着,道:“你伸出手来。”
马进中不明所以,只伸出一只手。
“双手。”
马进中照做。
韩术清便右手往他脖子上一绕,腿往他右手上一杠,背往他另一只手上一躺,问道:“你知道——什么叫母凭子贵吗?”
马进中一脸坚定,道:“不知!”
不知是吧?不知我便下来了!韩术清嘴一嘟,做出了要下来的样子。
马进中连忙道:“我知我知!”
说着,将她抱着紧了。
“只是夫人出身皇室,乃大昭天子之皇妹。本就为贵,无需有母凭子贵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