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家父子生产的恶臭和尿骚味,迅速充斥着整间屋子,恶心的气味儿让俞话忍不住屏住了呼吸。
“事到如今……”俞话低头看了眼已经停止挣扎的陈来,念道,“无论如何也不能放过他们。”话罢,他厚重衣服下的手臂肌肉开始膨胀。
“等等!”正在给洛老头喂药的洛水衣忽然叫住了他。
“她不会是心软了吧?”俞话心中暗想,“这可不行啊。”
他开始悄悄地向着洛水衣移动,同时再次加重手臂上的力气,心道:“话说这货还不死啊?”
在他疑惑的目光下,洛水衣轻轻地放下爷爷,然后起身走到堂屋最里面的木柜旁。
见状,俞话不得不先停下接近她的动作。
接着他抬眼望去,只见洛水衣先是朝供在桌子上父母的灵位拜了拜。
随后……她从木柜第二层的抽屉里拿出了一把十公分左右的水果刀,并说:
“我来吧,我已经杀了一个人,再杀一个也没区别,省得让你也背上刑事责任。”
俞话实在是被她的话语惊得怔了一下,看着她转过身,与她的眼睛对视。
他看到,对方的眼睛中并没有多么复杂的情绪,就像是解出了一道数学题一样平静。
“不。”即便如此,俞话也没有采取她的提案,“我得亲手弄死他才能安心。”
“你可能误会了,他们的目标并不是你,而是想通过粗暴又愚蠢的方式占据我家的家产。”
洛水衣见俞话的态度这样坚决,心中猜测俞话是怀疑陈家对他不怀好意,便有此一说。
这也没错,因为那个神秘狙击手的事,俞话心底的确有这么一份顾虑。
此时他不禁用怀疑的目光一一在陈来及趴在其身上痛哭的妇人身上扫过:
“侵犯你们姐妹,然后占据你们的家产?都2022年了,怎么可能还会有人存在这么不开化的思想?”
他这般警惕,倒是使得洛水衣有些哭笑不得了,“他们怎么想的我不知道,但我没有任何理由欺骗你吧?”
“嗯……”俞话觉得她说得很有道理。
“你嗯什么呀,你把他放下吧,反正他的脊椎已经断了,根本动弹不得,我……”
俞话仍旧扣着陈国柱,还打断说:“先等等,你让我再仔细想想。”
“你……”洛水衣有些无语,“你好固执啊!”
“他怎么还不死?”俞话无视了洛水衣略带些抱怨的话语,扣着奄奄一息的陈国柱,心中暗忖道,“现在的人们,身体都这么强健么?不过这样也好,还能再为我争取一些恢复胸口皮肉的时间。”
事实上,他赶回来的时候,内脏虽然都恢复的七七八八,但肋骨和外层皮肉都还没长出来。
这事儿他不可能让旁人知道,所以方才采取了从背后锁喉的战斗方式,充当掩饰。
“这么看来,我身体的自愈并不是同步进行,而是由内而外的逐渐恢复。”
俞话正想着,却见洛水衣拿着刀走向了陈来的母亲,而后者仍熟若无睹地抽泣着。
“她难道是要……真是果断呐。”俞话静静地看着眼前的一切。
“对别人行使暴力的同时,想必你也应该做好了被别人暴力以待的觉悟了。”
洛水衣走到妇人身前一米处。
“你们一家把我本就糟糕的生活变得更加混乱,所以我不会对你们产生任何同情、愧疚!”
随着最后一个音节落下,洛水衣真的举起了水果刀并向妇人的左部胸口捅去。
对于即将夺取自身性命的刀锋,妇人看都不看,而是将不知从哪掏出来的胶囊塞进了儿子嘴里。
这妇人本来就有点疯癫的意思,俞话一开始对她这个行为也没当回事。
直到洛水衣脸色大变地喊了一句“快乐僵尸”后,方才觉得事情有点不妙。
然后他便看到洛水衣半途改变目标,手中的刀锋朝着已经死去的陈来脖颈砍去。
0.1秒后陈来竟猛地睁开双眼,双手一撑,力气竟奇大无比,将洛水衣和夫人都掀翻在地!
洛水衣的脑袋撞在墙壁上生死不知,妇人则是更加倒霉的被前者脱手而出的水果刀扎进了脖子里。
“卧槽!那胶囊里面是仙豆吧!”
俞话都没来得及反应。
死而复生的陈来像僵尸一样直挺挺的站了起来,脖子扭到了一个诡异的角度用那对发白涣散的眼瞳瞪着俞话:
“放……放开我爸!!!”
声音未落,人影已动。
俞话只觉得口鼻处一阵腥臭涌来,旋即一股强大的力量径直撞了过来。
身体弯曲如虾米的陈国柱这回彻底首尾相连,伴随着脊骨清脆响亮的断裂声,三人一起飞出去五六米,摔在了屋外的雪地上。
还未与冰凉的雪地接触时,俞话就意识到身体折叠起来的陈国柱已经彻底玩完了。
他立刻踢出双脚,踹在陈国柱身上。
可仅仅是用脚尖着地的陈来力气却极大,死死地压制住了俞话踢击。
俞话心中一肏,“不仅死而复生,还挂了个强力BUFF啊!这特喵的是9022年吧!”
容不得他多想,腿部肌肉传来的酸痛让他明白,现阶段拼力量是比不过对方的。
“爸!!!你杀……杀了我爸!???”陈来鬼一样的面孔竟显出了悲痛之色,“我剥了你的皮!!!”
他咆哮着挥舞起拳头朝俞话的脑袋砸去,这一招要是落在人的脑袋上,铁定是脑浆迸裂。
而俞话一听这话顿时恼了,用更大的声音怒吼道:“谁都不能再剥我的皮了!”
紧接着他浑身的肌肉猛地暴涨,直接把宽厚的衣物撑的紧绷起来。
双手后发先至的攫住陈来势若流星的拳头,反着一撅!
骨头咔滋的断裂声陡然响起,可陈来却完全无视手臂的伤势,反而将满是血液的嘴巴扯到近乎脱臼,恶狠狠地扑咬俞话的脸颊。
“你大爷的!还真对得起僵尸这个词儿啊!”
他的双手来不及回防,咒骂着抬头猛击。
“嘭!”
沉闷地骨头撞击声响起,俞话倒是没啥问题,可此前表现得宛若没有痛感一般的陈来,这会儿却是眼珠子乱转,整个人的动作都僵硬了一瞬。
俞话当即再次双脚踢出,想要挣脱陈来的压制,却不料这一脚仿佛踹在了一堵墙上,后者僵硬的身躯竟纹丝不动!
“坑爹呢这是!?被眩晕的时候居然会触发霸体啊!?”
这时,清醒过来的陈来再次怒吼着扑咬过来:“我要剥了你的皮祭奠我爸!”
然而俞话的声音比他更大:“你剥个蛋呐你剥!”
“你该死!你该……”
陈来的怒骂忽地戛然而止,他瞪大了眼睛,满是震惊地看着俞话嘴里长出了尖牙,黑色的眸子被充斥着血丝的冰蓝占据……
“叫啊!你丫怎么不叫了!”
俞话的双手不知何时化作了野兽般的利爪,比常人的手掌大上一倍爪子直接扯断了陈来已经骨裂的手臂。
但却没有多少血液流出。
陈来脸上的震惊逐渐转化为恐惧,就好似老鼠碰到猫一样惊慌。
都不用俞话再推开他,他挺起身子就想逃跑。俞话可不打算放过他,锋利的爪子直取他的脑袋。
岂料,出乎意料的事发生了,一股强大的吸力突然从俞话口鼻之中爆发。
这股吸力死死地锁定住了陈来的面孔,紧接着道道梦幻般的白烟,从他的口鼻眼耳中涌出,被那诡异的吸力送进俞话口鼻之中。
这太过离奇诡异,俞话心头一紧,就要踢开好似不能动弹的陈来。
这时候涌进他体内的白烟,化作了阵阵温热的气息融入了他的身体,让他觉得胸口的疼痛都减轻了不少。
“这是……”俞话低头看去,但见自个胸口上的创伤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