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病重
御医给寻想想上了点药,对着陈顼道:“下官,给王妃开了方子,等这伤口血痂掉完,照着方子中的药物研磨成粉,和水每日用以抹在伤口处,不消月余,疤痕必除。”
“多谢!御医请稍等,今日之事怕是叔坦会受惊吓,还请御医去看看叔坦!”寻想想对着御医欠身道。
“王妃所言不虚,御医还请移步,替本王看看小儿情况,王德泉!”
“奴才在!”
“带御医去看看叔坦!”
御医跟着王德泉离开月华轩,向纷雅轩走去。
寻想想此时才想起要去看看自己的伤口,来到内间妆奁台前,拿起铜镜,侧着脸看着下颌处的伤,心里大大的白眼翻了起来,这也叫伤口,这也要大惊小怪的请御医,这伤口,分明不用处理,自己也能痊愈好,何至于劳烦御医呢。
都怪陈顼在马场时的反应太大了,让她自己也以为自己毁容了,她当时就忽略了自己的伤口不太疼的事实,寻想想对着铜镜笑了笑,“王爷,这倒是要摆乌龙了!”
“即便是伤口不深,这都流血了,还是容易留疤的,怎么会是乌龙呢!”陈顼还在强调流血。
寻想想看着陈顼,心想这王爷怎么也开始给人洗脑了,这是得了她的真传啊。
“嗯,流血了,那我要不要忌口啊!”寻想想开始顺着陈顼的洗脑演下去。
“自然,想儿今日还是以清淡为宜。”说完便要去吩咐以后给王妃的饮食要清淡。
寻想想看着陈顼的背影,笑着摇摇头,慢慢回想起当时马受惊的情形,她便觉得有点奇怪,这小马驹由小太监牵着的时候,她摸着小马鬃毛的时候,这小马驹都很乖很温顺,陈叔坦一靠近这小马就惊了,寻想想记得,陈叔坦好似并没有接触到小马呀,这马到底是如何惊了呢?
寻想想在当时情况只想到要陈叔坦的安危,根本注意不到当时他们身边还有其他人,连陈顼在出事时飞奔过来解救他们,她都没注意到,怎么还会注意到那个奶娘呢?这次为人,便成了袁氏的“天意”。
陈顼大张旗鼓的找御医来王府的事,自然被临川王陈蒨知晓,陈蒨以探病为由,来到陈顼王府,寻想想在月华轩里“养病”自然不知道临川王来看她,当然,陈顼也不给自家哥哥以机会,万一陈蒨胡说八道惹闹了寻想想,还要陈顼来哄,虽然他的小辣椒不难哄。
陈蒨在正厅坐着喝茶,陈顼匆匆从书房赶来,刚进门,便向陈蒨行礼,陈蒨赶紧起身抬手把陈顼扶了起来,道:“听说昨日你府上请了御医,是何事啊?”
“皇兄不知道何事吗?”陈顼反问道。
“哈哈,哈哈,本王自然,自然知晓嘛,这王妃有何事啊,严重吗?”陈蒨看陈顼戳穿了他,尴尬的笑笑。
“不严重,有点擦伤,位置在脸上,是以才请了御医进府给王妃瞧瞧。”
“在面上自然要慎重,无事便好,”陈蒨端起来了茶杯,押了口茶,又道:“刚经过你府中花园,本王派人送来的枫树未曾见。”
“皇兄送的太多了,府上摆不下,已挪到城郊的别苑去了。”
陈蒨一听此话便知道,陈顼对之前“灌酒”一事算是揭过去了,摸了摸鼻子,笑道:“不如请王妃出来,一同去我府中……”
陈蒨还没说完,陈顼便打断了他:“想想她去不了,面上有伤,不能见风,日后痊愈了,自然去皇兄府上拜见。”
“对对对,本王说话说着,忘了,该罚该罚,我带了些药材并两斛珍珠给王妃养伤使用。”一挥手,手下立着的小太监便奉上了匣子,王德泉接过来,打开给陈顼一观。
陈顼点点头,向陈蒨行礼道:“谢皇兄,我带想想也谢过皇兄。”
陈蒨摆摆手,示意不必言谢,二人胡扯了良久,陈顼才把陈蒨恭送出了府。
刚准备去看他的王妃,寻想想便自己找来了,脸上蒙着薄纱,竟别有一番媚态,见着陈顼便要行礼,陈顼拉着她摇头。
“怎么出来了,不是让你在房中等着我,我这里忙完就去陪你了呀!”
“王爷,昨日的马还没骑呢,就被你抱回来了,等过两日我脸上好了,我们再去好不好呀?”寻想想抱着陈顼的手臂左右摇晃起来。
陈顼点了点她的额头,“你呀,怎么还不怕呢,这伤口还没好呢。”
“也没说现在呀,等好了呀!”寻想想满是期待的看着他。
陈顼也是没办法拒绝寻想想,无奈的点点头。
陈蒨刚走没一会,便派人到陈顼府里来报,说宫里武帝不大好了,他未及安排府里,略略的跟寻想想说了几句,便策马去了宫中。
此时的皇宫里,乱作一团,太极殿外亲贵大臣们跪于阶下,太极殿内御医们跪了一地,陈顼领旨进入时,便看见陈蒨跪在武帝床畔,贵嫔、夫人、贵人立在一旁,武帝此时半眯着眼,好似看见有人下跪,缓缓抬手,身旁的太监告知是始兴郡王陈顼到了。
“是顼儿到了吗?”武帝声音异常的低哑。
陈顼跪着来到武帝床边:“皇上.......”
武帝伸手,一手握住陈蒨,一手伸向陈顼,陈顼赶忙上前,握住武帝的手,立在周围的妃嫔们低声吟哭,陈顼转头,呵道:“各位娘娘,皇上安然,请各位莫哭!”
武帝边咳边喘道:“你们,你们都下去!”
众妃嫔与太监宫女接连离开寝殿,寝殿只剩下武帝与陈蒨陈顼兄弟两,武帝长吁一口气,缓声道:“你兄弟二人,自朕去后,定要相互扶植。”
“皇上!”二人齐声道。
“蒨儿、顼儿,你们好久都没喊过我叔父了。”说完武帝一行清泪自眼角流下。
陈蒨此时已绷不住了,大哭起来,喊道:“叔父,莫要这样说,您定能好起来!”
陈顼回握住武帝的手,何时起武帝的手变得这样干枯冰冷且无力,好似陈顼稍用力便能骨折般脆弱,轻声说道:“叔父,您莫急.......”还未说完,武帝摇摇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