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三章宫中相见
陈顼双手扶起吴明彻周文育二人,“两位将军,为了本王之事奔波劳苦了。”
周文育摇头道:“王爷,莫要这样说,怪卑职未能保全安成王府和小公子。”
想到安成王妃带着小公子为安成王殉情,周文育和吴明彻两个堂堂七尺汉落下了眼泪。
陈顼摇摇头,“这怎么能怪你们呢,何况,据本王猜测王妃并没死。”
“何以见得呢?”
“本王想问你们可曾见过皇上新封的太子和太子的生母呢?”陈顼引导着他们。
二人仔细回想着,确实不曾见到过太子和玉贵妃,“卑职确实不曾见到过,但是这玉贵妃说是原来太子府中的宠姬。”
“那本王再请问两位将军,可曾见过这位宠姬呢?”
二人皆摇摇头,“一切都是我们这位皇上自导自演的一出好戏,本王猜测那玉贵妃定然就是已经‘殉情’的王妃。”陈顼笃定的说道。
“王爷,何以这样肯定?”吴明彻问道,若是当今皇上真的抢占婶母,那真是天地不容,背德乱伦之事了。
“当今皇上还是太子时,本王便已知晓他对想想动了不该有的心思,后来太子大婚,本王以为他放下了想想,谁知他竟为强占她,派人暗杀我,且杀君弑父。”
陈顼说出口的话,惊呆了两位身经百战的将军,周文育口中念叨:“皇上,登基时还不足十七啊,怎么可能?”
“周将军,让在下为你答疑解惑吧。”韩子高向周文育和吴明彻躬身作揖道。
“你是?”
“在下韩子高。”
韩子高向周文育吴明彻二人慢慢阐述了陈伯宗是如何给先帝下毒的,又是如何一步步将先帝逼死的,全都一股脑说了出来。
“两位细想,先帝身体向来健朗,何以一病不起,最后死的不明不白呢,分明太医早前还同先帝诊脉,并没有说是不治之症啊。”韩子高很是激动的对着周文育和吴明彻说道。
他二人呆在当下,手扶着椅背缓缓坐下,一落座便瘫软在椅中。
陈顼见二人这般,又一记诛心道:“所以本王此次回来,是清君侧,要为先帝和本王自己讨回个公道。”
吴明彻缓缓抬起双眼看下陈顼,忽而跪了下来,“王爷,需要用到卑职的,尽管开口。”
周文育也对着陈顼跪下,“即便我二人抽离于朝堂,那皇帝迟早一日要来收拾我们,如今我们便听从王爷的。”
陈顼扶起他们,“两位将军请起,此番议事,还不能轻举妄动,但也要抓紧时间,指不定那日皇帝便要收了二位手中的兵权。”
“皇上收了也不怕,那些兄弟是同卑职出生入死的兄弟,定然不会只认冷冰冰的兵符。”周文育说这话时脸上神色很是骄傲,他确实有底气这样说,那些兵全是跟着他出生入死大大小小的战场里爬过来的。
吴明彻也向陈顼点点头,示意他这边的情况亦然。
“那好,现下有两件事需要二位将军帮忙。”
“王爷,您只管吩咐。”
“其一,带本王进宫,其二,本王需要你们带本王的人去到王府。”陈顼的两件事情,都是难于上青天的事情。
“王爷,这卑职,实在不知如何才能办到。”周文育和吴明彻二人又向陈顼跪下。
“怎么动不动就跪下呢,本王知道这两件事确实为难二位将军了,但是本王必须要办到。”说着陈顼对着他们也跪在了地上。
这两人见陈顼这般,赶忙弯下腰不敢直起,陈顼对着他们说道:“本王记得,快到太后娘娘的生辰了,宫中定然要举办。”
陈顼这样说着,周文育和吴明彻二人抬起身子,对着陈顼说道:“王爷,可能不知,太后娘娘如今被皇上软禁在宫中,怕是今次生辰宴定然也不会举办了。”
陈顼扶着他二人站起,“这,软禁了太后,太后可是皇上生母啊,先帝尸骨未寒,怎的如此这般?”
“有文官劝谏皇上遵循孝道,被皇上关进了刑部大牢。”
“那想想在宫中岂不是十分危险,这样本王必是要进宫一趟的,想个办法,将本王扮成太监也好,扮成什么都好,本王要进宫一趟。”陈顼已然坐不住了,只想立刻去到皇宫,确认寻想想生死。
忽而想起了什么,抓住了吴明彻的手臂,问道:“可知如今的玉贵妃住在哪个宫?”
吴明彻摇摇头,这是后宫之事,他一个朝廷外男怎么会知道呢。
“无妨,只要本王能进宫,便能查出来。”陈顼已经想好要扮做何人入宫了。
他们在吴明彻府上逗留了半日,匆匆回到旅店,让封玄凌带着几个盐帮弟子将常出宫采买的太监绑了,自己由盐帮师爷易容,并与周文育吴明彻于宫门外碰头,躲过了宫门侍卫的严查,陈顼终于又踏进了皇宫。
一路上也没有方向,忽而听到几个太监低声说道:“这东宫里的那位整日里发脾气,也不见皇上处置。”
“你个死奴才还敢议论主子,也不怕自己有几个脑袋可以掉。”另一个太监呵斥着。
这几人闭上了嘴,又低着头各自去忙各自的活计去了。
陈顼听到东宫,便想到或许寻想想真的住在里面呢,想着便加快了脚步,来到了东宫。
东宫门外竟无人看守,按理说这里若是寻想想住的,陈伯宗定然会加大防守,怕她逃出去才是啊,何以如此松懈。
陈顼推门走进去,里面的奴才像是看不见他一般,还是各自忙着各自的事情,只一个小太监跑到正殿,须臾寻想想才从正殿走出来,对着陈顼说道:“是皇上派你来的吗,回去告诉皇上,我今日不想出门。”
陈顼见着活生生的寻想想站在他眼前,一身缟素,这是在为自己守孝吗?
慢慢缓步上前,对着寻想想单膝跪下,轻声说道:“皇上派奴才宫外采买,有几件新奇玩意,想着娘娘。”
“想着我,不必他废这个神了。”说着寻想想转身。
陈顼拉住了她的手臂,“娘娘,且慢。”
“放肆,如今一个奴才也敢对我动手动脚了吗?”寻想想正要发怒。
陈顼忽然说道:“春日宴绿酒一杯歌一遍。”抬头看向寻想想的双眸。
“你是......”寻想想红了眼眶。
“可不就是奴才嘛,娘娘忘了吩咐奴才买了精巧玩意了吗?”
“是,不错,你随我来,你们在外面,不许进来。”寻想想拉着陈顼的手便走进了正殿。
“二郎,是你吗?”寻想想说这话时,眼泪跟着落下。
陈顼轻轻拭去她眼角脸颊的泪珠,将她拥在怀中,“是的,是我,夫君回来了。”
寻想想失声痛哭,躲在陈顼的怀中,哭了好一阵,才停下来,“你怎么进宫的,那陈伯宗不知何时会来东宫,如今,可怎么办,你何时出宫,你......”
陈顼捧着她的小脸亲了上去,堵住了她喋喋不休的小嘴。
须臾过后,看着寻想想殷红的唇瓣,伸出拇指拭去了嘴角边的水渍,陈顼这才柔声道:“一言难尽,只能长话短说,你想办法稳住陈伯宗,我想办法集结兵队攻进皇宫。”
“清君侧?”
陈顼点头,“我也是这样想的,这朝臣定然不知我的身份,我会怂恿皇上为俭儿办周岁宴,届时攻下,时机最佳。”
“俭儿,俭儿现在是,是太子?”陈顼有点口吃。
寻想想点点头,“二郎,你信我吗?”
“信。”
“我不曾背叛你,不曾让皇上近身,不曾.....”陈顼伸手挡住了寻想想的嘴。
“我信你,我信你定然不会委身于他,不然他也不会将你安置在东宫。”
寻想想从怀中掏出一块玉牌交给陈顼,“二郎,这是先帝赐给我的,可调派宫中禁军。”陈顼握着玉牌,又抱了抱寻想想,对她说道:“我要走了,再等我几日,我定接你出宫。”
“我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