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徵被他看得浑身一抖,他做梦也没想过会是如今的场景,暴怒上前直接揪起了“田川”的领子,“怎么回事,你不是说宫内禁军你全都解决了吗?”
南清轻笑一声,从高台上上缓缓走下来,“孟徵,你倒是好好看看你面前的人是谁。”
青芜一把扯下田川的假胡子,揭下人皮面具,“孟徵,田川答应你的,我可没答应你。”说着,嫌恶的甩开孟徵揪着自己领子的手。
“你不是田川?”孟徵瞳孔瞬间放大,不可置信的后退几步,眉目之间满是颓势。
他望着几步之外但却仿佛遥不可攀的南清,从前他只是嫉妒,明明他们都是差不多的年纪,凭什么南清是一国之君与父皇平起平坐,而自己见他还要行礼,觉得他南清也不过如此,不过是运气好,早两年当上了皇帝而已,可如今他才明白,原来他跟南清差的还真的不是一点半点。
南清的城府,怕是父皇都未必能算计的过他。
孟徵想着关上昌临的重兵,抱着最后一丝希望威胁,“南清,你若是敢动我,明日我昌临的铁骑,便会踏破潼关。”
南清冷笑两声,丝毫不把他的威胁放在眼中,青芜脸上带着气死人不偿命的笑,“太子殿下怕是有所不知吧,我傲天君修将军如今应该到哪了?嗯,算算日子,怎么也快到雁城郊外了。”
雁城是昌临的都城,是整个昌临的心脏所在。
你的兵还在人间关外挠挠痒痒,人家却已经送上了一把直插心脏的刀,这谈判还怎么谈?
听到君修的名字,君菲菲才知道怪不得自家哥哥一直没什么消息传来,原来已经率兵出征了啊。
而孟徵心里最后的那根弦则是彻底崩断,很识时务的拉着孟清鸾跪地上请罪。
君菲菲看着这一幕,一边吃瓜子,一边心中猜测南清会怎么处罚。
孟徵再怎样,到底也是昌临太子,南清此番估计就是昌临威胁盘剥一番,让昌临归顺,兵不血刃的拿下昌临,估计是不会要了孟徵性命的。
南清冷哼一声,走到君菲菲身边,看向孟徵的眼神是明晃晃的不爽,“放了你?”
“可以,朕听说昌临太子琴艺不错,巧了,朕的皇后也喜欢听琴,太子殿下不知道方不方便?”
“你……”孟徵有些气结,再怎样他也是个太子,这不是直接把他当成君菲菲的下人来用了吗?
君菲菲无奈笑笑,孟徵刚来的时候对自己的那番挑衅自己都没放在心上了,没想到这男人记到了现在。
她看了一眼孟徵刚才在御花园的时候被自己掰了的小手指,好心开口,“听琴本宫整日听也听惯了,不如太子殿下今日换个花样,就奏上一曲十面埋伏吧。”
古筝不禁琴弦多,而且这十面埋伏指法又很是复杂,既然怎么都要奏,君菲菲自然不可能轻易放过他。
“你!”孟徵想要生气却又不敢生气,对上一旁南清的眼神,为了保命只能应下,古筝刚被拿上来的时候他就感觉到自己小手指一阵阵抽疼。
而且这十面埋伏的名字,怎么听怎么讽刺。
君菲菲冲他笑了笑,她这人,可也是很记仇的。
她舒舒服服的在椅子上找了个舒适的角落,望着一旁让孟徵敢怒不敢言的南清的身影,心中感叹:不得不说,这种仗势欺人的感觉真的很爽。
她一边听着孟徵弹得有些走调了的十面埋伏,一边小声对南清道:“南清,谢谢你。”
南清神色柔和,与刚才的他仿佛判若两人一般,抬手揉了揉君菲菲头发,神色认真“跟我永远不用说什么谢谢,我不喜欢听你跟我说谢。”
在一旁默默吃狗粮的南言实在忍不住开口,“皇兄,我的素仁宫被烧了。”这两个人想要培养感情请回自己宫里去培养,现在不应该是关心一下她这个连自己寝宫都没了的人吗?
南清点点头,“朕知道,你放心,发现及时,烧的不重。”
他当然知道素仁宫起火,甚至都知道这火就是孟徵为了扰乱宫中秩序派人放的,所以一早便派下人防守,火势一起,便及时扑灭了。
南言:……
烧的不重还能住是什么鬼?
南清笑道,“你放心,朕早就给你找好了一个新住处。”
“哪里?”南言眼睛一亮好奇道。
“过段日子等圣旨下来你就知道了。”想起过段日子就要颁下去的那道圣旨,南清看上去心情不错,就连看孟徵都顺眼了许多。
南言虽是好奇,但却没有再问,她知道,自家皇兄不想说的事,自己就算是再问怕是也问不出来。
南清最终还是把昌临国一行的使者全部软禁在了驿站之中,驿站中重重把守,无关人等全部撤离,连个伺候的人都没给孟徵留下。
孟徵为了保命,交出了不少书信往来的资料,而昌临潜伏在傲天多年的暗桩,为了救下自家太子也是不得不开始活动起来,南清借着这个机会一举剪除了昌临的暗桩,昌临多年在傲天谋划的心血,就此付之一炬。
只不过孟徵被软禁在驿站中,什么消息都传不进来。
孟徵被关了两天,南清却好像仿佛忘了他这个人一样,就这么关着,关的孟徵心里更加不安,忍不住向看守的人提出想要入宫求见南清。
南清收到青芜从驿站传出来的消息的时候,正在批着司夜递上来的折子。
昌临的暗桩都铲除的差不多了,孟徵被晾了这么久,估计心里也都急的不得了,南清倒是想看看,他入宫求见,到底还能说出点什么来。
略一思索,便同意了孟徵的求见。
不同于南清这段时间的忙碌,君菲菲这几天出了督促一下尚宫局重新修补素仁宫之外,则是在思索着到底要怎么把桃木佩从南清手中要回来。
这种容易让人误会的东西,还是不要留着为好。
当日宫宴之时不是什么要东西的时候,她也没想好到底要怎么跟南清说,这才一直拖到了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