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开导高阳什么?”
陈松瞧着玄奘憋红的脸,就像看一个情场初哥。
不,比初哥还不如。
“高阳公主向我诉苦,说不喜欢要嫁的人,却脱身不了,困于红尘情事。”玄奘苦笑道:“贫僧想用佛法化解她心里的苦闷。”
“化着化着,她就看你了。”陈松一手托着下巴,眨眼道:“你的开导,不但没用,反而让她对你产生了依赖和情感。”
玄奘叹息道:“大约是吧,但我是僧人,不敢动心。”
“可你还是做了混账事!”李道宗脸色泛冷。
“罪过,贫僧有愧。”玄奘惭愧的低下头。
这模样,在李道宗看来,已是承认了。
但陈松仍然保持着平静,目光看向厢房的里间,信步跨门过去,
这是一间不算宽敞的房子,靠里面摆了低矮的床榻。
没有窗户,右侧一个柜子,方露出山水画的一截。
“高阳最后一次来寺里,是什么时候?”陈松淡淡的问道。
“就在前天。”玄奘道。
陈松眼眸一眯:“她过夜了?”
“留宿了。”玄奘道。
李道宗冷笑一声:“供认不讳,可以抓走了。”
陈松摆了摆手,反复观察这间小房子,目光落在露出一截的山水画。
“你没觉得,这个画子有什么问题?”
一幅寻常的山水画,能有什么问题?李道宗一脸的疑惑。
指着那画,陈松淡然道:“既然挂了画,衣柜有必要遮住它?房子虽然不大,其他地方足够摆放衣柜了。”
李道宗这才意识到,衣柜和画子的摆放,的确不合常理。
“这么放,有可能是要遮掩什么。”陈松搬开衣柜,山水画露出全貌。
他伸手扶摸,从到下,稍微用点力,画子竟凹陷进去。
里面是空的!
陈松一把扯掉画,一道半人高的通道赫然露在眼前,只是没有门。
往里一看,是个很窄的通道。
陈松迈步穿过通道,进去一间更加隐蔽的房子。
没有窗子,即便在白天,这间房子依然很黑,隐约可见,里面靠墙的位置摆放着床榻。
陈松走到床边,用力嗅了嗅,眉头忽然皱起。
掀开被子,晃开火折子,借着光亮,仔细观察床单。
他脸色变得古怪起来。
床单留下一小片印子,之前显然有些湿,如今干了,留下这一块印渍。
陈松嗅了嗅床,若有若无的,嗅到一点香味,还夹杂着难以言说的古怪味道。
沉思片刻。
他眼中闪出一道冷芒,转过头看向跟来的玄奘:“你知不知道这个隐蔽的房间?来过没?”
“贫僧不知那画子后面是空的,不知这里有个房间。”玄奘答道。
陈松盯着玄奘的眼眸,再问:“高阳留宿,住哪间房?是外面你睡的那间房吗?”
“她住贫僧隔壁的厢房。”玄奘面色诚实。
陈松轻轻点了点头,对李道宗道:“把住持叫过来,还有他那两个徒弟。”
李道宗依言出去,将慧真、辩聪、辩机带进这间秘间。
“寺里为什么会有这么隐蔽的房间?”陈松冷眼盯向慧真。
那犀利的眼神,宛若冷电,直刺人心。
慧真不由地的打了个寒颤,颤声道:“这个房间,是留给香客住的。有些香客,不想被人发现一些秘密的事,寺里是为了方便人。”
“给人提供便利的窝吧?”陈松冷笑一声。
线索,已经理出来了!
陈松可以确定一点,能让高阳喜欢的,甚至不惜为之生孩子的,的确是玄奘!
但这事,不像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
李道宗却依然昏头昏脑的,瞪着慧真道:“你给玄奘和高阳提供这么隐蔽的房子,罪不可恕!凭这一条,足够让你坐十年牢!”
“大人,我不知道啊!玄奘大名如雷贯耳,想要个隐蔽的房子,我岂敢拒绝?”慧真吓得腿都软了,声音带着哭腔。
李道宗冷笑道:“把高阳安排在隔壁厢房,当她留宿寺中,晚就溜进这边玄奘的房子。为了无所顾忌的寻欢作乐,于是进来这间秘室。”
“你装什么无辜?等着坐牢吧!”
闻言,慧真彻底傻掉了。
“大人,我们会昌寺,只管供人住宿,客人做什么事,是我们管不到的。”小和尚辩机倒是镇定得很,替住持辩解。
几人还要争辩,陈松慢条斯理道:“谁说睡在这间密室的,一定是玄奘?每个接近高阳的人,都有嫌疑,包括你们。”
慧真、辩聪脸色大变。
“我才十五岁,怎么会有嫌疑?”辩机冷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