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笼罩着天空。
路灯下,白家兄弟的影子被拉的极长,心中有些不安。
前面站着的那个严姓男子名为严丞杉。
乃是天工集团董事长梁成天面前的红人。
这么些年以来,天工集团在京江市几乎一手遮天。
若是今夜的事情惹得严丞杉不喜,那么今后的生意还真有些麻烦。
“你们白家的人还真是没有一个善茬儿啊,就连嫁进门的儿媳妇都是这样。”
严丞杉的脸隐在黑暗之中说道。
“我这弟妹素来便是个这样的性情,自打老三死了之后更是没人管得了她,严先生还请多担待些。”
白如镜在一旁笑着说道,希望缓和一下气氛。
“之前公司里派出去好几拨人谈合作,都没有成功,现在看来果然是有原因所在。”
严姓男子阴着脸继续说道。
“严先生,那么咱们接下来怎么办?”
白如镜问的很是直接,事到如今也没必要藏着掖着。
事情总要解决才是个正理儿。
严姓男子冷哼了一声说道:“找人造势,宣传不利消息。现在外界对于伊山湖项目的看好声实在太大,闹得很,先压一压再说。”
“可是这些手段在短期内可能有效,但是长期的话未必能持久。”
白如镜依然有着疑虑。
伊山湖项目规模巨大,地价不低,这是事实。
这不是靠着媒体搞出一两个丑闻就能抹黑的事。
况且地产项目跨度时间极大,而网民的记忆却是最短。
白氏地产只要顶住这个风头,等过段时间自然又会重新得势。
到时候他们舆论费花费了那么多,最后反倒是让伊山湖的名声越来越响。
“我当然知道不能持久。”
严姓男子说道:“这只是第一把火而已,至于后面的火怎么烧,就得看二位的了。”
“严先生什么意思但说无妨。”
白如镜不知道这个严先生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工程项目最是拖不得,银行贷款、地下钱庄的过桥欠款、成百上千号工人的工资……工程每持续一天都是在烧钱。所以我的意思是,想请二位帮忙拖上一拖。”
严丞杉言语之中夹杂着客气,语气却是充满了丝毫不让的意味。
“白氏地产早就已经分家,今天过来这一趟严先生也看见了,我们两家的关系极差,又岂是我们想拖就能拖的。”
白如琛揉着胳膊说道。
他到现在还沉浸在先前的震惊之中没缓过来。
刚才要不是严丞杉出言拦阻,他甚至都想直接冲上前去好生较量一场。
看看白家那小子到底有什么异常。
“据我所知,你们两家和白氏地产的关系虽然不好,但地产项目涉及方方面面,所以在供货方面,依旧有着一些生意上的往来。”
严丞杉瞟了白如琛一眼,眼神闪过一丝嫌弃,说道:“我想请你们两家在供货上进行截断,而且凭你们多年声誉,顺带着号召一些小的供货商也停止供应,应该是不难。”
“严先生知不知道,这么做会给我们带来多大的损失?”
白如镜声音之中带着些怒意。
供货一事上,物品的运输和存放最是耗钱。
而大规模的囤积无法出售,更是大忌。
严丞杉的这个提议,无疑是要白如镜兄弟割自己的肉,去放白氏地产的血。
“我当然知道,可是自从当年那件事之后,你们二人便只能一条道走到黑了,再也没有回头路。”
黑夜下,严丞杉的话语如毒蛇般吐着信子。
白如镜和白如琛听到“当年那件事”也是瞬间黑了脸,沉默不语。
好像短短这几个字,要比停止供货的经济损失更为恐怖。
“当年白家老三何等天赋,却又为什么年纪轻轻便死了,其中原因你们两个做哥哥的恐怕最清楚不过。”
严丞杉说道:“纸包不住火,一旦白氏地产消化完了伊山湖项目,再知道了当年那椿事的缘由,你以为你们二人还能在京江市立足?”
说完这句话之后,严丞杉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便直接上车离去。
只留下白家兄弟二人站在原地。
灯光如霜,落在他们的头上,二人的表情也逐渐变得阴冷。
……
……
回到房间。
银猫依然在窗台老老实实的伏着。
见少年进来,便说道:“炼体的感觉滋味如何?”
白淳回想起刚才客厅的冲突,惊道:“刚才那股力量是炼体导致的吗?”
“那是自然。”
银猫说道:“难不成你还真的以为是对方年老体虚?”
白淳有些沉默。
他虽然小的时候便失去的父亲,可是富裕的家境,加上母亲的关心,使得他的感触并没有那么的深。
一直以来,他都以为自己人生之中所遇到的最大困难,可能也就是考试没考好了。
所以他没心没肺的和母亲耍着嘴皮子,无忧无虑的和许木子出外寻找各式各样的吃食。
可今日的他才知道,原来这个世界并不是他所想象的那个样子。
他所以为的世界,只是母亲给他编织出来的童话。
今夜三人这一次到来,打碎了他对于生活的幻想。
“我要修仙!”
白淳握着拳头,斩钉截铁的说道。
他再也不要这种无力的感觉再次出现。
只有越来越多的力量,才能保护身边的人。
“那你修呗。”
银猫满是不在乎的扭头望向窗外,嘴角的笑容却忍不住的咧开。
白淳叹了口气,心想果然再怎么牛逼的神兽,跟人还是有差距。
再强的老虎,终归是一只傻猫。
就不知道窗户玻璃是能照出自己影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