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窥探着你们的生活，窥探着你们的感情，会因你们的相爱而失心落魄，也会因你们的分离而沾沾自喜，我像一直在阴沟里的老鼠，我讨厌这样的自己却又无法控制我自己。

——于漪心

“哎呦！天杀的呦！一个校服要那么多钱，你弟弟正是长身体的时候，要吃好喝好点，养你俩不容易啊，你和老师说说，家里没钱，就是一件衣服而已，咱不买了。”

中年妇女一边说着，一边用脚蹬着缝纫机，看了一眼面前的女孩，摆了摆手，快速的说着，

“你要是没事，回去看着你弟弟写作业去吧，我还要把这些袋子都弄好，这两天就要交厂了，天天催的这么急。”

女孩低着头，不断用脚尖摩挲着地面，咬着唇，不说话。

女人见状，心里的火不打一处来，不断责骂着，

“鞋不是钱买的吗？天天在地上磨磨磨，就像你那个好吃懒做的爸，一棍子也打不出一个响来。将来还能指望你干什么？别拖你弟弟后腿就行了！”

女孩低着头，听着女人的责骂也不反驳，只是脚尖着地，停了很久，然后转头回屋。

随后，一声刺耳的喊叫透过门传来，

“不是让你去看你弟弟写作业去！”

“不想！”

女孩也大声回话。

“养你还能干什么！真是来讨债的，天天忙的时候不能帮衬帮衬也就罢了，还……”

门外的声音还在继续着，女孩拿出一个老旧的MP3，插上耳机。

“夜空中最亮的星能否听清，那仰望的人心底的孤独和叹息，夜空中最亮的星能否记起，曾与我同行消失在风里的身影，我祈祷拥有一颗透明的心灵，和会流泪的眼睛，给我再去相信的勇气，越过谎言去拥抱你，每当我找不到存在的意义，每当我迷失在黑夜里，夜空中最亮的星，请指引我前行……”

女孩听着歌，忽然趴在桌子上，抖动着肩膀，小声呜咽着，像极了受伤后独自添伤的小兽。

***

“今天还没交校服钱的赶快交了，我马上就要上交了。”

班长说着，眼神直直的看着班中坐在后面角落里女孩，女孩低着头，像是要把自己藏到书桌下面。

班长对她很无奈，估计地下要有洞，她早就钻进去了。

当事人自己装作没听见，没办法，只好自己走过去，敲了敲她的桌子。

“哎！就是说你呢！全班就剩你自己，我马上就要交了，你怎么老是这样。”

班长抱怨着。

“我，我……”

女孩低着头，想起母亲昨天对自己说的话，有些难以启齿。

女孩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来什么，旁边的几个女生就哄笑起来，

“班长，你别管她了。她每次都这样，你又不是不知道，她就是个穷鬼！”

“穷鬼！穷鬼！”

几个女孩居高临下的撇了一眼她，露出嘲笑的表情。

女孩的脸羞愧地一下子红了，脑子里只剩下她们哄笑的声音和嘲笑的表情，紧紧地咬着唇，不说话。

“算了，我先交了，你自己和老师解释吧。”

班长对这种情况也没有什么办法，看着女孩羞愧的脸色，也不想再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