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铃铃铃～”

“上课。”

随着老师的话，教室里安静下来。

女孩低着头上完课，课上老师讲的内容也没有听进心里去。

只想着熬过一天的课。

下午放学。

好不容易又熬过一天，女孩却没有像其他同学一样狂奔出校。

而是低头看着书，只是眼镜的焦距却不在书上，像是在愣神，眼神呆呆的，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独自等到班里的人都走光了，才收拾书包，踏出教室。

女孩看着空荡荡的校园，一天的窘迫，此时心中有些安静。

女孩低着头看着脚下，手紧紧攥着书包带，沉默的走在校园的小路上，忽然听见前面嬉笑的声音，听着很是婉转动听，

“呀！王清流！你输了，你输了。哈哈哈”

“好了，我愿赌服输。”

一个清冽的男声响起。

女孩听到这个熟悉的声音，不禁快步走到他（她）们身后。

在离他（她）们有一段距离的时候，连忙停下，默默地低着头，走着。

“那你欠我一个承诺！我可要好好想想。”

“行，你好好想吧。”

女孩能听出男生的语气中透露着满满的温柔。

女孩攥着书包带子的手更加紧了，心中酸酸的，涩涩的，好像是吃了生涩的橘子一样的感觉，说不出来。

女孩抬起头，远远看着前面并行着的男生和女生，男生背影挺拔，一脸宠溺的看着在嬉笑的女生。

转眼看着女生清丽的背影，一袭白色长裙和一头乌黑的长发交织，随风飘扬着，脸上笑容满面，白皙的脸庞在余晖下像是发着光。

女孩停下脚步，低头看看自己，枯黄的头发，像是营养不良的样子。

伸开双手，仔细看了看，手指斑裂，手骨突凹着，完全不像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双手，手臂也是黝黑的颜色，很是碍眼，女孩连忙拉了拉身上衣服的短袖，像是要掩盖住。

眼神却在自己一身老旧的衣袖上停住，这是母亲拿她不穿的衣服按自己的尺寸用缝纫机改的，穿在自己身上倒像是偷穿了大人衣服的小孩，很不合身。

抬头看了看前面渐行渐远的身影，前面女生的一身白色长裙还在飘扬着，渐渐迷了女孩的眼。

女孩的眼神暗淡无光，手指攥紧身上的衣服。

果然，自己不配。

他喜欢的那个女生就是天上的星星，明艳耀眼。自己就像是地上的沙石，卑微至极又惹人生厌。

那个女生叫姜姝，这是后来她渐渐地知道的。

旁边那个男生是王清流，这个男生是她的从来都不敢言语的秘密。

从很早开始。

——

你问女孩是谁？

她是于漪心。

十四岁的于漪心，在泥潭中卑微匍匐着的于漪心，在阴沟中卑鄙窥探着的于漪心。

记忆中的胆小鬼——于漪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