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果说起这,格外自豪,不仅是为自己爹曾有的身份,也为他的功劳。
捕役,救人,断腿?
三个关键词跃入脑海,方信眼珠微缩,心头浮起个猜想。他记得,那个捕役似乎就是姓花?
“你爹名叫什么?”方信打算等会让人去打听下之前救果哥儿的捕役的名字。
“我爹叫花根。”
知道了想知道的,方信才让方木找人将他们送下山。自然,临走前也不忘提醒放木给些报酬。
正要跨出屋门,了尘大师突然开口。
“两位女施主,且留步。”
花椒几人停下脚步,诧异回过头,看向了尘。
了尘面带笑意,缓步走来,莫名地,花椒有些紧张。
听说这个老和尚十分了得,佛法高深,通命理之数,且还十分灵验,莫不是看出了她们什么?不然为何叫两位女施主留步?要知,性别女的可是有三人。
可人了尘并未直点姓名啊,可能是找花珠呢?
没办法,谁让花椒连涟两人做贼心虚?转世重生,且带着异能。
尤其是连涟,更紧绷。没法子,她才刚来此处还未有三月,可能魂魄都还不稳,据说法外高人那都是能驱魂的,万一要把她魂魄给驱走了,那她岂不......
要不,先撤?连涟有些蠢蠢欲动。
“阿弥陀佛,施主来此,原因缘起,来之则安之,以善为本,宽厚为念。得心之从容,福泽厚报。”
连涟:......老和尚,你看着我说这么大串意为何?不知道我没啥文化么?
字字分开她应当都懂,连起来,好拗口,不知道哪是哪。
“阿弥陀佛。”没搭理连涟的愣样,了尘又看向花椒,“施主福泽深厚,行事需多善,泽被万物。”
花椒挑挑眉,她又不是造物主,若照你这大和尚所言,岂不成多管闲事?
然而,也只是心底想想,面不敢露半分反驳之意。
“是,谢大师指点。”花椒规规矩矩行佛理,挑不出半点错误。
连涟瞧见,忙也学样。
周围,一片安静,方家人的目光似探照灯般,热烈而灼热。
那是谁,鼎鼎大名的了尘大师。能得他一批算,是多不容易?听说京里权贵人家谁不盼得他一言,却连面都难得见一回。
没曾想,两个村娃却得大师青睐批言?
说不羡慕是假的,更多的是对她们俩的好奇。
两个村里的丫头,能有多深的福泽?
花椒他们可不管他人心中有何念想,规矩有序地径直离开,干脆利落。
了尘静送他们离去,目光幽深,面上似笑非笑。
方信在旁看着,心下更有一番计较。
“两位施主无碍,那贫僧先告辞了。”
“我送大师。”方信忙道。
“无需,施主尽留步。”
救人之人都离去,屋内再次只剩下方家人,和昏迷未醒的不知身份之人。
“一路奔波,又忙碌一上晌,弟妹带孩子们回去好好歇歇。大师也说了,果哥儿并无大碍,只需静养。”方信对这刘氏道。
话已说这么直白,刘氏也知不好再多留,“是,那我们便先回了,若有事,大哥尽管招呼。”
很快,屋内清静下来,只剩得方梓珏。
“珏儿也回房歇着吧,这一番闹腾,午食也未好好用吧?叫丫鬟再去要些糕点垫垫,别饿着。”方信交代道。
“若不,我进去陪弟弟,让祖母娘亲歇歇。”
“不用,你回去好好歇着,别再熬亏身子,反倒更麻烦。”
方梓珏垂下眼,嘴角略紧,片息道,“是。”
后转身离开。
方信注视着方梓珏离开的背影,目光微沉,面色凝重,似伤似怒,似恐似痛。
半晌,直至送花椒一行离开的方木回来,才敛下神色。
“去打探下那人的身份,注意他们几个的动静。”
“是。”
另一边,花椒几人在方和,也就是先前遵方大爷之令的方木给他们找的陪送他们下山之人。
也是方木的儿子。
没有他爹爹沉稳,话多,自来熟,也不管人愿不愿意跟他讲话,他顾自地插嘴。
人长相清俊,又爱笑,几人又不能对其过分不理。因此,很快就熟不少。
到山腰处,几人又去了连涟爷奶的摊上,走一遭消耗不少,难眠会渴会饿。所幸再吃些连家老夫妻的面皮粉,喝碗凉茶。
这次,比先前可自在不少。
方和也半点不忸怩,畅饮一碗凉茶,“果然好味道!我且从未喝过。”
顺口又问在旁添茶水的连大爷,“老丈,你这方子是何?”
“呵呵,自家瞎捣鼓的。”老大爷吱唔翻过,“您喜欢,多喝些。”
“顺道也给我家的茶水宣扬下。”连涟随口接道。
方和一口应下。
“幸好我爹让我来送你们,不然可得无聊透。来来回回一点乐趣都没。”方和念叨,“我都想好了,得要多溜达下。”
说着,嘶啦一声,一大口红油油的面皮吸入口中,“好吃好吃,这辣子真香,老丈,辣子可能卖些给我?”
一张俊脸辣得通红,额间瞬间冒出一阵细汗。
“好吃,好吃!”明明辣得都快落泪,依旧不停,面目扭曲也不罢休,口中直呼,“爽快,真爽快!”
看得花椒几人眉毛直跳,这是自虐倾向吧!
连大娘看不下去,又舀了碗凉茶,“喝些茶润润,小心痛肚子,慢些吃......你若喜欢这辣子,等会我与你些,带回家吃,不着急,哎哟,你这娃子......”
“大娘,你们这手艺,真是,好!”方和竖起大拇指,“该去镇上卖,能挣更多。”
一顿吃得格外香甜,食欲大开,主要是有方和这么个活招牌在,光看着都刺激食欲。
也因此,吸引不少客人来尝试。
吃完后,花椒几人歇会才下山,而连涟自然就没再一起走。
“喂,”连涟撞一下花椒,“咱啥时候再见。”
这个问题比较复杂,毕竟不是交通便利的上世,也不是京都市内,隔几十里山路,见一面着实不容易。
连涟也想到了这个问题,长叹口气,好不容易遇着个故人,却还难得见面。
就此离去,花椒难免也有些不舍,尽管两人之前关系差,可乍在异世相逢,凭凡多几分亲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