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子平的脸色逐渐变得严肃起来:
“咱们今日卖出这对水晶瓶,靠的是这身华丽精致的衣裳。”
“让聚宝斋误以为我们来历不凡,因此她们才会公平相待地坐下来与我们详谈。”
“可实际你我口袋里头,连一文铜钱都没有!”
“若是再拿出更多的水晶瓶,你想想会引发怎样的后果?”
柳盼儿被陈子平一点醒,脸色骤然变化。
三岁小儿公然持金过市!
这不是明摆着遭贼惦记么?
这就叫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啊!
陈子平拿出两个水晶瓶,卖出两千两银子所得。
恰好就卡在了那根神经敏感线的边缘!
那些有实力的幕后黑手也是会权衡利弊的。
仅仅为了两千两银子就得罪来历不明、看似非凡的陈子平,似乎不是很划算的样子。
而反过来陈子平则是尽可能地通过这一次交易,就安全地赚取到了足够多的银两。
也算是达成了来时筹集发展资金的目的!
有了这笔银子做基础,买田买地不再困难,招揽佃户更是轻而易举了!
陈子平的领地建设,也终于打下了坚实的基础!
陈子平微笑着拍了拍柳盼儿的肩膀:
“走吧盼儿,我带你去逛街买好吃的!”
两人这便手牵手走出小巷,
融进了街道的茫茫人群中。
可就在两人逛了还没一会时,突然身后传来了一声呼喊!
“子平?”
与此同时,身后更是响起了阵阵追赶的脚步声!
“前人可是子平当面?”
陈子平一听这呼声,这是有人在喊自己啊?
两人当即停下脚步,好奇地转头望向身后。
只见得一名头戴方巾、身穿青衫的年轻胖子正快步追了来。
“子平!是我啊!王中磊!”
陈子平在看着这人跑近前的途中,已经辨认出了他的身份。
是自己在县学里的同窗好友。
于是陈子平也当即拱手行礼回应道:
“原来是中磊兄,我道是何人当街唤我名字呢。”
这王中磊拖动着胖乎乎的身躯,气喘吁吁地跑到陈子平面前站定。
还没来得及喘两口气呢,就急忙开声问起来了:
“怎么那么多日都没见子平你来县学课了?
“天星先前遇到你村里的人,还听他说是你家里给你寻了一门亲事,还想着是好事呢。”
“可近些日子竟听说你是染了风寒重病,可把我和天星给担忧坏了!”
王中磊抹了抹额头的细汗,肉乎乎的脸满是关怀的神色。
陈子平看在眼中,心里也不免感到几分感动。
县学里头数十名学子当中,真正能和自己称得是至交好友的,也就是区区两人罢了。
其中一人正是眼前身材肥胖的王中磊,为人大方豪爽又仗义!
同窗好友这么关心自己,陈子平的态度也变得热情起来。
“多谢王兄关心,我前几日确实是得了风寒,卧床昏迷了十几日。”
“幸亏拙荆贤惠体贴照料得当,现在已经恢复许多了。”
“那可真是多亏令正贤惠持家了。”
这王中磊目光投向陈子平身后的柳盼儿,开口问道:
“敢问这位就是子平你的新婚妻子?”
陈子平点了点头,朝柳盼儿介绍道:
“盼儿,这位是我的同窗好友王兄。”
“陈柳氏见过王公子,多谢王公子关心我家相公。”
柳盼儿闻言屈膝行了一礼,也转眼望向陈子平:
“相公他昨夜清醒过来之后,病情已经大有好转了。”
王中磊一听,居然是昨晚才好起来的?
顿时又还是不放心,不停地下打量观察陈子平。
直到确认陈子平的脸庞确实是还算有些血色后,他这才稍稍放下心来。
“子平你病了这么久,看病吃药想必都耗费了不少钱资。”
“若是家中钱财周转困难的话,我这边还有不少闲银可以与你一用。”
一边说着的同时,王中磊一边从他那身宽大的青衫内掏出一个钱袋子。
直接一把就要硬塞进陈子平的手中。
陈子平用肉眼随意一看,都知道这钱袋子里头肯定装了不少银子!
不算小的布袋子被装得满满当当、鼓鼓囊囊的,
哪怕单单只是铜钱,怕是都有不下好几百文钱之多!
看到好朋友如此关心,陈子平心中感动之余,却也不愿意收他的钱。
毕竟先前自己才刚刚落袋一千两银票,此时再收王中磊这笔钱作甚?
甚至有可能自己现在手的钱财,比他还多呢!
于是陈子平便不停推辞,坚决不肯收下钱袋。
那王中磊推脱了几次,见陈子平还是不收,只得摇了摇头叹气道:
“子平你啊就是太倔强。”
“以往去赶考时缺了钱,你都是死活不肯收下兄弟的帮助。”
“现如今重病一场,家里又还娶了妻,吃穿用度哪一方面不要钱周转?”
“就算是你自己不吃,也得想想家中娇妻吧?”
“你还是收下兄弟这一片心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