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讨厌!这是我刚画的衣服。我总是想象着各种好看的衣服。不好看哪!”小池翻身趴在被窝里,双手支着下巴,“你能帮我画个好看的衣服吗?”
刘和看着小池明亮的眼睛,说:“你个鬼丫头,怎么说得这么及时?你画得都挺好的。我也画一个,你看看。”
“画吧,画吧!画个大西瓜!”慕容小池身子趴着,两条小腿竖着,两只脚丫子晃荡着,漫不经心地看着刘和打开纸笔。
刘和早就对穿在身上的袍子、夹衣、裙子和长筒袜一样的裤子受够了。
“幸好我还能画。否则,一起都无从谈起。”刘和心里窃喜着,画出了背心、衬衣、风衣和后世裤子的设计图。
“你这些是衣服吗?好奇怪啊!”小池歪着脑袋,看着刘和刷刷刷地画着。
“这是男人的衣服。我画到这个地步,你能做出来吗?”刘和根据自己的三围,在衣服上标出了尺寸。
“嘻嘻,你这是拿我当小猛子使。小猛子给你造机子,我给你做衣服。”小池跪坐起来,笑盈盈地拿着图纸端详,“我有一个爱好,就是做衣服。”
刘和看着小池跪坐的样子,就想起她短裙下什么也不穿的样子,不由得心潮起伏,难以自持。
他走到门口,吸了两口冷气,心想:“后世的女孩子可以盘腿而坐,也可以岔开腿坐着,完全是因为有裤子。小池也需要一件裤子。”
刘和在后世,对女装没怎么留心,但满大街的女人,只要是稍有姿色的,他都眼馋过。
后世女孩子们穿的各种衣服,纷纷涌上他的脑海来。
后世的女孩子们爱露,不是露肩膀就是露肚皮,归义庄尽管是三叔所说的蛮夷,但刘和却舍不得让小池露。
“设计裤子,一定不能低腰。”刘和口中念叨着,笔下的设计图也就画了出来。
“这是你的裤子。看,脚踝上有开口,很卡哇伊。”刘和笑着说,“你腿直,穿起来一定好看。”
慕容小池红了脸,嘟着嘴,把裙子压了压,说:“刘和你讨厌死了,你怎么知道我腿直?”
“我的意思是……你腿好看。”刘和心里想说“腿不弯”,却说成了好看。
小池趴在炕上,一把扯过被子,钻了进去,呜呜地哭起来:“刘和你出去。我要告诉三娘。你偷看我。你一定偷看过我。刚才你就趴在窗户上看。”
刘和担心被隔壁书房里的刘云听见,隔着被子轻拍着,说:“小池,小池,你听我说。是我口误,完全是口误。小池子,你别这样,我怎么会偷看你啊。我偷看你,三叔还不把我打死。”
小池说:“你刚才趴在窗户上,探头探脑地,还不是偷看。”
“冤枉啊,天大的冤枉。你出去看看,你这窗纸连个缝隙都没有。”刘和苦口婆心地说。
小池不吭声了,伏在被子里,只是吸着鼻子。
刘和搓了搓手,轻轻揭开被子,只见小池侧躺在炕上,大滴大滴的泪水,滚落在枕上。
刘和最受不了女孩子哭。
在后世,不管是哪一届女朋友,只要她们哭起来,哪怕在吵得天翻地覆的时候,俏脸蛋滴下泪来,刘和就马上投降。
“我错了。小丫头。”刘和彻底输了,连狡辩的想法都没有了,“我的确偷看你了,但真的没看见。我刚还偷看云哥了,倒是看见他了。”
小池笑了,竟然笑了。
“你咋又笑了。你不是在哭么?”刘和有些懵逼。
“我刚想起……想起我被粟特人挟持的那些日子了。我被关在屋子里,粟特人就隔着窗户纸看我,看我有没有逃走。”小池又哭起来。
原来有这样的心理阴影,怪不得小池的窗纸没有一丝缝隙。
刘和连忙轻拍着,说:“别担心,别担心。哥不是把你救出来了么。我的功夫也记起来了。从今往后,我保护你。”
慕容小池睁着泪汪汪的眼睛,看了刘和一眼,伸出双臂抱住刘和的胳膊,默默无声地抱着,只是越抱越紧。
刘和的心智,已经是21岁了。
小池在他的眼里,完全就是一个小萝莉。
此刻,他抚摸着小池的长发,感到小池有一半的依恋,一半的托付。
“我会好好保护你的。”刘和说。
“再不许欺负我。”小池说。
“我哪敢啊!三叔刚还说了,谁都不能欺负你。谁欺负你了,他就往死里打。”刘和说。
“三叔真好。”小池擦着泪水,跪坐起来,说。
“傻妹妹,哥也挺好的。舞哥、云哥都是你的保护神,小猛子是你的护身恶犬。”刘和说。
房门砰地推开了。刘猛虎头虎脑地挤了进来。
“你的恶犬来了?”刘和对着小池做了个鬼脸。
小池粲然一笑,说:“小猛子,手里又拿着什么好东西?”
刘猛把那东西放在炕上,说:“这又是一个缝衣服的机子。小池姐,试一下。”
小池举在手里,睁大了眼睛,吃惊地说:“刘和,你要干嘛?你一天之内搞出了两个新鲜玩意。你太讨女孩子喜欢了。”
刘猛擦着鼻涕,看着小池迷妹似的表情,撇了撇嘴唇。
刘和搂着弟弟说:“我就画画图,主要还是小猛子手巧。”
他发现缝纫机与他画的大有出入,加了个小轮子,还带上了刹车板一样的踏板,轮子和踏板之间,套着鹿筋做的传送带。
“了不起,小猛子,你加了自己的想法。”刘和把缝纫机放在地上,轻轻地用脚踩着。
刘猛沮丧地坐在炕沿边,说:“有啥了不起。我看你画的那个大缝纫机,明显要比小的好,可是我造不出来。小的这个要用手压,我就学那个大的,加了些东西。”
小猛子对于手工,向来就很自负,难得见他这么低落过。
“别这样,小猛子。”小池抚摸着缝纫机,语气温婉地说,“三娘说,咱爹又能画画,又能雕花做木工,你们兄弟俩一个遗传了画工,一个遗传了木工,都是很棒的。”
刘和察言观色地看着小池安慰刘猛的样子,看她笑起来带着浅浅的酒窝,满脸都是喜色,稚气中又有些大姐大的假成熟,不觉看得呆了。
“你说是吧?”小池推着刘和说。
刘和呆呆地说:“嗯啊,嗯啊。”
小池何等聪明,看了刘和的样子,便不觉羞了,低着头说:“刘和,你跟小猛子出去玩吧!我要学着做衣服。”
“我还没教你怎么用呢!”刘和说。
“你能画出来,小猛子能做出来,我就不会用?”小池摆弄着缝纫机,依然是低着头,“我也要让你们见识见识我的本事。”
刘和看见小池羞答答的样子,心里甜出了蜜,感觉小池整个人都是糖做的。
他搂着刘猛出了门,恰好看见三娘要进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