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子衿心中没底,也只能死马当活马医。
苏羿趁她不注意,顺手将一张符文清晰且相对完整的定魂符揣进袖中,并装作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
李子衿并没有发现他的小动作,而是摘下腰间的一枚银牌,对门外青龙卫吩咐道:“传我命令,集合所有青龙卫,封锁雾山,另外派人到附近的巡检司,凡是运往朝歌城的笔墨纸砚,通通给我拦下来。”
“遵命。”
苏羿一头雾水,不是让她解除雾山的封锁吗?
李子衿嘴角勾起,说道:“不急,既然是做戏,就要做足了,否则鱼儿不咬钩。”
苏羿竖起大拇指,拍马屁道:“李大人心思缜密,实在佩服。若无其他事,在下就先行告退了。”
没想到李子衿露出稀罕笑脸道:“好,这几日你就待在城里,别到处乱跑,另外我会派人暗中保护你的。”
苏羿眯起眼缝,暗中保护?怕不是担心他逃跑吧?
李子衿转过身,对门外喊道:“来人,送苏公子回去。”
等到苏羿离开云屏旧巷取下眼罩的时候,才发现日头西斜,天色已暗。
他轻车熟路地回到苏府,手里多了些从墨斋买来的笔墨纸砚,还有空白的符纸,足足花了五两纹银。
只可惜身上带的碎银子不多,否则他肯定要把整座墨斋的纸都买下,囤积居奇,要知道一旦封锁关津,纸张供应受阻,价格必然会节节攀升,到了那时候,恐怕就到了有价无市的局面。
苏羿刚跨进苏家大门,就听到院子里隐隐传来一阵叱骂声,让他不由加快了脚步。
“跪下!”
身形伛偻的余管家手执藤条,正极其刻薄地教训一名娇小婢女。
余管家是苏府最大的管事,五十出头的岁数,在苏府管事已有三十余年,地位轻重,可想而知。
而那名娇小婢女正是雨晴。
余管家指着雨晴的鼻子骂道:“莫以为你有几分姿色,我就不敢打你,伸手!”
啪!
藤条狠狠抽打在雨晴白嫩的手心上,瞬间皮开肉绽,猩红一滩。
她闷哼一声,脸色苍白,可就是咬紧牙关,忍住不哭。
这让余管家脸色并不好看,于是他加大力道,又打了三下。
然而,即使鲜血顺着少女的手背流入袖管,她也依旧不哭不吭声。
周围的丫鬟们都吓得不敢直视,只好低下头,盯着自己的脚尖。
“好啊,看不出来你还是块硬骨头。”余管家脸色逐渐变得狰狞,透着不信与不甘,他挥舞着手中的藤条,只不过这次是朝雨晴的后背抽了过去。
“啊!”
雨晴跪倒在地,娇躯颤抖,后背上的一道血痕,触目惊心。
这一幕正好被苏羿看到,他顿时火冒三丈,扔下手中的东西,大步冲过去。
“你大爷的,老子的人你也敢打!”苏羿边说边踹了过去。
余管家被一脚踹在后背,摔了个狗吃屎,门牙正好磕在青石地面。
顿时,血流不止。
苏羿搀扶起雨晴,查看她的伤势。
此时的他脸色阴沉,异常愤怒。
即使被端州子弟当面羞辱,他也未曾如此愤怒过,因为其他人如何羞辱他都无所谓,但是唯独不能伤害到他身边亲近的人。
“你……老奴身为管家,有权管教不听话的下人,苏羿少爷,您这是为何?”余管家咬牙切齿道。
“她是我买回来的,还轮不到你来管教!”苏羿怒道。
“好好好!”余管家连说了三个好字,双手支撑着膝盖,站了起来,“少爷不让老奴管这个丫头,知会一声便可,何必动手打人?老奴都一把年纪了,身子骨可吃不消……”
苏羿转头瞪眼,打断道:“老狗,你最好给我小心点。”
说完,两人相互搀扶着离开,懒得听余管家阴阳怪气的刻薄言语。
其他丫鬟都面面相觑,不知所措。
余管家嘴角渗血,脸庞明显抽搐了一下,他望着苏羿离去的方向,低声骂道:“你个小贱种,真当自己是少爷?”
房中。
苏羿紧皱眉头,盯着雨晴手心的血痕,忍不住又咒骂了几句。
他翻箱倒柜,才找到一瓶治疗外伤的软膏。
软膏白如羊脂,带有浓郁的药香味。
他刮出一点,均匀涂抹在少女的手心,随后用绷带缠好。
雨晴看着他略显生涩的包扎手法,眼神复杂。
也许对她而言,苏羿的护短,不过是将她视作己物的表现罢了。
“你……你后背的伤,要涂抹药膏,我去叫小婵来……”苏羿支支吾吾道。
话还没说完,就看见雨晴缓缓褪去衣裳,露出洁白如玉的后背。
“你……”
她趴在床上,上半身只剩下一件肚兜,雪白肌肤吹弹可破,仿佛一捏就能捏出水来。
苏羿愣了愣,少女似乎并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那么拘谨,他嗅着扑鼻而来的体息,不由一阵恍惚。
少女年纪不小,应该有十五六岁,身体也发育得成熟,尤其是那对沉甸甸的胸脯,虽然比之云娘稍逊一筹,但也足够丰满。
见许久都没有动静,少女转身看了一眼。
结果这么一转,反而抖搂出半边胸脯,侧身一片春光乍泄,旖旎美景尽入眼中。
苏羿血脉偾张,喉咙一动,咽了咽口水。
咳咳,君子非礼勿视……非礼勿视……但我苏羿是小人,所以多看几眼也无妨。
少女似乎察觉到了什么,顿时脸红,连忙伸出双手遮挡,狠狠剐了一眼他。
苏羿撇撇嘴,用指腹刮起一层药膏,轻声道:“躺好。”
对于眼前的美景,他还没有到见色起意的地步,也就过过眼瘾罢了。
苏羿轻柔地将药膏涂抹在少女的后背上,指尖触及肌肤时,能明显感受到少女的娇躯为之一颤。
他尽量放空自己,享受这刻的宁静与美好。
雨晴感觉自己的后背酥酥麻麻,有一股痒意,起先伤口抹上药膏会有剧烈的刺痛,但随之被清凉所替代,是一种说不出的惬意感觉。
兴许有些困意,少女很快昏昏沉沉睡去。
不多时,面红耳赤的苏羿就狼狈逃离房间,他来到井口边,提起水桶灌顶,三月的水依旧冰冷刺骨,让他马上恢复了冷静。
呼!
苏羿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