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七章 树大哥(1 / 1)兼福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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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云城天气易变,白盏和登仙早有耳闻。

没想到前脚刚爬上华云山,后脚就狂风大作。

白盏伸手去抓手边的岩石,一个手滑没有抓牢,整个人后仰过去摔在地上,顺着山坡往下滑。

登仙见状,着急救下白盏,舒展双翼,却没能顶住逐渐愤怒的狂风,整个人被甩在一棵粗壮的枫树上。

白盏不断下滑,只觉后背生疼,眼见要顺着峭壁滑下深渊,她从腰间抽出一把匕首,拼尽全力插进地面。

匕首在地面上划开了一道大口子,下滑速度却丝毫不减,白盏迅速转身,双手握住匕首,盯准峭壁旁边的一棵古树,在大半个身子摔下悬崖之时又稳又准地将匕首插进了古树。

此时风力微弱许多,风声也不再充斥耳朵,白盏几乎精疲力竭,大口地喘着粗气。

一个洪亮的声音混在风声中进入白盏耳朵,“快上来!,快上来!”

白盏借着手上的力量向上爬,但是手臂一用力,后背的疼痛更加难以忍受,只好停在原处暂缓。

那个声音却更加清晰,白盏抬起头看,一个背着篓子的男子正在向她跑过来,一边跑一边挥手,示意她赶紧上来。

白盏咬紧牙关,双手奋力向前拽,却听见树枝折断的脆响,她一用力,折断的声音就会出现。

眼见着古树的裂缝已经从另一边蔓延到这一边,白盏有些不知所措。

只能最后搏一把!

白盏双手快速用力,将上半身抬到了悬崖之上,然后快速前倾身体抓住地上茂密的杂草,古木发出最后的哀鸣,直愣愣地跌下山崖。

白盏这次是真的精疲力竭了,直等到男子将她从悬崖边拖上来,她的手臂还控制不住地发抖。

“救救我朋友。”白盏拉着男子的裤脚,气喘吁吁地说。

“在哪?”

白盏指了指滑下来的方向,男子迅速摘了身上的篓子,大跨步地爬上高坡。

等到白盏恢复了力气,顺着山坡爬上去,男子正用撕下来的衣服布料为登仙包扎手臂。

登仙的翅膀还没收拢,狼狈的待在草地上。

男子见白盏上来,开口道:“他手臂骨折,现在找不到合适的东西,只能靠树枝固定。其他地方都是擦伤没有大碍,就是刚才伤到头晕过去了,不过我看头伤的也不重。”

白盏点头,配合男子将登仙扶起来。

“把他放到我背上。”男子蹲下来,摆出背人的姿势。

白盏将登仙轻轻放在男子后背上,帮他理顺了翅膀上几根杂乱的羽毛。

男子一用力,将登仙背起来,“跟我走吧,我家不远。”

“你的背篓怎么办。”

“放那就行,我再回来取。”

白盏紧紧跟在男子身后,没等她开口说话,男子却先开口:“你是捉妖师吧。”

“你怎么知道?”她虽然惊讶,却无意说出自己的真实身份。

“这两年很多你这样的人来华云城,都是成双入对的,说是捉妖师来捉妖,后来也是一个大风天,我在这山上救过一个捉妖师,他的同伴和你的一样,长着翅膀。”

白盏笑了笑,“你不怕吗?”

“这有什么好怕的,我在这山上老虎野狼都见过,万物皆有灵,只不过样貌不同。”

白盏心生敬意,巫牙山上尚有许多捉妖师对她人类的身份不屑,这个男子却能有这样的胸襟与想法,实在难得。

“怎么称呼您?”

“看样子你比我小,叫我树大哥就行。”

“树大哥,我叫白盏,他叫登仙。”

树大哥点点头,好像并不在意他们的名字,只说:“前面就是了。”

白盏跟着树大哥爬上最后一个高坡,却见山顶上并不是想象中的杂草丛生。

中间一座石屋挺立,即使经过刚才的狂风依旧昂扬,只是院子里的菜北风吹得东倒西歪,支撑瓜藤的木条已然不知所踪。

树大哥将登仙放在屋内的床上,从床底翻出东西为登仙处理伤口。

“我先帮他处理好,一会儿带你去城里治伤。”

白盏想了想,说:“不过是小擦伤,不用管。”

“那怎么行,姑娘家的,可不能留疤。”

不过石屋内空间狭小,白盏站在旁边总妨碍树大哥,干脆走出树屋,去看倒下的瓜藤。

树大哥刚好到院子里打水,见白盏整理瓜藤,说道:“不用管它,今晚我找几根棍子支起来,过几天又能活得好好的。”

白盏点点头,什么也帮不上,干脆在山顶上溜达起来,走到石屋后面,却被眼前的景色吸引住了。

在高耸的华云山上,能俯瞰华云城全城,千万的房屋从高处往下看,只不过豆粒大小,却好像能看出山下的人家是怎样准备着三餐,怎样为生计奔忙。

不知不觉日头高悬,树大哥满头大汗从石屋出来,喊着:“姑娘,快走,不然回来天黑不好走。”

白盏应下来,几步跑回前院树大哥旁边,随他一同下山。

“树大哥,你为什么要住在山上?”

“不为什么,一直住在山上,都习惯了。”

“去山下住,不是很方便吗?人多还能互相照应。”

树大哥摇摇头,“还是山上好,采药方便,景色也好。”

进入华云城,一路上遇到不少医馆,树大哥总摆摆手说:“都是些男大夫,里面的小丫头又不知下手轻重,你跟着我走就行。”

顺着小胡同七拐八拐,来到一扇百姓家的木门前,树大哥冲里面喊了几声“多杏”这个名字。

不一会儿一个三十出头的女子小跑出来,边跑边在围裙上擦着湿漉漉的手,“早上不是刚送完药,怎么又过来了?”

说着,将木门打开,请他们进院子。

树大哥也不客气,随手抄了院子里的椅子坐下,择起了簸箕里的芸豆,“这姑娘后背擦伤了,你给她上上药。”

多杏拉起白盏,见她身后渗出的血已经干在背上,皱着眉头问:“疼吗?”

白盏摇摇头,现在确实没有刚受伤时那种火辣辣的疼了。

多杏拉着白盏进屋,边走边对院子里的树大哥喊:“择完炖了,你俩在我这儿吃饭就行。”

“得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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