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野不乐意了,一掌啪在司随打石膏的腿上,“什么语气,我堂哥亲自动手查的。”
袁野从医,他堂哥随父做了执法人员,这两年破了几桩轰动全国案子,是个狠人。
袁野手臂上不少黄泥,是从棺材里捞司随时不小心蹭的。
“拿开你的脏手!”
司随腿不能动,憋屈的很,不然早把人踹开了。
袁野硬是把手凑近司随的脸,没好气道:“我脏?那还不是为了把某个死人从棺材里捞出来!”
某死人的脸刷的一下就黑了。
袁野继续激他,“从送初夜到送命,这下也不亏,毕竟保住了你的童子身不是?”
不过都被扒成那副熊样了保没保住也说不定。
司随哼了哼,绕过伤他男人尊严的话题,把手机丢给袁野,“现在打她电话。”
袁野捡起手机,嘴上却还在取笑,“怎么?还嫌被打的不够惨?”
司随现在浑身难受,不想鸟他。
棺材里躺了一夜能不难受?
电话接通,那边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像从灌木丛发出来的。
对方等着这边先说话,袁野和刁蛮通过话,避免暴露,司随让江小洲上。
“你是hell?”
刁蛮刚从灌木堆下的树洞里钻出来,顶着一头鸡窝。
“嗯。”声音带着睡醒时的沙哑迷胧。
“我……”
“最近不接活。”
刁蛮挂了,江小洲还喔着嘴。
“……”
这么嚣张任性的吗?
司随望向袁野,“就没有别方式能找到她?”
袁野耸耸肩。
可堂堂京城第一财阀掌权人随爷岂能甘心?
司随想起昨晚那双散发绿光的双眼,沉吟片刻,“hell是什么来路?”
“查不出,就像凭空出现的人一样。”
“会不会是……”司随神色复杂。
袁野:“我应该给你报精神科。”
*
刁蛮醒来时就发现自己缩在树洞里。
身上沾满了泥,扒着一坨泥的口罩歪歪斜斜挂在脸上,墨镜早不知去向。
接到电话时她才醒来,以前每次发病后她精神状态不好,脑子一片空白。
可这次脑子里不是白纸,而是一幅幅清晰的画面和司随咬牙切齿的怒斥声。
她把司随幻想成了一个死人。
她揍了司随,扔进了棺材里,扒他的衣服换上了寿衣。
她把司随关在棺材里……埋了!
埋了!
刁蛮跑到昨晚那个不起眼的小坟坑。
棺材被抬出来了,里面并没有人。
刁蛮松了口气,看来是被人救了。
昨晚她下手挺重了,揍了很多拳,司随看起来细皮嫩肉,不知道有没有被她打死。
*
农历五月初五,端午节。
刁蛮收到了天使福利院的电话。
“刁小姐,去年被你就回来的小女孩被亲人领回家了,不过她送了一些粽子过来想送给你。”
小女孩叫小雨,是刁蛮从贩卖人口的组织里抱回来的,送进了福利院,当初也留了联系方式。
鼻尖传来清淡的粽香,刁蛮站在路边看着对面椅子上相互递粽子,其乐融融的一家三口,笑声落在耳中激起刁蛮心中一片静湖。
枯黄的落叶在刁蛮头顶的空中飘旋,躺在她鞋尖上,无声无息。
刁蛮垂眸,眼底幽深,捏着手机的指尖泛白,“不用了,你让她带回去吧。”
自从永安镇死了两个人后,她现在也摸不透外人和她接触到什么程度会有生命危险。
还是越少牵扯越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