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室很大,浴间和洗漱间用了磨砂玻璃隔开。
司随把刁蛮放在地上,猩红的血沾染在瓷白的墙壁上尤为刺目。
刁蛮穿的黑色长袖,拉链的,已经被血染了大片的深色。
司随凝着眉,担心感染伤口。
没多想,抬手就捏着拉链往下拉,拉至心口,露出刁蛮脖子上细嫩白皙的肌肤和精致的锁骨,和她身上的黑是极端的反差,司随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真白。
喉结滚了滚。
凉气灌入,霎时间刁蛮睁开了双眼,幽绿的瞳孔中倒映出司随红热的脸颊,还有一双闪着细碎光芒的桃花眸。
刁蛮绿眸一沉,手里的刀横在司随脖间,表情虚弱又凶狠,“放手!”
额头上已经渗出一层薄汗,顺着脸上皮肤渗进脸罩里。
刁蛮眉毛很好看,粗细恰当,没了冷漠的冰墙,一颦一簇都能轻易勾人心魄的灵动。
司随长睫闪了闪,手还捏着拉链,“你的衣服脏了,我先给你脱下来,不然容易感染伤口。”他声音轻飘飘的。
刁蛮靠着墙一动不动,刀却固执的架在司随脖子上,重复,“放手!”
伴随着刁蛮上呼吸,锁骨处有轻微的起伏。
司随脑子里浮现了两个字,想摸。
血腥味窜进鼻腔,脑子里乱七八糟上想法瞬间被挤了出去。
艹!
他在想什么蠢事!
叩叩——
程旭在外面敲门,“随爷,东西都准备好了。”
他脚边摆了几桶淘米水,袁野手里也提了四壶。
司随立即帮刁蛮把拉链拉上,压下声音,“进来。”
他们一进来,刁蛮立刻闭了眼。
很快程旭放满了一浴缸的淘米水,其他几壶喝的摆在浴缸旁的架子上。
水是热的,腾着水雾。
程旭问,“随爷,要不要喊几个女佣过来。”
虽然现在是特殊情况,但程旭还是觉得他家随爷一个大男人总归是不方便的。
毕竟人家姑娘不喜欢他。
程旭在等司随发话,他坚信他家随爷是个光明磊落,不会乘人之危的正人君子。
正人君子发话了,“你们出去,我在这帮她。”
“啊?”程旭震惊。
“还不赶紧给老子滚出去!”
“哦。”程旭想起来了,刁小姐情况可能比较特殊,他还是第一次听说用淘米水也能治伤。
是他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程旭前脚刚踏出去,司随后脚也跟了出来。
“随爷,您怎么也出来了?”
司随一声不吭拉上磨砂玻璃门。
他怎么出来了?
当然是被赶出来了。
倔的跟头驴似的,手都抬不起来了还要逞能。
他又不会吃了她。
司随满手都是血,有干的,还有刚沾上去的。
将程旭踹出去,关上浴室门,司随透过玻璃看里面模糊的人影跌跌撞撞的坐进浴缸
刁蛮坐在浴缸中,脸罩已经被她摘掉,右脸上的三道抓痕蜿蜒至鼻翼,虽然看起来狰狞渗人但却没有任何痛感。
喝完两碗淘米水,她闭上眼,脸上看上去没有任何苦楚,只有安静从容。
淘米水能迅速缓解她的痛苦,她能感受到后背的伤已经停止了流血,换做以前只要泡一两个小时,可她这次被注射了糯米液,恢复时间至少延长了两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