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死鬼,死哪去了。
嗓门一吼,就近的一家饭馆的玻璃窗砰砰震响。
蹲在她五米远处,默默当“死人”的死鬼老徐弱弱地举手,“我在这。”
哦,死鬼原来是死在这。
她走过去,揪住她家死鬼的大耳朵,“财神爷爷饿了,去家里拿点菜过来炒几个好菜。”
死鬼老徐“哦”了声,捂着耳朵麻溜地跑了。
老板娘转身,秒变弥勒佛,“刁小姐,走着,我带您和您男朋友进店。”
司随代答,“麻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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饭馆不大,桌椅虽不至于油腻腻的,但到底比不上京城豪华奢侈的大酒店,尤其是夏季,闷热的空气中夹着不浓也不淡的油烟味。
这大概是司随出生以来第一次到这种小饭馆吃饭,坐下去还怕脏了他一身价格不菲的休闲服。
刁蛮在司随对面坐下,抬着眼看他,见他有几分局促,才忽然想起来他是含着金钥匙出生的大少爷,现在更是手握一家大财阀,要什么荣华富贵,山珍海味没有,从没受过半点这种委屈。
虽然她不觉得有什么,但扫了眼司随一身的名牌,还是觉得他确实不应该来这种地方吃饭。
她支着下巴,“要不你还是回京城吧。”
司随顿可顿,迎上刁蛮的目光,大概是读懂了她的眼神,收回一身的局促,勉强镇定,学着刁蛮将手肘撑在桌上,支着下巴。
“不想我在这陪你?”
她看起来需要人陪吗?
“这边生活条件不比京城,你……能行?”
司随犹豫几秒,老实坦白,“确实不太能忍受。”他顿了顿才说,“可谁让我女朋友在这,不行也得行,跟着你就算是吃土我也愿意。”
谁是你女朋友了。
“我还要在这边呆上一阵子。”视线又在司随身上溜了一圈,她觉得很奇怪,“你不用去公司吗?”好像认识他这么久从没看他哪次是在忙工作。
京城最大的司氏财阀有这么清闲?
“周末。”他淡淡勾唇,放任视线落在那张怎么看也看不够的脸蛋上,“工作哪有女朋友重要,万一你又跑了怎么办。”
“你要是跑了公司我也不想要了,跋山涉水去找你好不好?”
虽然听起来有几分漫不经心的逗弄,可眼神却是说不出的认真和专注。
他真的好喜欢她。
炙热的眼神灼烧着刁蛮的头皮。
她保持着支着下巴的姿势懒得动弹,一只细手放在桌上毫无节奏敲着,就像敲打在司随心尖,每一次都泛起能酥麻他脊骨的悸动。
“我为什么要跑,等事情办完我就要回京城。”她垂下眼帘,低喃着轻启红唇,“都什么年代了,哪还需要你跋山涉水。”
嘴上这么说,可心里却涨起了湮没理智的潮水。
明明有洁癖,受不了这种小地方,却硬是强迫自己呆下去。
十天不见,他好像真的瘦了一圈,虽然没有减少他丝毫的魅力,但却在刁蛮心尖成了个挥之不去的疙瘩。
她都不忍心让他跟着在这受苦。
灯光洒在她的手背上,入眼的尽是一片瓷白的细嫩。
想摸。
司随如墨色般深沉的眸子暗了暗,脑子先一步反应,温热的大掌覆盖在那只小手上,握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