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掌很大,完全能包裹住刁蛮的小手。
刁蛮抬眼,一下就撞进那双幽暗看不到尽头的桃花眸中。
他握住她的手,保持着和她一样的姿势,慵懒的眼神中带着数不尽道不清的情愫。
心尖仿佛被什么蛰了一下,微麻带着痒。
他手心的温度传递到她的手背,丝丝入骨般的缠绵。
刁蛮有点贪念手上的温暖,动了两下见抽不出也就安静了。
“怎么不继续动了?”司随温淡的声音传来。
些许戏谑。
刁蛮气恼反驳,“明明是你握的太紧?”
这混蛋。
司随笑了,那一笑比初春的第一缕阳光更具有融人的温热。
细细磨着指腹下的嫩肉,“丫头,等你事办完了,我们坐车一起回京城好不好?”
刁蛮眉梢轻抬,“反正我不给钱。”
“嗯,都是一家人不要钱。”笑意从眼里蹿出来,他倏地收紧手指,往身边拉了拉,“所以,要是你抛弃我先跑了,你就惨了。”
他视线落在刁蛮红肿的唇上。
刁蛮压着嘴角,撇开头,“我从不食言。”
然而,很快她就打脸了,因为她跑了!
把司随留在状元镇,一个人跑了!
司随第一次深感女人的嘴骗人的鬼。
欠!吻!
**
菜还没炒好,老板娘先送了碗皮蛋瘦肉粥上来。
皮蛋瘦肉粥,司随不是没吃过,只是他吃过的远比眼前的更精致细嫩,皮蛋和瘦肉更均匀有致。
他拧着眉头,盯了许久,这碗粗糙的东西能吃?
还有这碗和勺子或多或少有点糙口,司随有些迟疑。
“怎么,不合胃口?”老板娘看了眼自家饭店的瓷勺,心怕是这个大户人家出来的俊小伙嫌她家饭馆的碗勺不干净。
刁蛮隐约察觉到老板娘的想法,不想让司随在别人眼里落下不好的印象,骤然间拿起勺子挖了一勺粥送到嘴边,吹了两下。
复又递送到司随唇边,“可以了,已经不烫了。”
粉唇一张一合,是春日里花儿嫩蕾时懵懂含羞的颜色。
司随看着她,没动。
刁蛮急了,自己先抿了小半口,“真的凉了,快吃。”
话落,只听一声轻笑,司随抓住刁蛮的手,将勺子调转一个方向,就着她嘴碰过的地方,咽下勺子里剩下的粥。
甚至不惜吝啬地夸了两句,“味道不错。”
老板娘红了一张老脸,这就是现在的小年轻爱玩的那什么……情调。
程旭憋着口气笑,就算勺子里是坨屎,只要刁小姐往上面吐几口仙气,他家随爷只怕会天天惦记。
老板娘一走,刁蛮立即将勺子扔进碗里,“你自己吃。”
司随盯着她,目光柔和,声音里藏了邪魅的坏笑,“怎么不继续了?刚刚不是做的很好?”
刁蛮扔给他一个白眼。
去吃屎吧你。
菜陆陆续续上完,已经是晚上近十一点。
司随夹了块西兰花送到刁蛮嘴边,“想不想吃?”
刁蛮想也没想拒绝,“我饱了,吃不下。”
其实对她来说没有饱不饱,只有想不想吃。她的胃就像个无底洞,吃再多也填不满。
司随什么德行她还不知道,要是吃了这一口,后续还会没完没了地喂她。
她才不想吃他的口水。
刁蛮撑着脑袋看司随慢条斯理地吃了会,视线往门外一调,彭代云穿过程旭,急匆匆飘了进来。
“刁蛮,孩子被人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