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杳暗自叹息,想来他们是知晓丙生要回家,在半路上等着呢,再聪慧也不过是一个六岁的孩子。
“你逃出来怎地不求救,若不是遇上我们,你岂不是又要被抓回去?”
阿灰给丙生倒了杯热水,放在桌上晾着,热气升腾,似温柔了她的眉眼。
宋杳给丙生穿戴整齐,将纱幔挂起。
“没用的,我们第一次被打,他们便说,即便是官府也会给他们主子几分面子。阿灰姐姐,寻常人家是惹不起的。我若求救,恐会给救我的人带来祸端。”
“那,你怎知是露欢楼?”宋杳拉住他的小手。
“桂聪哥哥失踪后我在鞋子里发现了一张纸条和一包药粉,字条上只有五个字,两个字我不认得,只认得“欢”和“小心”三个字。后来我悄悄的将剩余的两个字同其他字混在一起问了夫子。便知晓了。”
这孩子,不知当时要如何紧张害怕。宋杳握着他的手更紧了些。
“丙生真聪慧!”
白舟楫赞赏的看着丙生,“你可还记得你们住的宅子在何处?”
丙生摇了摇头,“我跑的太匆忙了,当时很害怕,天又太黑了。我只记得个大概。”
“丙生,你已然做的很好!”
“今日夜里我与杳音探查露欢楼,五师弟你等下按丙生回忆的路线逛一逛,夜里再探查一番。”
他又转头看向阿灰,“昨日夜里我们虽已很是小心,但回客栈的路上不知是否有人注意,那些人徇过来也不是没可能的,烦劳宋师妹与小师妹共同照看丙生,小师妹易冲动,烦请你照看一二。”
燕婉抱着双臂很不服气的哼了哼。这回定然要你刮目相看!
阿灰认真颔首:“白师兄,我妹妹还劳烦你护她周全。”
又轻撇宋杳,忍者翻白眼的冲动。
“阿兔,你进了青楼,莫要调戏漂亮姑娘!”
宋杳刚站起身,险些摔倒。兀自稳住身型,端得个一本正经的姿态。
“我岂会做此种不雅行径,阿灰,你多虑了。调戏漂亮姑娘一向是男子所为。”
她瞟了一眼白舟楫,到底没敢开他玩笑。
“明生,我说的可对?自是你们男子才会调戏漂亮姑娘的不是?”
明生未想到青天白日会飞来横祸,他错愕半晌,突的闹了个大红脸,“杳音!你你。。。浑说什么。。”
“莫要紧张,调戏漂亮姑娘也不是什么丢脸面的事,被漂亮姑娘调戏才是丢脸面的事。”
“噗!”燕婉一口茶噗了满地。
明生的脸腾时更红了,瞪着眼睛说不出话,宋杳见状忙挑了眉探着身子一副八卦的样子。
“莫非...你当真被漂亮姑娘调戏过?”
明生颤着手指着她,一句话未说出来,落荒而逃。
“哈哈哈...五师兄...莫,跑啊!”
燕婉指着明生消失的方向笑个不停。
宋杳一本正经的抱臂感慨:“哎。。果然是不知情滋味的少年郎,竟是这般容易就脸红的!”
阿灰淡定喝茶,稀疏平常的接道:“你当所有人都与你似的,脸皮比城墙还厚。”
白舟楫微眯了眼,神色如常。
“看来,杳音确是尝过情滋味的?”
宋杳回想起上一世的确暗恋过一个人,虽然已记不清他的模样,不过也算自己二千年来唯一的一段暗恋。
隧老套的摆摆手。
“那都是很久远的事了,不提也罢。”
白舟楫霎时心堵了一睹。好,当真是好!无妨,咱们,来日方长!
白舟楫面色未露半分,紧握着手中茶杯,向着她笑的一脸和煦。
宋杳突然觉得春日的风还是冷了些!
晚饭时分,宋杳拉着阿灰与燕婉耳语了一番。燕婉眼眸越来越亮,激动颔首,拍着胸脯。
“包在我身上!杳音姐姐,你便等好消息吧。”
宋杳看向阿灰。两人对视一瞬,默契的不动声色。
看着点啊!
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