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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返回到原来的房间时,司柯正站在一旁,若有所思。

“她怎么样?”曲梵遇看了一眼还处于睡眠状态的白柚。

她睡得太沉,似乎因为什么太过疲倦,到现在还没有醒来的征兆,这让他觉得不太对劲。

司柯皱着眉,神情凝重,这让他们两人都有些不安。

傅竺臻看着司柯满脸忧愁郁闷又不说话的样子,有些着急:“司柯,你倒是说话啊,别故弄玄虚。”

到目前为止,他也不知道为什么曲梵遇要带这个女孩来这里。虽然他看到女孩的额头上破了皮,但如果只是因为擦破皮,曲梵遇是不会来找司柯的。

司柯家族世代为医,主攻中医,医术精湛,在医学界口碑很高。而到他这一代,他却没有如父母期望中继续学习中医,而是转向西医,尤其是神经学科,研究人类精神方面的疾病。

他总是时常开玩笑:“可能我天生反骨。”

这样一个看似温煦腼腆的人,心一旦硬下来,谁都不能劝阻。他自幼天赋极高,十三岁不顾家里爷爷那一辈的反对,只身前往国外学习,在英国呆了四年,又到美国带了五年,取得一定的成就后没有立即回国,而是先在国外设立了相关精神研究机构,发展到一定程度后才决定回国再发展壮大。

他们三人,便是在国外认识的。

司柯思忖一番,走到曲梵遇身前,原本看似愁结的面容忽然一松,露出一个气愤又欠欠的表情:“梵遇,我还以为出了什么大事,不过是擦破点皮而已。”

他行医要求颇为严格和刁钻。他带有徒弟,一般不会亲自给病人看病,即便看病,也是处理难于解决的病例。而且,不是谁来,他都会给他看病,看病,除了钱,他还看人。有时候即便在财大气粗的病人来找他,即便用一箱子美金诱惑他,他也直接拒绝,不带一点情面。

如果今天不是曲梵遇来找他,他也不会亲自给她检查。本以为是什么难题,结果检查之后,只是发现女孩额头上又几处伤口,其次是睡得很深,其他的不能看出什么。

如果来找他只是为了让他看一看简单的皮外伤,那他不能理解曲梵遇的举动。

曲梵遇知道他的习惯,他们虽为至交好友,但彼此的原则都了然于心,他不会因为简单的皮外伤来找他。

但是看了一遍后,貌似他这次来真的只是为了一般的皮外伤。

重点不是这,而是他亲自抱着一个女孩上来。即便不知道他们的关系,那但可以看出他对她的不一般。

这便是让他疑惑不解的地方,他向来冷静克制,待人清冷疏离,尤其是对女色,这次却和一个女孩发生了身体接触。

奇怪啊。

“真的只是皮外伤?”曲梵遇清寂地看着他,似有怀疑。

“梵遇,你竟然不相信我的能力?”司柯一脸痛心疾首的模样。

“不是,”曲梵遇走到床边,坐下来,倾身看着白柚,眉目幽深,“你没发现吗?她睡得很沉。”

司柯一怔,反应过来,说:“她的确睡得很沉,可能是因为内耗太多,精神疲惫,还有可能吃了一点安眠药。”

“司柯—”他忽然郑重地叫出他的名字,一时间让他有点受宠若惊。

司柯立即看着他,沉着回应他:“怎么?”

曲梵遇的眼神晦暗不明,如黑暗之中摇曳的烛光,给人神秘寂静的感觉。

“你见过一个二十岁的女孩却有着五岁的心智吗?”

司柯微微一愣,随后以客观理性的语气流畅地回答道:“这在精神神经学上也不难见,有人从小心智发育不全,和常人不一样,心理不会随着身体的发育而成长。”

曲梵遇话音一转:“但是,如果这个人不是从小发育不全,一切都和常人一般,只是在突然某一瞬间心智下降为五岁呢?”

司柯微怔,神情认真起来:“可能是装的。”

曲梵遇眸子一抬,深邃坚定:“如果这个人不是装的呢?”

气氛有些莫名的沉闷和严肃。已经说到这里,司柯明白过来他真正的用意和来找他的缘由。

他的视线移到床上那个女孩身上,一时间眸子变得犹豫莫测。

一旁的傅竺臻此时心中对事情也有了大概的了解,他的目光也一齐落到床上。难怪,他当时也觉得她看他的表情有点奇怪,太过纯澈,即便是不谙世事的少女,也不该有她那样的神情。

“怎么回事?”司柯探寻地向曲梵遇看去。

曲梵遇一边带着深意看向白柚,一边沉声回答:“具体我不清楚,只有十五分钟左右的时间,见到她时已然是孩子神情。”随后一顿,在司柯询问之前补充道:“我已经检查过,身体是正常的。”

话音刚落,司柯和傅竺臻两两相视,眉眼迅速交流完心里的诧异。

已经检查过身体?这听起来似乎不太符合曲梵遇一贯的作风啊。

但傅竺臻心里知道他们的关系,所以他说出口后没有像司柯反应那么明显,但还是有些意外。

怎么检查的?…两人忍不住浮想联翩。

曲梵遇撇头冷冷地看了他们俩一眼,带着一抹明显的嫌弃。

“你们两个,貌似揣摩太多。”

傅竺臻讪讪笑了笑,表示自己什么都不知道,司柯情绪一向掩饰地很好,即使心里微微有些尴尬,面上还是从容镇定的模样。

“梵遇,你讲的这种情况,在精神神经学上也曾出现过少有的几个例子,但每个人的情况都不一样,所以想要知道原因,还需要一定时间来观察。”思考片刻后,司柯给出他的想法。

“嗯。”曲梵遇淡淡地肯定后,向傅竺臻示意:“把医药箱给我,我给她处理一下伤口。”

傅竺臻把箱子递给他,朝司柯看去。司柯心中了然,和他一起默默退出了房间。

打开医药箱,曲梵遇拿出洁白的棉布,倒了些水,等到浸到棉布后,开始轻轻擦拭白柚的额头。他专注于手下的动作,尽量避开她的伤口,将一些灰尘脏物擦掉。

等到擦干净后,他取出碘酒和棉签,用棉签蘸取少许碘酒,小心翼翼点在她的伤口处。

由于感到疼痛,白柚下意识皱了皱额头。

曲梵遇停住手里的动作,端详着她的脸片刻后,低下腰身,快要靠上去。他只是凑近她的伤口,细体贴地朝她的伤口上轻轻吹气,减轻一下她的痛意。

门外。

“竺臻,你别这么猥琐。”司柯压低着声音,迅速拽过傅竺臻的胳膊,把他扯到一旁。

“梵遇给她处理伤口,有什么好偷窥的。”司柯淡淡谴责他过分旺盛的好奇心。

害怕他的声音传到里面去,傅竺臻一把拉住司柯的手腕,往外面走去。

到了一楼客厅,司柯挣开他的手,眼里充满嫌弃和无奈:“说话就说话,好端端地干嘛拉我的手,一个男人拉我的手怪让人害怕的。”

他是看着面善,但嘴毒。

“呸呸呸,你可别乱想,”被他这么一说,傅竺臻忍不住脸一黑:“我可是正常男人。”

话一出口,觉得有些怪异,两人相互看着对方,心灵相通般都忍不住浑身一哆嗦,同时脱口而出:“我可没有!”

说完,司柯将傅竺臻从头到脚打量一番,摇头感叹:“啧啧,要是有,也不可能会选你。”

被他挑剔犀利的眼神上下一扫,傅竺臻的脸更加阴沉:“闭嘴,老子也不会看上你!”

两人都愣了愣,随即两个都笑了起来,互相拍了拍对方的肩膀。

“发现没,梵遇和往常大不一样。”傅竺臻向司柯挑眉暗示。

“废话!我当然看得出来。”司柯看起来斯文腼腆,但其实不仅嘴毒,也比傅竺臻更不客气。

嘴都快亲上去了,他又不是瞎子。

“说吧,那个女孩和他什么关系。”司柯心里自然明白,他们之中迟早会有一个人和他说明白。

曲梵遇性子冷,不爱作过多解释,但傅竺臻肯定知道内情,从他刚刚的神情中就可以大概判断出。

傅竺臻故作高深一笑:“你可别吓着。”

“她是梵遇的妻子。”

司柯的眼睛忽然睁得老大,眼里充满了不可思议,甚至这件事情在他听起来,还有些诡异。

傅竺臻知道他会是这样的反应,他刚刚也是和他一样的神情,差点惊掉下巴。

能让他们这样不轻易展露真实情绪的人,听到这件事情能有这么大的反应,可见这件事情本身的奇迹性。

向来没有任何绯闻轶事甚至一点浪花都激不起来的曲四公子,结果随便一扔,就给他们扔个“重型核武器”,想不让人感到震惊—很难。

“梵遇把这件事情只告诉了我们两个,特意吩咐过让我们不要走漏风声。”和司柯讲明后,傅竺臻又另外叮嘱他。

“明白。”司柯朝楼上看了一眼,心里仍旧觉得不敢相信。

他曾以为,他们之中,他结婚的可能性最小。没想到,他却是最早的那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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