屈策面色一顿,在众人关怀的目光下尴尬地笑了两声,“方才来时沙子迷了眼。”
裴封不遗余力,看他的眼神针锋相对:“屈大人多去看看眼医。”
同时身上冷气不断。
温太初并未察觉到他的话有什么不对,便胡乱跟着赞同地点了点头。
屈策:“……”
屈策:“多谢将军关心,小人先行告退。”
关心你个棺材板板!
屈策内心十分想骂娘,笑意凝固在脸上,他赶紧从屋内退了出去,怕再多一刻笑容就裂开。
没救了,就这种木头,能追上算我输。
屈策叹了口气,像个老父亲一样操心不已。
看着屈策的身影渐渐消失在视线里,温太初吐出一口浊气,缓缓看向屋子正中央还站着的一身墨绿长袍的男人。
不知道为什么,自从来了这里,裴封周身就散发出阵阵冷气,比寒冬腊月还凛冽的寒风呼呼地刮,常年待在战场上的男人发出的嗜血气息简直令人窒息,不可小觑。
温太初几乎要在这紧张焦虑的氛围中背过气去。
这感觉太熟悉了,她曾经在裴封面前被他散发出来的冷气吹过无数次,自然知道这是他生气的象征。
不过他到底为什么生气啊?
温太初脑中回想方才发生的事。
想起了他凑在她耳边问他好不好看,这个问题来的简直莫名其妙,她猝不及防被迫夸了他几句。
难不成,他觉得她在敷衍?
温太初:“……”
她甩了甩头,抛出脑子里胡思乱想的想法。裴封生不生气,为什么生气,跟她有什么关系?她现在又不是那个事事以他为先的将军夫人,他怎么样跟她都是八竿子打不着吧?
思及此,温太初忽然咳了咳,她都决定不在追着他跑了,那么也该自觉远离他。
温太初看了眼水暖水寒,示意自己有话要单独跟裴封说,水暖水寒会意,领着一众奴仆出去了。
裴封疑惑地看向她。
她把人都支出去干什么,难不成这就要对他表达爱意了?
也对也对,她向来都是诚实的性子,当时刚认识没几日她就敢对他表露心意了。重来一次,她这急躁的性子当真半点没改,不过这样才可爱。
裴封正色起来,她一会儿跟他说心悦他,他该怎么回答,满口答应还是欲拒还迎一下?
他一口答应会不会显得不太稳重?
可是他拒绝的话她会不会伤心?
裴封在两个回答之间艰难抉择,看似面无表情,眼里却迸发出贼亮贼亮的光。
太初喝了口茶水,稳了稳心神,道:“裴将军,本宫知道你常年待在漠北军营里,鲜少与女子接触。可是,我想你也知道,男女有别。”
她在委婉地提醒他最近的行为太过火,毕竟凑到一个姑娘跟前去,根本就不像翩翩君子该干的事。
裴封蹙眉,“微臣不知道,公主什么意思?”
他以为小公主对他一直都是对他有意的,既然前世对他一见钟情,这一世不也是该一见钟情的吗?
所以他接近她,她不该感到开心吗?
前世哪怕他看她一眼,她都高兴地跟什么似的。
怎么现在提醒“男女有别”的人倒成了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