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且即使阿怜来自南疆,也没必要隐藏自己的身份,对外谎称是徐州人。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郑九的身世还没搞明白,又来一个疑点重重的阿怜,温太初实在是颇有些头疼。
阿怜在她心中,一直是纤尘不染的仙女姐姐形象,她确实是不想怀疑她有什么问题。
裴封看到温太初头疼地绞着手帕,眉梢眼角渐渐染上笑意,不过在他不动声色的一贯冷漠神情中,这点仿若冰消雪融的暖意实在是令人难以察觉,裴封道:“公主也不必太过纠结,微臣只是觉得有点像,突发奇想罢了。”
温太初漫不经心地抬眸看他一眼,眼中的思考问题时的呆滞简直凝成了实体,一丝不苟的发髻中也隐隐翘起了一小撮短发,可爱的要命。
裴封骤然接收到小公主呆呆愣愣的表情,险些控制不住想要伸手摸摸她柔软乌黑的发顶,无意识地摩挲了一下手指,脑海中不由得浮现出那一晚悄然探入她闺房时,她安恬可爱的睡颜,以及手碰上她的小脸时,那柔滑温软的触觉。
裴封心下一痒,心猿意马间,竟然已经在给自己找再次触摸她的理由。
这实在是不合乎礼节,裴封暂时还想在小公主面前维持君子形象,免得她像昨日那般,对自己排斥不已。裴封默念了几次清心寡欲咒,心痒难耐的感觉才消下去几分。
温太初道:“将军手底下的那个兵,叫什么,对蛊又了解多少?”
常言道,一个谎需要十个谎来圆。
裴封撒了一个谎,颇有点心虚。他现在的银甲军中确实没有这么个南疆人,不过他前世去南疆领兵打仗时,倒是收编过几个南疆人当兵。
南疆弶族在世人眼中一直是神秘又强大的存在,他们居住在大荒山山麓的繁茂森林中,从不轻易出林,外人极少见到他们的面貌。但传说中的南疆弶族是古老而神秘的巫族后代,他们善用蛊,精通祭祀,也会医术。
但由于弶族不常与外人接触,所以世人对它知之甚少。
裴封对弶族蛊虫的了解,也只是因为他无意中救了族长的儿子,从他口中得知。
弶族自称拥有古巫神血脉,行为肆意大胆,对于自己的恩人能满满善意,也能因为一句话而动怒放蛊毒杀他出气。
唯独对他们信奉的神明是无边信仰,一年一小祭,三年一大祭。
像极了未开化的民族。
裴封将自己所知道的毫无保留地讲给太初听,因为他曾亲眼目睹弶族人下蛊,所以对锦州瘟疫才觉得似曾相识。
温太初听后不置可否,只是暗暗地记下心思,决意去搜集弶族蛊虫的卷宗。
倘若真的是弶族下蛊,那因由,下毒手法,以及缘何谁都没觉察出,就都值得推敲。
温太初还未来得及说什么,低眉顺眼绞尽脑汁中,就听裴封道:“公主大可放心,微臣一定会替公主彻查此事。”
温太初:“……”
其实她根本没走要求他办事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