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刻不知道怎的,嘴比脑子都快,她发出了前所未有的尖利惊恐的声音:“救命啊!”
“砰——”她感觉自己的脑子都要炸开。
万幸,并没有。
有人用石子打中了凤琉璃手上的穴位,她手中的剑重重掉在了地上。
凤琉璃抬头,眸子里杀意滚滚……
是容疆。
此时容浙正一脸吃惊地望着她,他身边,站着看不清表情的容疆。
芙姬差点吓得魂飞魄散,她咽了咽唾沫,飞到容浙和容疆面前,颤抖着声音说:“主子,容浙,你们也看到了,她想杀我!”
容浙没有说话,只是一脸的不可思议。
而容疆的眸子却深不见底,谁都猜测不出他心中所想。
“她想杀我啊主子!她居然不顾您的命令想要杀我!”
“主子,我就算是一条狗!也是您的狗!杀我就是在打您的脸!”
她不顾一切地嘶吼着,疯狂而胡乱地叫着。
想要将她的一切惊惧与害怕都发泄出来。
容浙听着听着,脸愈来愈红,忍不住痛心疾首地斥责道:“芙姬,你羞不羞耻,你武功出众,而她只是一个没有武功的人啊。”
“不可能?怎么会!”
转念一想,她居然是被这个女孩儿眼中的凌厉杀气还有不顾一切的气势给吓破了胆。
因为害怕,所以她不仅没有机会正面还击,反而还畏首畏尾,彻底乱了分寸。
她猛然回头,盯着凤琉璃。
女孩依然施施然地站在那里,她穿着一身桃红色的襦裙,长到脚踝,半露出精致小巧的绣鞋。
长空澄澈如洗,她的眼眸,是最深邃的黑和刻入骨髓的冷傲……
她虽然失了剑,手还因为那颗小石头而震颤不已,半边手臂都麻痹了,可是她自己却站成了一把剑。
一把锋利的、能诛杀人的、不屈的剑。
容疆注意到了女孩唇畔那抹讽刺的笑,一副在说“不过如此”的模样。
他心中涌起了某种烦躁的情绪,却只得主持秩序:“芙姬,别闹了,今天你想杀她,她想杀你,不都没杀成吗,这事就到此结束。你接下来继续关禁闭,凤琉璃,你明天就去倚红居。”
这几乎是眼下最公正的惩罚,如果不算凤琉璃那几乎快要废了的右臂外。
当下她只噙着一抹没心没肺的笑容往外走。
经过容疆时,忽听容疆问:“你到底想怎样?”
她松了口气,答:“我没想怎样,就是单纯看她不爽。”
“看她不爽,那为什么对我是这个表情?”
凤琉璃挑眉:“哪个表情?”
“你说哪个表情?”
“我没表情,你看错了。”
说完这句,她拔腿就走。
只留下他们一个决绝的背影。
容浙盯着盯着,眉心拧成了麻花,喃喃道:“她不是疯了吧?”
只有容疆,他默立在长夜中,腰背挺直,深邃的瞳孔幽幽地泛着波光,极力化解着心底的怒气。
……
回去之后凤琉璃飞速打包好自己的包裹。
刚搬进静园两个多月,东西反正也没有多少,很快就收拾好了。
喜儿见她表情不对,也没有多问,默默地服侍她洗漱更衣,伺候她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