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整夜凤琉璃一直辗转反侧。
咬牙忍着手臂处火辣辣的钝痛和手骨上几乎骨折的碎裂感……
她早知道容疆武功高绝,可是与他面对面较量还是第一次。
他果然厉害!
厉害得紧!
然而她却不知道为什么,委屈地想落泪。
她用指甲在床板上用力地磨着,一遍一遍,像是要刻出一个深痕似的,几乎要把全身的力气用尽。
直到天明,她才留下了一个让她满意的印子。
然后,她缓缓坠入梦乡。
第二天凌晨天还没亮,凤琉璃就起床了,静园的马车静静候在门外,凤琉璃连个招呼都没打,就坐上车走了。
她不知道,洗尘阁的窗棂旁,有两个人正注视着她。
容疆和药老。
“主子,这个女孩子果然如我所料,难以控制。你休要想着控制她反倒被她掌握在手中。”药老苍老的声音在风中摇曳,就像下一刻就会熄灭的风烛。
容疆难得有了表情:“您多虑了,我这样的人,好不容易从地狱里爬出来,哪里还有心?”
“你知道就好,这个女子命格特殊,是大富大贵的命格,她一定可以帮助你得到心中所想。”
容疆没有反驳。
嘴角却不屑地笑了笑。
什么时候,他的天下需要一个女子帮他了?
“药老,我今日就要回容府。静园还需要您多多打点。”
药老颔首点头,慢慢隐匿在黑暗之中。
不多时,马车缓缓驶离静园。
容疆的目光淡淡落在马车顶上。
这时,一个黑衣人从门外走了进来。
如果凤琉璃在现场,她立刻就可以认出,这个人就是她那天在洗尘阁中直面的黑衣人。
黑衣人走进来,单膝跪地,唤了声“主子”。
容疆摆摆手。
他眸光冷肃,在思索着什么。
半晌,他问道:“那日你与凤琉璃比剑,可察觉出异样?”
“她不会武功,只学过一套奇特的剑法,这套剑法可以保证她在五招之内,没有任何一个人能够胜过她。可要是对面那人撑过了五招,那么她就必死无疑。”
顿了顿,他回想起那日的惊心动魄,又道:“属下无能,实在没有撑过五招。”
容疆的眸子眯了眯。
他看那套剑法越看越熟悉,没错,就是他师傅亲自传授给他的那一套——袖珍剑法。
之所以叫这套剑法叫袖珍剑法,那是因为这套剑法只有五招。
只有五招,却变幻莫测,五招之内人不可敌。
还记得师傅传给他时说,这套剑法是留给他防身护命用的,因为他是嫡系传人,所以只传给了他一个。要他千万不要传给别人,除非遇到了心中难舍难割之人。
话音犹言在耳。
可是……
凤琉璃怎么会?
虽然那套剑法变幻莫测,可是他是嫡系传人,怎么能不清楚?
就是袖珍剑法。
……
凤琉璃在马车上小憩了一会儿,摇摇晃晃。
一路上,喜儿就像放出了监牢的犯人,脱缰的野马,兴奋地不能自已。
出去溜了一圈,立刻就抱回了一怀抱的好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