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长的居所气氛一片冷凝。
院长一改往日在人前优雅淡漠又懵懂圣洁的模样,一双清澈的杏眼此刻充满了戾气。
院长烦躁地在空旷的院子里来回踱步,焦灼,又不耐烦,细究之下,还有一丝深掩的惶恐。
神凰洲到底想干什么?!
难道有谁猜到了她想干什么吗?
不,不可能的!
古时期的事情,怎么可能还有谁知道呢?
院长并不认为有谁还能想她一样躲过岁月的抹杀,像一抹幽灵一样苟活到今。
魔族唯一留下的释氏一族虽然有先祖的传承记忆,但是她在漫长的岁月中算是看明白了,只要不动他们的心人,就一切好说。
释氏一族可不关心苍生的死活,毕竟祖祖辈辈死于非命的诅咒让他们对天道和正义可是恨得深沉。若是天下大乱,他们指不定怎么开心。
若是妖界,亦或者是玄衍宗做出什么异常举动,院长倒不至于太过震惊和焦躁。
毕竟他们有世最厉害的占卜师,虽然她已经想尽办法遮掩天机,但是顶尖的占卜师能发现什么蛛丝马迹也不是没可能。
然而偏偏是北洲。
最没有存在感的北洲。
脱离掌控的感觉让院长感到愤怒,同时也很惶恐。
她手中攥着一张信纸,已经因为太用力而产生褶皱。
是北洲在中洲六界盟中的代表送来的信。
只有短短几句话,却令她胆战心惊:
“我知道你想做什么,但是别妄图拉北洲下水。
老鼠就该有老鼠的样子,不要妄图出现在众人面前。”
信纸的字铁钩银画,大气磅礴又略带粗犷,很显然是男子所书。
然而神凰洲明明只一个女子统权的地方,这封信古怪到了极致。
院长为写信人称她为“老鼠”而恼怒,但是更有被看破身份的惶恐。
到底是谁?到底是谁?!
郑齐山终于姗姗来迟,面对明显狂躁的院长,郑齐山深深低头,尽量不去看几乎失态的院长。
“院长,还是没有问出什么。北洲的那几个人什么也不肯说,我也拜访了北洲在六界盟和万族公会的人,但是他们对此不是一问三不知就是三缄其口。”
对于这个结果,郑齐山有些羞愧,也很无力。
他似乎有些太无用了。
“呵,北洲!”
院长似乎是想冷笑,然而常年摆出面瘫的表情似乎让她的面部肌肉失去了活力,此刻她的面部痉挛着,美丽的面容此刻显得有些狰狞。
郑齐山头更低了。
他从未见过如此暴躁的院长,在他看来,院长一直是优雅从容的。
北洲给院长的信到底写了什么?!让院长变成了这样子?!
郑齐山不敢问,不仅如此,他还要将其他事告诉院长:
“院长,北洲的人说,过两天会有人来,跟您面谈这件事情。”
郑齐山竭力控制住自己,才让自己的声音不至于低到听不进,“另外,鬼月君似乎也听到了些传言,让萧镜水将古史的资料给他取走了。”
院长微微闭眼。
真是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