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个的,都一起找事儿来了。
院长努力平复下来,对郑齐山道:
“鬼月君的那边暂时不必担心。”
编出来的那一部分古史都是真的,鬼月君挑不出错来。
那样一个自大又狂妄的家伙,想必也不认为会有谁敢利用他。
郑齐山点头应“是”,却又迟疑道:“那,北洲那边……”
鬼月君的事情或许容易一些,毕竟有所预料。但是北洲的事情太过古怪,打了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院长竭力平静下来的面孔又变得有几分狰狞,面部肌肉不自然地微微颤抖。
北洲……
“北洲那边,可有说是谁过来?”
郑齐山闻言神色古怪了几分,似是在纠结要如何开口。
院长皱眉:“总不至于是令君。”
郑齐山摇头,神色愈发古怪:“不似令君,是大司徒。”
院长神色呆滞了几分,迟疑道:“我不记得北洲有什么大司徒。”
北洲的权力系统和官僚系统有两套,一套以政权为中心,的最高官职是令君;另一套以军权为中心,最高官职是大司马。
大司徒,委实没听说过。
郑齐山肯定了院长的想法:“的确从未有人说过。”
这才是郑齐山感到古怪的原因。
一个从未有过的职位,前面还被冠以“大”字,怎么看怎么不合理。
但是北洲人神色如常,像是早就知道了一样。
院长想了想,又问:“这位大司徒,是男是女?”
郑齐山说:“是男子。”
院长攥着信纸的手微微颤抖,指关节因过度用力而发白。
“你先下去吧,这件事不必再查,我等这位大司徒来。”
郑齐山见院长脸色很差,本想着劝慰一下,然而他惯于服从院长的权威,嗫嚅了几下,最终未能说出什么,很是顺从地退了出去。
郑齐山走后,院长像是被抽干了精气,脚一软,跌坐在地。
这位横空出世的大司徒,莫不是给她写信的人吧?
他又到底知道些什么?!
来见她,又是想做什么?!
恐惧几乎要将院长淹没了,她浑身可怕地痉挛着,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音,宛如一个溺水的人。
她筹谋了数千年的事,花费了无数的时间与精力,本该万无一失的事!
如今却出现了一下她从未预料过的变数!
这是天意在阻拦她吗?
不!
院长蓦然清醒。
她脸浮现出一丝扭曲又快意的笑,原本清澈如水黑白分明的杏眼此刻布满了血丝,像是忘川河中爬出的恶鬼。
不是的。
天意是站在她这边的!
所以,没有什么能阻挡她!所有拦着她的人,都会成为她献给殿下的祭品!
这位装神弄鬼的大司徒,若他不识趣儿,她会亲手杀了他!
一辆白色的马车飞速南下,看似毫不起眼,然而拉车的四匹雪白的骏马身姿矫健轻盈,
速度极快,是不可多得的极品。
风吹开素色的帘子,露出一道黑色的人影。
他戴着有黑纱的幕离,看不出面容,但是短短一瞥中却可以轻松地得出结论,这是一个极高大的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