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子的这一通吼,外加这一系列霸气无比的动作,看的余宁霞只想拍手叫好。
没想到这老头转过身就朝南宫瑾鞠了一躬:“家人愚钝,得罪先生,还望先生多多包涵,刚刚小老儿不在,可也听说了刚刚发生的事,是小老儿蠢妻有眼不识泰山,得罪先生之处,小老儿再此给先生和夫人赔不是了,”
说着,竟然又是一鞠躬,这眼看就要鞠第三个躬了,南宫瑾忙伸出手拦下了:“刘大爷莫要客气,客套话我也就不说了,现在请允许我娘子进去看看情况,你们放心,能救的我们夫妻定然会全力相救,”
“哎哎哎,谢谢先生了,谢谢夫人,快带夫人进去。”
刘老头刚刚发威,可是吓傻了刘家人,如今他这么一声令下,谁还再敢看热闹,一个个的缩着脖子再不敢发出一个音儿。
南宫瑾被安排在了门外,与刘老头还有请过来的村长一起等着,其他人村民的表情不一,只是时不时看向刘老太太的眼神,充满了鄙夷和嘲弄。
至于那个只知道哭的刘铁柱,众人恨铁不成钢的同时,也是暗自摇头,这刘家三小子,是被这老太太降魔成这幅德性了啊,三媳妇就算保住了命,今后也还是吃苦受累的命啊!
要是保不住命,那她留下的这两个孩子,岂不是……
唉,都说虎毒不食子,就没见过刘老太太这样心狠手辣的奶奶,同样是孙子,同样是孙女,为什么独独这三房过成这样了呢?
人们暗自唏嘘感叹这刘家三房命运多舛的时候,余宁霞进了产房,就被那浓烈的血腥之气呛得咳嗽了一声,产房之上,刘家三媳妇已经出气多进气少了,她的头发已经湿透,杂乱的散在枕头上。
她的脸色白的像一张纸,身下更是脏乱不堪,最为可怕的是,孩子的头已经露了出来,可不知道是卡着了还是怎么,就是出不来,小孩子的整张脸已经憋成了青紫色,再不动作,真的要死了。
“嫂子,这孩子能不能把鼻子露出来,这样下去,不等咱们动作,他就要憋死了啊!”
刘大嫂子何尝不知这个道理,她因为心疼三媳妇,声音已经带了颤音儿:“我何尝不想啊,可是,可是孩子拽不出来啊,不知道哪里卡出了,根本就没办法,我已经将该试的都试过了,可咱们不是大夫,也不敢动作过大,就这都已经出血了,这要是……,”
接下来的话无需多说,余宁霞也明白了,她连忙走出去,将三媳妇的情况和南宫瑾说了,在南宫瑾低头思考的时候,她也下意识的问:“这个女人难产,不知道有没有合适的办法?”
那边南宫瑾竟然给出的意见,只是,他一个大男人自然是无法去完成这些动作的,那么,唯一的希望就寄托在了余宁霞的身上。
余宁霞一个未婚女,也没有生过孩子,而那些穴位又那么复杂,一时之间有些拿犹豫,可一想到里面那个奄奄一息的嫂子,她银牙一咬:“那我就试试,把医药箱给我!”
“你尽力就好,要是实在不行,就保……,”说着,他不由自主的看向刘家老爷子。
只是,刘老爷子还没说话,一直支着耳朵听着的刘老太太立即在旁边吆喝:“保小的,保小的!”
结果,她这不说还好,本来就被打肿了一边脸,这下又被老爷子给甩正了:“你给老子滚,再说一句话,老子将你休回你老张家,你还有没有脸,有没有心,你怎么这么恶毒啊,啊?”
刘老爷子真的是气坏了,气的浑身都在打哆嗦,不过这个关键时刻,他也没忘记还有人等着他回话呢,说着已是转过身,斩钉截铁的看着余宁霞夫妇:“如果实在不行,就保大的吧,孩子不能没有娘,”他的儿子,也不能有老婆,他们还年轻,或许还会有孩子的。
听了这话,余宁霞不再耽搁,掂着药箱进了产房,进去之后,她第一件要做的就是用拿出了一瓶空间的清泉水,一点一点的喂给了刘家三媳妇。
而后,她果断的拿出南宫瑾的手术刀进行消毒,在刘家大嫂瞠目结舌的目光下,一眼凝重的对着她的下身割了下去……
约莫一刻钟后,寂静无声的院子里,突然传出了孩子微弱的哭声,听到这个声音,所有提着的那颗心,终于落了地,可产房中的余宁霞,却从来没觉得自己的一天,还能手忙脚乱到这样的地步……
破烂不堪的产房里,小男儿因为是早产儿,又经历了难产,巴掌大的孩子,面色青紫,呼吸微弱,好像随时都会死去的样子,当她把孩子拿出来的时候,这孩子已经奄奄一息了。
哪怕是拍打他的屁股,他也只是发出像猫儿一般的哭叫,看的余宁霞忍不住掉眼泪,就连旁边的刘嫂子,也不住的哭泣,而产妇早已经累的晕了过去。
因为时间仓促,余宁霞只能先喂给他救命的泉水,这水乃是灵水,不管合不合适孩子喝,她也必须要给孩子喝。
小家伙还不会吞咽,余宁霞只能将泉水递给刘嫂子,让她在旁边慢慢喂,而她,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床榻上的产妇,可还等着她去救命呢!
刘嫂子刚刚已经见识过余宁霞神乎其技的刀法,这会子自然相信她,将孩子轻轻的抱起来,坐到了一边喂水去了。
刘家三媳妇摔的那一跤,是直接导致孩子难产的原因,虽然孩子正常进入了产道,可因为姿势不是最正常的姿势,是以导致胳膊和腿卡住了,再加上这孩子天生头大,才使得更加的难产,而这种情况下,唯一能够做的就是侧切。
而她也的确这么做了,只是在古代做侧切,风险还是很大的,一个是消毒不完善,一个就是没有适合的止血药,虽然她进来的时候就用南宫瑾的止血药给她止血了,可看情况,也不太乐观。
她的下体,还在不停的出血,血已经浸湿了被褥,看起来触目惊心,又让人心疼的直掉眼泪。
余宁霞心里难受,她甚至是颤抖着手拿出羊肠线给她缝合,因为手法不够专业,甚至没有麻药,所以她甚至不知道自己这么做会对她造成什么后果,可她已然没有办法,因为此时的产妇,甚至连那种撕心裂肺的痛都感觉不到了。